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年关将至(2 / 2)
“爷爷,爸,您二位快来救我呀!”刘之若一瞧不好,他哥哥正摩拳擦掌的向她逼来,顿时慌了神儿喊起了救命。
刘竟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严厉:“行了,你们俩别闹了,活儿都干利索了吗?别在这儿偷懒耍滑地。
刘之野,过来把这些物件拿上,跟我去布置祭品,动作麻利点儿,眼瞅着就要响午了都……”
刘之野只好暂时放这臭丫头一马,瞪了她一眼后,他再笑着对老爷子道:“得嘞!爷爷,那我先去忙了,您老歇着吧!”
老爷子对他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忙吧,过年祭拜老祖宗们,可马虎不得,必须认真对待,下午前要布置好祭堂等场所。
今儿个就是腊月二十九,“腊月二十九,去打酒”。
在过年的大餐中酒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除夕前一日,叫“小除夕”,家置酒宴,人们往来拜访叫“别岁”。
焚香于户外,叫“天香”,通常要三天。因为,过去人们喝的是散酒,所以这一天还要去打酒,打够过年喝的酒,给亲戚喝,给邻居朋友们喝,喝到心里暖和和。
到了腊月二十八、九这两天各家的主妇们更忙了,先是蒸几锅馒头,有的馒头还点上红点儿为的喜庆,然后就是炖肉炖鱼,把炖好的鱼肉放在院子中用大盆扣上,主要是怕猫叼走,还把除夕夜接神饺子馅儿准备好了。
“除夕之夜供桌前,慎终追远敬祖先。香烟缭绕献祭品,后辈子嗣跪拜年。”
春节祭祖接神,无疑是刘家庄最为庄重且仪式感满满的盛事。作为统领数万族人的老族长,他长久以来肩负着主持宗族祭祀的重任。
然而,随着老刘家枝繁叶茂,人口激增,昔日的老宅在春节期间愈发显得局促不堪,难以容纳这庞大的家族成员共聚一堂。
于是,今年索性就在刘之野这座三进大四合院里集体过年。
由于三十更忙,像这么大院子要布置起来破费功夫,所以一些准备工作要提前去完成。
响午时,家中的长辈们开始布置晚上祭祖的供桌。
刘之野与刘铁林这兄弟俩抬出一个长约一米五、宽约三十厘米的木匣子,先从匣子里取出太祖的两幅画像,爷爷说这叫“影”,是对祖先遗像的尊称。
这两幅像都装裱成轴,悬挂在正北的墙壁上。画上是老太爷和老太奶奶,老太爷身着官服,老太奶奶身着官眷女服,十分雍容华贵。
画像下面是摆好的长条案,把木匣中依次取出的木质牌位按辈分高低,从中间向两边排列摆放。
这些木质的牌位,每块高约二十厘米,宽约六厘米,分内外两层,插在一起。
上面用端正的小楷写着“显考某某之位”“显妣某某之位”。下面有一个木插座,长方形,有四厘米高,插好之后,看上去就像墓地上立的石碑一样。
在条案前摆上一个八仙桌,铺上桌布,最靠前的位置放一个铜质的香炉,里面盛有灰白色的香灰,祭拜完了把香插在里面,让它继续燃烧。
香炉左右是锡制的蜡台,上面插着鲜红的蜡烛。用高脚的盘子盛上各种干鲜果品,左右成对,依次摆放。
这时母亲邓茹就会把刚出锅的大馒头,在正中心点上一个红圆点儿,叠摞起来,也是高高的,左右各放一盘。在供桌前的地上,放一个蒲团,是为祭祀时跪拜用的。
一切准备停当,就等明晚上吃团圆饭前,全家聚齐,举行祭祖仪式。
祭堂是设立在中院的正屋里,这间房子面积最大,有三间房,加上两间耳房,有八九十个平方。
当初刘之野有意把它作为家族成员议事,以及大型聚会的场所。
因此,特意将数间房屋巧妙贯通,形成一片开阔的空间。
室内,仅寥寥数根红漆雕花柱巍然矗立,稳稳地托举着高耸的房梁,使得整个空间既显得气势恢宏,又不失雅致与通透。
如此布局,不仅满足了家族成员共商大事的需求,更为盛大的聚会提供了足够的场地,宽敞而又不失温馨。
忙碌告一段落,爷仨不约而同地洗净双手,步向前院,准备享用餐,这几年也就是这个时间段家人们能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此刻,前院的正堂内,气氛温馨而热闹。在邓茹与妯娌俩的精心调度下,几位女将各展所长,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佳肴已整齐排列于桌上,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鉴于家里人数众多,还是分开吃。
一边是欢声笑语的女眷与孩童,围坐一桌,享受着属于她们的温馨时光;另一边则是男人们的世界,他们或谈笑风生,或举杯共饮,展现着另一番豪迈与洒脱。
老爷子凝视着眼前的儿孙们,个个出类拔萃,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恍惚。他未曾料到,老刘家竟能在他的子辈与孙辈手中,再度焕发生机,重振家族荣光。
这份突如其来的繁荣,让他心中既感欣慰又略带几分难以置信。
在这个祖祖辈辈生活的偏远山沟里,如今已悄然蜕变,翻天覆地,恍若隔世。若非刘家那屹立不倒、承载着三百余年风霜的祖宅依旧矗立,他几乎要怀疑自己踏入了另一个时空的幻境。
岁月流转,变迁无声,却在这片曾经闭塞的土地上绘就了一幅令人惊叹的新画卷。
这几天,随着甘凝、刘铁林、贺红梅、郭琳、刘之若等人的陆续回归,家里也是越来越热闹起来。
这年月,大多数老百姓家里都是大家庭,祖孙三代在一起生活,甚至还有四世同堂,刘家就像老舍小说《四世同堂》所描写的一样,一个大家族,十几口人住在一个四合院里,同吃同住,长幼尊卑的礼数也多。
…………
大年三十儿是过年的最高潮,所有的积聚和准备,仿佛都是为了这一天的“狂欢”。
这天下午有时会有一个十几岁小男孩儿手捧一摞财神爷画儿,然后往各家各户送一张财神画儿,一进院儿就喊:送财神的来了!您想要的话就答话:接了您哪!接一张财神像您给小孩儿一毛钱就行了,这一下午小男孩儿也得挣几块钱呢!
到了年三十晚上,一家人先把刚做熟的鸡鸭鱼肉和刚出锅的饺子摆上供桌,这时供桌已是满满当当没有空隙了,用这满桌的丰盛来表达对祖先的孝敬之心。
此时,除了刘之泰其他人都到齐了,站在供桌的两侧,点亮红蜡烛,把打开包的成品香也都点着,每人三支。
屋子里瞬间烟雾缭绕,香味扑鼻,一派庄严肃穆的气氛。
刘淑贤这些重孙子辈的孩子大气儿不敢出,看着长辈,一位一位地轮流上香跪拜。
他们趴在蒲团上,深深地埋下头,再抬起头,双手合十,看一眼牌位,如此反复三次,方才站起,把手中的香插到香炉里,然后恭敬侍立旁边。
以辈分和年龄为序,长者先幼者后,依次对祖先行大礼。家里的这些小孩子在大人的指教下,也跪叩不止,直到大人拉起来,才松口气。
这种祭祖仪式,无言地教导了小贤这些刘家后代们,在她们心里种下了孝先启后的种子。
孔子说“礼养德”,看似烦琐的祭祖仪式是夏国礼仪的典型代表,有良好的社会教化功能,使她们从小懂得感恩追始、饮水思源。而恪守伦理,也成为刘氏子孙一生的做人准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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