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永不背叛(2 / 2)
“我不会。”常景棣紧了紧拳头,再度开口:“任何时间,我都不会背叛她。”
至于剩下的缘由,他没必要跟一个女魅解释。
回到帝家,常景棣并未看到云晚意的影子。
他问了问,才知道云晚意压根没回来,还在北山观内。
常景棣没顾得上休息,踏着夜色再度上了北山。
抵达时,已经接近天明。
云晚意睁眼盯着帷帐整夜,不是她不想睡,而是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
期间倒是小睡过一会儿,可刚入梦就是常景棣的影子。
她梦到他被帝辕说动,选择亲情,当真入了魔道。
梦到他们二人从亲密无间的恋人,变成了兵戈相向的仇敌。
梦境交织,亦有千年前的各种画面,可却没有一个好的结果。
当她满头大汗从噩梦中惊醒,就再也没了睡意。
直到常景棣掀开床帏,云晚意才有找回些许神智。
她机械的转头愣愣的盯着他,尚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你回来了。”
开口,嗓音哑的不成样子。
常景棣一看她红着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夜没睡着,心疼之余带着责备:“怎么不睡觉?”
“睡不着。”云晚意眼眶通红,撑着身子起来:“你那边如何?”
“还算顺利。”常景棣拿出玉佩,放出女魅道:“有她遮掩气息,帝辕和墨夷都没怀疑。”
“你见到墨夷了?”云晚意疑惑道:“墨夷会不会看出端倪,将计就计?”
“墨夷没现身。”常景棣倒了热水递上前,道:“但从我观察来看,他一直躲在暗处。”
“他担心我看出什么,不敢探知我身上的魔气,也因此省了很多麻烦。”
云晚意接过热水,一杯灌下去,喉头的干哑总算有所缓解。
她支起身子半坐着,犹豫了一瞬,低声道:“帝老宗主他……”
“他当真入魔了。”常景棣接过她的水杯放下,同时接过她没说完的话茬,苦笑道。
“去的路上,我还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他可能是假意屈服墨夷,和墨夷周旋。”
“可当真看到废矿中的一切,我知道那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你知道我进入废矿,看到的是什么吗?”
云晚意猜不出,试探着道:“帝老宗主?”
“第一眼不是他。”常景棣想起刚才看到的场景,苦涩中带着嘲讽:“是无量宗的主殿。”
“也难为他们了,废矿爆炸过,下脚都困难,他们竟然凝结幻境,把里面变的和无量宗主殿一模一样。”
“大到横梁,小到梁上雕花和不起眼的摆件,完全一样!”
云晚意眉头下意识紧蹙:“帝老宗主为了让你动摇,竟然布置了幻境?”
常景棣看着她的神色,苦笑道:“你也觉得荒唐,对吗?”
“谁也不会想到,亲爹为了让儿子动摇,复刻消失的主殿,想让我看着曾经眼熟的环境,心中动摇。”
想起临走时帝辕的那番话,常景棣只觉得讽刺越浓:“他甚至承诺,等我入魔,等墨夷冲破封印,会再塑无量宗的辉煌!”
云晚意千年过后,就再也没见过帝老宗主了。
可听到常景棣这番话,她能想到帝辕是以什么样的表情说出来的。
她都觉得残忍,何况常景棣?
难道帝老宗主不知道,无量宗能在万千宗门排名前几,离不开正道二字?
入了魔成为魔君狗腿子的正道,只会叫人不耻!
尤其常景棣,他反水入魔,下场便是人人喊打,得而诛之!
云晚意动了动嘴唇,不知道怎么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常景棣。
常景棣看出她的情绪,轻轻勾起嘴角,道:“别担心我,在看到他那番模样后,我已经死心了。”
“我感念他为了我将元神献祭,但他愿意成为魔物的狗腿子,这份恩德也就没了。”
云晚意叹了一声:“接下来呢,你见了一面只是开始,我们需要引出帝老宗主的元神。”
“有他的元神在,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会被墨夷察觉!”
常景棣摊开手掌,将血符展示给她:“我假意答应考虑,还说了三日为期。”
“明日我会利用这血符,将帝老宗主的元神引出来,晚晚,我需要你的锁灵符。”
云晚意一顿,盯着他道:“你知道锁灵符的威力,帝老宗主的元神跟随墨夷在法阵中千年。”
“他早就被魔气侵染,一旦用了锁灵符,只怕老宗主的元神承受不住。”
最坏的后果便是魂飞魄散,和她母亲姮姬一样散于天地,无法转世。
常景棣垂下眼眸,自嘲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帝宗主已经失去理智,完全成为墨夷的走狗。”
“若不用锁灵符,我担心无法控制住他,再说了,那镇压墨夷的法阵能困住里面所有的东西。”
“若帝老宗主将计就计,只是为了利用我出法阵呢?”
他垂眸,盯着掌心的血符,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
眼下的局面对他们而言,本就处于劣势,常景棣不敢去赌那个万一。
云晚意看他收回轻颤的手,也知道他心内的纠结。
她到底留了一线,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后,道:“帝老宗主到底是你的亲爹。”
“若不是为了保住你,他也没必要把元神给墨夷,修行之人弑父不容于天道,别用锁灵符了。”
“可。”常景棣犹豫道:“不用锁灵符,只怕无法困住他!”
“还有困仙符。”云晚意低声解释,道:“至少困仙符能保住不让他的元神受损。”
“等墨夷的事情解决了,再想办法应对,也给了我们缓冲的时间。”
常景棣垂着眸子,表情不明:“好,先按照你的安排。”
两人都是一夜没休息,疲惫之下相拥而眠,补了几个时辰的觉。
临走前,菩涵又叮嘱了一番。
无非是阵眼之处的结界已经松动,整个法阵坚持不了多久,需要加快进度。
若在阵法被冲破前,还是没有应对之法,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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