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故人(1 / 2)
这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
老京城的春天来的就是这么早,这么突然。
差不多就是在第二天的早上,你就会发现,嫩绿的芽叶就会滋发在枝条上,盎然而有生机,就像沏好的碧螺春,散发着磬人的气息和生气。
永定河里的冰床化成了春波,河两边的柳条变了青,垂点在水面上。明媚的春光、满眼的嫩绿。
舒展了筋骨的人们,兴冲冲的迈开了腿脚,一冬的龟缩,在这个季节里释放了缺憾。
而守着“春捂秋冻”老理儿的人们,厚厚的棉袄还没有下身儿.
大天清早的,刘之野就歪着脖子,悄悄地起了床,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娘三个,随后走出房门。
院子里母亲邓茹,正在摆弄着几盆花。
入春了,有的花已经开了。漫山遍野粉色的桃花,黄色的迎春和白色的水仙,但要属二月兰开的最早,在屋旁、街边或是家里的花盆里,绽开的娇嫩又紫气冲天,最先预示着春天的到来。
“迎春人人欢喜,有谁喜欢送春?忠心的、执着的二月兰没有推托这个任务。它迎春来,伴春在,送春去。”
刘之野跟正专心致志打理花草地母亲,打了一声招呼:“妈,您早啊!”
邓茹闻声仰头瞅了他一眼,只见刘之野也同样地仰着脑壳往天上瞅,不由地问道:“怎么了这是,瞅什么哪”?
刘之野扭着脖子道:“没怎么,就是昨晚脖子睡落枕了。”
邓茹闻言,将手中的喷壶一放,“嗨!来让我瞅瞅……”说着,她让刘之野低下头,给她儿子揉起了脖子。
“还成吗,不成的话,让你爷爷给瞧瞧?”
刘之野轻扭了下脖子感觉好多了,“嘿,舒服多了,还嘚是您啊!”
邓茹见他没事了,有蹲下身子打理起来这些花花草草。
刘之野道:“妈,我想吃荠菜饺子了。现在已经立春了,吃野菜正时候,鲜亮!”
邓茹轻描淡写地说:“想解馋还不容易,饭后我便上山,挖些野菜回来给你做個野菜宴。”
“得嘞!那我先去锻炼了……”刘之野一听,高兴地窜出了院门。
邓茹在他背后笑着摇摇头,儿子是难得搁家里休息几天,马上又要出去学习了。
她是变着法的想给刘之野改善生活,生怕他在外面吃不好。
只是家里人闹不明白的是,刘之野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他对桌上丰盛的鱼肉佳肴视而不见,偏偏对那些不起眼的野菜、山间野味情有独钟,吃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仿佛那才是他心中的珍馐美味。
这不刚“立春”,他们家就吃起了野菜来了。
京城的春天是从“立春”就开始的,春节过后,就是热热闹闹和万象更新中迎着她的到来。
而真正的老京城人,由打“立春”起,家家户户的便张罗着吃春,这叫开春第一口。
早年间,从平头老百姓到宫里边儿,都要尝尝这口儿。
最讲究尝的就是入春头场春雨后的荠菜,用荠菜炒鸡蛋、炒肉丝、炒豆腐、包饺子。
嘿,这味道没治了!
还有另外一种吃法,就是吃的时候,烙好一张张薄薄的面饼,卷了炒好的荠菜特别香嫩,象是嚼着春天的味道。
老京城人,在春天里有吃野菜的习惯,比如说白蒿、柳树芽儿、榆树钱儿、枣树芽儿、花椒叶儿、香椿都可以直接吃,也可以蒸窝头做团子。
就拿榆树钱儿来说,春天一到,人们就开始捋榆树钱儿,做成棒子面窝头或是贴饼子。
倘若是做菜团子,家里有条件的,就在榆钱儿里放上花椒油或点点儿香油,吃起味道都是极好的。
刘之野刚出门不久,天上就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
这雨滴落在身上,他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舒服,这是入春以来的第一场雨。
连续两年的多雨水天气,在今年又开始干旱了起来。刘之野也不知道,全国其他地方的天气如何,要早做打算。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京城地区的人们,如今最盼的还是有场春雨。
而每到下雨时,嘴里都要叨念:“春雨贵如油啊”,于是喜笑颜开的,暗暗盘算着这一整年都该是好光景。
瑾莹剔透的雨滴,挂在嫩嫩的树叶上,播撒在干涩的大地上,更浇灌在老京城和京城人的心里,神怡而畅快。
春雨把刘家庄原本姹紫嫣红装扮的更加耐看,雨后的晴澈,永定河也仿佛只有一步之遥。
一场雨来的快,去的也快。
总体来看,未来几天,刘家庄地区是,晴天多,雨水少,暖意铺面而来。
目前正是赏春花的好时节,这种干燥温暖的天气利于花粉传播,在这样的天气里,易敏感人群需外出需注意防护。
刘之野,也不着急回去,就这么漫步在雨后的山路上。
这一两天,他比较悠闲。
鉴于刘之野即将踏入军事学院的深造之旅,他正紧锣密鼓地筹备,力求将手头事务妥善安置,以免后顾之忧。
比如说,“破烂候”、许大茂、闫解成等人的“老物件”回收大业,以及与郝顺的海产品买卖都需要他提前安排好。
最近几年,刘之野除了还在继续收购这些老物件,高档木材、玉石、宝石、药材意外,只剩下来回倒腾海产品了。
随着刘之野对老物件回收的执着日益加深,他手下的寻宝团队在京城周边掀起了一股不小的“寻宝”热潮。
不断地将那些隐匿于市井巷陌、蒙尘已久的“老物件”一一挖掘出来,其力度之大,几乎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
一时间,社会上流传的各类老物件,仿佛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最终汇聚到了刘之野的手中,成为他私人收藏中的璀璨明珠。
自然灾害的阴霾散去后,一些人逐渐从困境中恢复元气,手中的那些藏品,自然不再轻易割舍,更不愿见其被低价抛售,沦为市场的浮萍。
京城周边,能回收的,都差不多回收了,即使有些人手里还有,这回收地成本也是越来越高,得不偿失。
于是,刘之野就将目光,瞧向了京城隔壁的津港。
比起京城,津港地区的“遗老遗少”、资本家、有钱人更多。
津港在清末民初就成为了一个名流汇集的场所,吸引了众多历史人物。
其中包括清朝的“遗老遗少”们、珉国时期的失意总统和总理们、失去势力的军阀们、想办工厂办实业的资本家们,以及倭寇投降后再次投机的汉奸们。
这些人物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津港作为他们的居住地或活动地点,使得津港在近代历史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这里肯定有无数地“老物件”等待着刘之野的挖掘,“天与不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
随着财富的累积,对刘之野而言,金钱渐渐化作了冰冷的数字,反正这么多钱他也花不出去,只能继续搞收藏。
况且,如果没有他去对这些文化遗产进行保护的话,恐怕它们将在短短数年间化为乌有,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
如今,刘之野的空间已经扩大了两百多个立方米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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