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两人的梦(2 / 2)
立秋和双喜对视一眼,又同时应声:“一切按照姑娘吩咐。”
苍术和白术跟着慧嬷嬷下去休息了,立秋和双喜伺候易晚洗漱。
几人刚见面,不太熟悉,也没什么话说。
直到双喜把花瓣放入浴桶中,易晚终于忍不住道:“我不太喜欢身上沾染着花香。”
“还是撤了吧,我的衣裳也不需要用熏香之类。”
“这是为何?”双喜好奇道:“我看宗门内的女子,会专门用花制作香膏涂抹,周身都是香香的呢。”
“难道姑娘不喜欢这种花,那我明儿去换一种,茉莉好不好?”
易晚笑了笑:“我喜欢花,不过因为我正在研习医术,尚未精湛,沾染了花香味会干扰我对药材的判断。”
“啊?”立秋冷不丁道:“姑娘也学医?”
“是啊。”易晚听出她话中的不寻常,试探着道:“你刚才说也,难道这后山还有人学医?”
“当然是小主子啦。”双喜接过话,道:“小主子的医术可好了,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
说到与生俱来,易晚到底是忍不住好奇,低声问道:“怎么后山只见老祖宗和小主子,不见老祖宗的夫人?”
立秋和双喜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不好直说。
易晚赶紧道:“我只是好奇,随口问问,若是为难,可以不回答。”
“不为难。”立秋轻声道:“不过我们二人只是听说,不知真假,免得误导了姑娘。”
双喜则是心直口快,道:“似乎小主子并非老祖宗的亲子,至于老祖宗的夫人,我们也没见过。”
“准确的来说,老祖宗从前的确有心爱之人,可惜那位早早就没了,之后老祖宗不曾再娶。”
易晚猛然睁大眼睛:“啊?年年并非老祖宗的亲儿子?”
“是啊。”双喜感慨道:“不过,两人和亲父子差不多,旁人都不知道这个消息,还请姑娘保密。”
易晚煞有介事的点头,旋即又问:“那,年年是老祖宗心上人的孩子吗?”
双喜和立秋同时摇头——她们也不知道小主子是哪儿来的。
易晚想到整个后山庭院的名字,又问道:“那,老祖宗的心爱之人一定很厉害吧,她也是千年前的人吗?”
“不知道。”双喜摇头,道:“我们二人来的时间不长,老祖宗性子冷淡,不可能对我们说这些。”
“之前的那些信息,还是小主子无意间说漏嘴的呢。”
立秋倒是犹豫了一瞬,低低道:“我在十六年前的三月,不小心见过老祖宗喝醉后提及了一个名字。”
“声音缱绻贪念,一听就是呼唤着刻入心海的爱人,我离得远,只能依稀听到一个晚字。”
果然,易晚一幅我猜中了的样子,了然一笑。
难怪整个后山庭院的名字,都带着晚字,这老祖宗还是个痴情种子呢!
易晚的好奇心到这儿戛然而止,她只是老祖宗收入门下的弟子,不能窥探太多。
立秋和双喜也识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洗漱过后,已是后半夜了。
天亮后得去灵仙宗举行拜师仪式,她得养精蓄锐。
奔波劳累了大半天,易晚几乎是倒头就睡。
但,她睡得没有想象中踏实,各种梦境交织,里面竟还出现了老祖宗的影子!
梦中,她变成了另一个人,老祖宗那双冷冽的眸子盛满爱意,温柔的唤着她晚意。
而她也回应着,就在两人即将亲上的那一瞬,忽然出现了一双小手。
小手隔绝了两人的亲吻,一个和小团子差不多大的小姑娘,正满是怒容,费劲的呼喊着什么。
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怎么也听不见。
满头大汗惊醒时,一张小脸忽然探入帷帐。
易晚心跳慢了一拍,差点以为梦境照进了现实。
待看清楚是小团子后,易晚终是放心了:“年年,你怎么来了?”
“等你起来啊!”云年年打了个哈欠,道:“小晚晚,你可真能睡呢。”
易晚看到从帷帐中透入的光亮,后知后觉拍着脑袋:“什么时辰了?”
“卯时过了。”小团子记着帝谌的警告,在叫醒她后,退到屏风后道:“你别着急,早膳给你温着呢。”
易晚眼前一黑,差点撅过去,她急的哪里是早膳!
她刚来灵仙宗,这算是第一日,也是她拜师的日子。
而拜师的吉时就是卯时!
她,她,她竟然因为贪睡,错过了拜师仪式?!
完了完了,易晚着急忙慌起身穿衣,哭丧着脸道:“怎么就卯时了,为何没人叫我?”
“急什么?”隔着屏风,小团子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果子,正啃得有滋有味:“爹爹也没起来。”
“什么?”易晚穿衣裳的动作一顿。
小团子嚼着东西,声音含糊不清:“你没听错,爹爹还在睡呢,说来奇怪,爹爹从不会睡懒觉的。”
不,更准确的来说,爹爹那个境界已经不需要睡觉了。
也不知道今天抽什么风,不仅睡觉了,还贪睡不起。
他来叫小晚晚之前,先去叫了爹爹。
爹爹竟然满是怒意,头一次对他发脾气了!
小年年越想越气,手中的果子也不香了:“小晚晚,我跟你说,爹爹今天脾气怪怪的,可凶了。”
“你要小心点哟,等下可别搭理他!”
易晚心中咯噔一下,又赶紧穿着衣裳。
一院之隔,帝谌的确还躺在榻上没起。
他差点就在晚晚梦中亲到她了,都怪云年年这死孩子,大早晨扰人清梦!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构建的梦海,便是不能相认,在梦中亲近她一次,也好解了这千年的相思之苦。
偏偏被云年年打破,再要构建梦海做同样亲昵的梦,肯定会引起晚晚的抵触和警觉。
如今她没有任何记忆,肯定会反感。
唉,没有下次了。
也不知道晚晚什么时候才能找回所有魂魄,恢复有他的记忆!
帝谌气的翻了个身,整个人带着欲求不满的阴沉。
偏偏云年年那死孩子,又在门口嚎:“爹爹,起床啦,太阳晒屁屁喽!”
就……
烦死了!
帝谌刚要发火,却听见易晚温柔的声音:“年年,师父昨日很晚才歇息,要不还是等他休息够了再说。”
“你可别被他骗了,他都不用睡觉的。”云年年毫不留情拆台:“我爹厉害的很呢!”
易晚明显顿了顿,一片沉默,不知道该如何搭话。
帝谌无声的叹息,旋即引水快速净身,衣冠楚楚的出去。
易晚站在门口,一手牵着云年年,早晨的阳光洒下来,如在她身上渡上了一层柔光。
帝谌呆了一瞬,仿佛在柔光中看到只属于他的晚晚了!
易晚看到他的样子,不免想到昨晚奇奇怪怪的梦。
不就是好奇心重窥探了师父的秘密,怎么能做那些梦,简直亵渎了如神明般的师父!
她既是自责,又是羞愧,红着脸行礼:“师父。”
帝谌回过神,轻咳了一声:“不必多礼,既收拾好了,先去灵仙宗吧。”
“拜师礼的吉时是不是错过了?”易晚小心翼翼问道。
“没有。”帝谌顿了顿,给她吃定心丸道:“灵仙宗本座说了算,你尽管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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