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我就是过来看你一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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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天气大晴。

晨阳洒落,透过雕花格子明窗,金灿灿的映在青纱上。婢女将寝屋中帷幕捋起,用百子千孙纹铜勾挂住,见滔滔起身端坐于榻上,就忙跪至地上替她穿鞋。落衣从外屋进来,滔滔已经站起,想着赵曙今日旬休,不必进宫,便问:“十三呢?”

落衣赔笑道:“殿下坐在炕上看书哩。”有两个婢女端着面盆和巾栉进屋,落衣亲自拧了把温毛巾,递予滔滔,道:“娘娘今日要出府看蹴鞠赛,是穿男装还是女装?”

滔滔净了手脸,望着窗外霞光万丈,直照进屋里来,染得四处绯红,灼人眉眼,犹豫片刻,方道:“就穿男装吧,我想骑马。”

赵曙一身朱红裘衣,掀帘进屋,道:“太阳烈,仔细晒伤了,还是坐马车罢。”

滔滔本还有些顾虑,听他一说,立即下了决心,道:“烈就烈吧,到时候用玫瑰露往身上厚厚的敷一层,就好了。”说着,就吩咐落衣将柜中的男衫全部捣腾出来。她自生产,就胖了一圈,穿来试去,总不合身,气得直呼呼。

赵曙双臂环抱,倚着窗台,抿着唇角看着她折腾。滔滔立在落地长铜镜前,忽而回眸一睨,道:“都怪你!”几步走到他跟前,食指戳在他胸口上,道:“若不是为了给你生儿子,我也不至于此。”她杏眼圆瞪,立在阳光底下,衬得脸上白净莹亮,像是抹着一层粉蜜。他不由得捉住她的小手,嬉皮笑脸道:“儿子也是你的呀。”又低头垂至她耳侧,将她埋在自己的阴影里,无声而笑,悄悄道:“画堂西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郎态意怜。”想起那时,大婚初定,两人不能相见,只能让小厮婢女传信。偶尔私会,便珍惜不已。

旁侧站着一屋子的婢女,滔滔冒冒然突闻此言,羞得满脸发烫。待稍稍反应,卯足了劲,一脚踢在他腿上,狠狠道:“纵了你几回,就敢上房揭瓦是不是?今晚上,回你大院睡去。”

她很久不曾踢他,赵曙没得防备,实实挨了一脚,疼得龇牙咧嘴,斥道:“高滔滔,你就不能轻点么?”滔滔回去摆弄男衫,头也不抬,道:“不、行、”

婢女们唬了一跳,幸而落衣算是见识得多了,施施然从药柜中取了跌打膏药,替赵曙揉抹敷上。赵曙眉头紧皱,擦了药,见滔滔的脸还通红通红的,忽又觉得有趣,自顾自的一乐。

许久,滔滔才勉强换了件白衫,将满头青丝用发冠束起,干净利落,倒有几分英气。家府有专门的马厮,养着二十余匹马,滔滔那匹旁人是不敢骑的,她若不用,就一直供养着,谁也不敢动。如今那马也与滔滔一般,太久未跑动,满身肥膘。

滔滔并不计较,翻身上马,极为得意。

两人骑着马并着肩,慢慢穿过大街小巷,往广文馆去。就像上学时那般,只许侍卫远远跟在看不见的地方,若无召唤,不许现身。汴京城的早上喧嚣而忙碌,开茶馆、酒肆的,卖胭脂膏粉、绫罗绸缎的,商贾小厮、贩夫走卒,四处呦呵引客,川流不息。

滔滔瞧着热闹,笑道:“你若没有在朝为官,我们开个茶馆子也不错。每天迎着太阳起床,然后我煮茶水,你在外头喊客。”

赵曙骑在马上一晃一晃,道:“你会煮茶么?”

滔滔强辩道:“那我们就请个厨子煮茶,我和你都在外头叫卖。”

赵曙道:“你可知道请一个厨子得花多少银两?茶水本就是薄利多销,你若还要请厨子,只怕我们非得饿死不可。”

滔滔吹鼻子瞪眼,道:“你就不能顺着我说两句?”

赵曙学着滔滔的口气,道:“不、行、”

两人优哉游哉的吵着嘴皮子,半柱香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时辰。诗琪坐的马车是公主府特制的,停在广文馆前,极惹人眼。青桐和吕公弼,方平和诗琪恭候已久,见两人行来,方平就上前牵住滔滔的缰绳,扶她下马。

赵曙问:“你们等得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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