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补救任务5(1 / 2)
扶桑不知昏睡了多久,脑海中一幅幅画面转瞬即逝,有漫天星系、在宇宙中高速行驶的星舰、不同的实验台子、各种美味珍馐……
过往一幕幕浮现,如梦如幻,看着又如此真实,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阿扶现在如何了?”自从扶桑昏迷后,元培瑾已经两天两宿没合眼了,整个人焦灼不安。
“谷主是因为情绪激动导致心火亢盛而犯肺,引发急火攻心。心火亢盛上犯,伤及心血脉络,才导致吐血昏厥。”为扶桑看诊的是茯苓,也是药王谷医脉诊治的传人之一。
元培瑾忧心忡忡道:“谷主医术高超,又一向身体康健,怎么如此?”
“夫郎,常言道,医者不自医。
谷主这几年在外定是辛苦劳作,所处环境不是高热就是严寒,在这种往复的极端条件下,导致体内热邪亦或是寒气上攻,伤及心血脉络,身体承受过大的压力。此次将邪气顺着经脉一并发作,未尝不是好事,您且安心。”
弥生在一旁劝道:“少爷,您喝点汤吧。您这两天守着女君不眠不休、水米未进。您若是再这样下去,等女君醒了我定要告状。”
元培瑾敷衍地喝了两口,便将碗放在一边,“等谷主醒了,你万不可同她胡言乱语,否则我就叫人牙子将你发卖到别处去!”
只听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传过来,“胡言乱语什么?难不成夫君有事瞒我?”
元培瑾赶紧凑到扶桑跟前,将她的手紧紧握着放在心口,“阿扶,你可算醒了,叫人好生担心!”
扶桑躺得浑身乏力,挣扎起身,简单活动筋骨,“无事,一觉醒来,我倒觉得神清气爽许多。倒是你,眼底乌青,面色苍白,满面愁容,一下子憔悴了许多。”
然后看着弥生问道:“我昏迷的这段时日,你家主人是不是都不曾休息,按时用饭?”
弥生小心翼翼看着元培瑾的脸色,“女君,少爷不让我说。”
元培瑾:……
扶桑回握着元培瑾的手,“你不必责怪他,就算他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也猜得出。”
扶桑起床和元培瑾一起用了饭,哄着他回到卧房好好休息,等他熟睡后才离开。
一出房门,扶桑转身寻了齐大齐二,仔细询问当时的情况。正巧碰见府中这几天负责给齐大齐二送饭的老鳏夫,背着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
“哦,哦,哦,听话,不哭不哭,等下就给你冲米粉去。”
根据两人的描述,几人是一大清早到的丰邬县。因李家饭馆在当地很有名,她们很快就打听到了位置,到了以后发现饭馆没开张,听周围人说一家人可能回乡下一段时间。
她们骑着马赶去小莲村很快就赶到了。见茅草屋不像住人的样子,结果听村里人说,自从李家人搬去县城以后,已经许久未见了。
扶桑问道:“村子后山可有寻过?”
齐大回道:“您临走前交代过的地方都找过了,愣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我们也觉得奇怪,好好的一家子大活人,怎么突然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有说他们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齐二回道:“打听过,说是在您离开四、五天的样子关了门的。李婆子和别人讲过,说你带着李大妹去隔壁州城进货去了,要过些天回来,他们几个人忙不赢饭馆里的事,打算歇几天。”
扶桑离开之前给他们透露过李家饭馆有些树大招风,哪怕有县令护着,也是架不住人使阴招儿,要不是扶桑暗中拔除了不少钉子,不敢让那帮人再轻举妄动,凭李家人根本招架不住。
要不是出了武叔燕的事,加上扶桑夜探太守府的时候发现了冀州太守夜会羌蛮人,怀昌伯爵府手中又在兵部有些势力,扶桑也不会只身来到京城。
得知李家人只是失踪,并非遇害,扶桑心中宽慰了许多。
她是一向不信上天神灵的,若是李家人此次可平安无虞,今后就算是要她求神拜佛、焚香祷告,又何尝不可?
“你们怎会伤得如此之重?敏儿和云竹也……”
一想起那两个娃娃,齐大齐二心中又是一痛,齐大解释道:“谷主,我们几个为了打听李家的消息,便在丰邬留了些时日。
结果一天夜里,大概过了子时,大街上突然响起打马过街的声音,我们当时以为是边境卫队路过,就没当回事。”
冀州城作为靠近北部边境的州城,偶尔有兵队路过也不是稀奇事。
紧接着就听齐二说道:“后来,越听着动静越不对劲。街上不只是马蹄声,还有人们撕心裂肺的呼救声和哭喊声,我和老二觉得不对,赶紧到隔壁叫起云竹和敏儿,想着赶紧收拾离开。
刚下楼到还没到大堂,就看到店小二连滚带爬朝着楼梯这边跑,嘴里不停喊着蛮子来了,结果被后面的蛮子一刀毙命,人就死在我们面前,溅在身上的血还是热的。
那帮人进来就是一顿烧杀抢掠,见着女人就杀,见着男人就…我们几个趁夜拼死杀出客栈,可到了外面,还不如屋里面安全。”
按照她们的陈述,满街上的断肢残骸和瞪着双眼死不瞑目的头颅,那些蛮族拖拽着各家户的金银财宝和男人们,将女人全都杀了,连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放过。
齐大哽咽道:“老憨哄着的这个女娃儿就是云竹那个傻丫头从一个奄奄一息的胖财主怀里抱出来的。
据说,那个胖财主是冀州城有名的富户,一向乐善好施,平生一大爱好就是吃。许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说什么也得为她家留最后一个血脉。”
这不是那个天天让人来李家面馆排队、一边嫌弃着环境不好、鱼龙混杂,一边又吃的尽兴而归的赖财主吗?不管干什么都下意识地拍拍自己的大肚子,笑呵呵的,对生活总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回想起那个安逸、民风淳朴、百姓和乐融融的小县,眼前闪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扶桑心中一阵钝痛,手中死死攥着桌角,又开始咳起来。
齐大齐二赶忙起身,“谷主,您当心身子。”
扶桑连忙摆手,“你们好生歇着吧,定要把身子养好了再上工。”
如谷里的许多男子,老憨妻主死的早,被婆家苛待休弃,走投无路,机缘巧合之下被药王谷收留,一生无子女。一听说这女婴的身世,抹着眼泪,更加心疼这个孩子了。
抱来的时候襁褓里有一块儿价值不菲的紫罗兰玻璃种扳指,身上穿得料子是香云纱,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如今这么小成了孤儿……
扶桑看了一眼咿咿呀呀的女娃儿,“憨叔,照顾好她。银钱不够,就去账房那里支。”
老憨摇头推辞,“小老儿在药谷多年,供吃供住,也攒了些积蓄。左右也没什么开销,养个女娃儿还是不成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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