第二百七十八章 深不见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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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子言让人根据云石的描述,画出了月娘的画像。但诡异的是云石口中的月娘,与何尖口中的月娘,并不是同一人。

看着两幅截然不同的画像,荆子言眉头紧锁,命人寻找林棋睿死亡的宅子附近,是否有见过这位月娘之人,命人画出其画像。

从大理寺下值后,荆子言回到荆宅便一头扎进书房,适逢寒澈从外面回来:“启禀主子,经属下探查,户部侍郎杨尚卿之子,乃是太子殿下的属官,这位杨侍郎,从前也与太子殿下过从甚密。”

荆子言勾了勾唇讽刺道:“哼,我们这位太子殿下好大的本事啊,这户部左右侍郎皆是太子的人,那这户部岂不是这位太子殿下的囊中之物,杨侍郎在明,林侍郎在暗。”

听着荆子言的讽刺,寒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主子,只是属下在探查时,总觉着有些怪异,就像……就像有人故意将杨侍郎的行踪泄露给属下。属下感觉,就像……就像被人牵着似的。”

寒澈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感知,“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尚未出正月,春寒料峭,元谨小心进来给屋内的火盆添碳,极力的避免打扰到陷入沉思的荆子言。自从回到京城,元谨就一直在宅子里未出门。他曾经在殿前兵马司任职,二十多年前因执行任务重伤昏迷,几经波折才得以活命,二十多年再未踏足过玉京城。

如今回到玉

京城,他也不敢出门,怕遇到熟人。当年侥幸回到玉京城的护卫们,有的升官发财,有的战死沙场。而他伤了命根子,变成了不男不女的人。

幸好,遇见了当年的小主子,收留了他,也算值了。他不能随意示人,以免暴露小主子的身份。

元谨小心翼翼的往火盆里添碳,火盆中噼啪作响的声音,终究引起了荆子言的注意,荆子言转身见到元谨,淡声问了一句:“可去看过静颐了?她伤势如何了”

“回主子,属下已经去看过静姑娘了,已无大碍。属下按照主子吩咐,将补身子的药都送过去了。”元谨笑着说道。

“嗯,此次多亏了她,这孩子爱财,你再多给她送点银票过去……”说着他拿起书案上的箭镞递给元谨,沉声道:“元谨,你此前曾在军中任职,对朝廷管制兵器较为熟悉,你来看看着箭镞,可能看出什么?”

元谨接过箭镞,仔细观察一番,“这……”他瞪大了眼睛,“主子,属下确定,这并非朝廷官方制式。大宸规定,军用弓箭标准为三尺三寸,民间锻造弓箭需按官方立样进行,比军用弓箭要比民用弓箭长二寸,为三尺五寸。但这支箭,并非我大宸的制式。”

荆子言眼眸一亮,寒声说道:“也就是说,这是私自锻造的弓箭?”

他快步走到书案边,在宣纸上记下涉案几条线索:太子因马上风而死,林侍郎死于颅内出血

,月娘先为太子外室,再做林侍郎外室,自己被用私自打造的利箭所刺,福乐、云石、以及神秘莫测的杨侍郎……

如今查得杨侍郎与林侍郎皆为太子人马,二人同为户部侍郎,这背后之人的意图,似乎过于明显了些……他突然想起墨雨抓回来的两个仆从,那是原来太子府的人,为何王志远家中仆从会未卜先知?

“元谨,去将墨雨抓来的两个仆从带过来,我要连夜审问他们!”

同样的困惑也一直缠绕着轩辕脩灏,他还尚未出手,就接到了林祺睿死亡的消息。他披着降紫色狐裘大氅,静静的站在廊下,死死的盯着漆黑的夜空,如今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黑暗的夜空仿佛要把一切吞噬。

这么多年他为了躲避皇嫡子的锋芒,始终以一副云淡风轻超然事外的姿态,游离于庙堂与江湖之间,纵然自己的母妃受宠,可他始终谨小慎微。可如今太子已逝,他的心头仍像是压着一座大山,这座山仿佛能把一切吞噬掉……

论实力,这么多年他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已经初具规模,可为何他还会如此不安?好似背后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使劲儿的往前推他……

先是太子,再是林棋睿,似乎有人故意在给他铺路,扫平他面前的障碍。对方究竟是敌是友……其实人内心的恐惧,大多源于对不确定事物的未知……

“来人,去查查玉京城中,可来了什么不

寻常之人……”

“二殿下果然机敏,就这几件事,就能猜到玉京城中,来了不同寻常之人。”一个清冷霸道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接着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瘦弱高挑的男子从廊檐上方缓缓落在轩辕脩灏面前。

轩辕脩灏后退几步,沉稳的看着眼前之人,冷声呵斥:“你……你究竟是何人,胆敢擅闯皇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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