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爹何时向殿下说成亲的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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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秦夫人一齐来的,还有秦安双。

两人满脸堆笑,先规规矩矩行了礼,方道:“近日天气甚好,白塔湖边的槐树花开得香,安双亲自去摘了嫩白的槐花儿,回府里做了几样槐花点心。虽是乡野零嘴,比不得京城,但也就吃个新鲜罢,故特意送来给娘娘尝一尝。”说着,从朱漆食盒中取出两碟子白绿晶莹的点心,看上去软软糯糯的,甜润可人。滔滔捡了块放入嘴中,不仅入口松软,不黏牙,还夹杂着清淡的槐花香味,很有野趣。

她禁不住又添了几分好感,笑道:“味道真不错,等有闲空也教我做一做。”

秦安双正要客套几句,还未开口,忽听身后有男子沉厚的声音越来越近,他笑道:“你要做什么?”安双本能的循着声响转过头去,只见身着青色儒衫的男子从碧蓝的天空下缓缓而来,面容英朗,身长玉立,隐隐透着君临天下的气势。她胸口一突,连行礼也忘记了。

秦夫人见她愣着发痴,就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才屈膝道:“殿下万福。”安双依旧杵着没动,像是被堵住了喉口般,什么也说不出来。

赵曙倒并未注意,只是道:“不必多礼。”

滔滔儿道:“怎么今儿回得早了?”赵曙见桌上有吃食,随手捡了块放入嘴中,道:“忽然有些饿了。”他说得没头没尾的,又道:“这是厨子新研的点心么?味道不错。”

秦夫人一喜,却也不敢说是家女做的,易显得别有用心,只道:“殿下若喜欢,赶明儿我再送些过来。”滔滔儿笑道:“是秦二娘子做的,我正想让她教教我哩。”

秦安双听见说起自己,下意识的抬头望去,正巧赵曙扫眼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笑意。她脑中轰的一响,胸口也扑通扑通直跳,就像那晚在花园里他救下自己时的心情一模一样。她张了张嘴,想要说句什么,可是殿下已经转了身,朝娘娘道:“我进去换衣衫。”

滔滔“哦”了一声,并未理会,朝安双道:“你跟我说说,槐花点心是怎么做的?”

赵曙径直往廊下去,秦安双敛住目光,心不在焉道:“晨起去湖边踩了白嫩新鲜的槐花,谅洗干净,与糯米粉、澄粉、白糖合着温水揉成团,放在铺了干净桑叶的蒸笼中,烧大火蒸熟后,趁着热往炒熟的黄豆白糖干磨粉里滚一圈,便可入盘吃了。”

滔滔道:“难怪还有一点点黄豆的味道,原是如此。”三人又喝了一壶茶,秦夫人瞧着天色越来越暗,起了身道:“打扰娘娘已久,妾该告辞了。”滔滔笑道:“你们给我送吃食,我还未要谢谢你们哩。”她指着石桌上摆的几匹红绿翡翠的布匹,道:“可有喜欢的?”

秦夫人客气道:“哪敢让娘娘破费...”

滔滔笑了笑,道:“破费什么,总不过用来做绢花罢了。”到底让秦夫人捡了两匹包了,让丫头抱着送去。秦安双一直在意廊下动静,她以为赵曙换了衣裳应当还会出来,所以一直等着,心想能给他请个安也好。可是到离开时,他都没有再出现。

因有娘娘的丫头抱了布匹跟着,一路上秦夫人和秦安双都没有说话,到了自己屋里,赏了丫头几串铁钱,见人走远了,才听秦夫人揾怒道:“在殿下跟前神思恍惚的,惹了嫌可怎生得好?”安双似乎压根就没听见,只是问:“爹何时向殿下说成亲的事?”

秦夫人脸上一黑,低了低声音道:“胡说什么!在你爹跟前可千万不许说起!你是我的女儿,即便是做妾氏,当然也得让殿下先开口说才行。你若是不清不楚的让你爹送了去,这白来的东西,男人岂会珍惜?迟早都有得你受!”

秦安双心想:“受不受苦,我都心甘情愿。”遂胡乱应了一声,回了房去。

是夜,用罢晚膳,赵曙在书房中看公文。他虽不在朝中,但自有党羽给他写信,将朝中局势一一阐明。自他离京,满朝哗然,谏官们上奏的章子越来越多,官家失了左右臂膀,处理政事颇觉吃力,加上龙体又违躬,遂连日来缠绵于床榻。赵曙眉头紧锁,叹了口气。

滔滔见了,便问:“怎么啦?京里有事?”

朝中的事赵曙向来不与滔滔说,随口敷衍几句,笑道:“巩义虽是小地方,但山多水多,倒是郊游的好去处,明儿咱们去划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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