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葬礼(2 / 2)
唇瓣软软的似有若无的擦及他的额头,听着那软绵绵的哭声,还有不断滴落的泪珠,
高荆浩咽了咽喉,慢慢的他伸出手来,轻轻拍着她的脑袋。
嗓子很干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话,他的动作笨拙还有些吃力。
唐棠后知后觉,身子猛然一僵,一看高荆浩,发现他竟然醒了!
小姑娘高兴坏了,喜极而泣,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哥…哥,你…你……醒…了,我…等…你好…久了。”
“别哭。”他的声音似有若无,慢慢抬起手来,用指腹抹去小姑娘的眼泪。
唐棠点头,后按响了呼叫铃。
医生来了病房给高荆浩检查了身体状况,
目前已经完全稳定,再观察一周就可以转入私人病房。
这阵子,小姑娘亲力亲为陪在高荆浩身边,公司和老宅的事情都是沙恩在操手解决。
这天下午,小姑娘扶着高荆浩从浴室走出来,好不容易给他穿好衣服,沙恩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了。
“阿荆,事情已经办妥了,视频给高林竹看了,他吓了一跳。我想金山那事儿他八成是没脸敢要,他这个人忒看重面子。”
“嗯。他昨儿个不还报警抓我嘛,抓来抓去反倒亲自把他自己儿子送进去了,这个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高荆浩靠着,余光扫了一眼四周,慢慢将目光落在专心削水果的唐棠。
那边沙恩也很是意外:“阿荆,你这二叔一家子个个都是狠人,原先他对你爸动手。到了现在,那高天续不愧是高林竹的儿子,俩父子都是个疯子。连着血脉的亲人,他也狠下心动手,话说我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你家老爷子多喜欢那高天续,到最后还是一狼心狗肺的混账!”
“之前高林竹举报你害老爷子,现在倒好,警察调查出是高天续做的手脚,高林竹昨天差点没被吓趴下。俩父子直接在派出所闹起来,你知道那高天续对高林竹说什么吗?”沙恩抬手摸了摸后脖子,脸上露出一抹害怕来,“高天续竟然笑着跟高林竹说,都是他逼的!高林竹上来就是一巴掌。那场面简直是父子世纪决裂大场面,高天续直接被打得鼻出血,后来就差没被高林竹一脚踹掉上!”
高荆浩闻言,微不可微蹙眉:“哼,那都是他应得的。当年他对我爸动手,就该知道会有报应在他身上。现在要不是我分身乏术,我也要抽高天续几巴掌。”
他冷笑说这话。
这时唐棠听得愣住,圆溜溜的眼睛里露出一抹诧异,看着高荆浩。
高荆浩与她的视线重合在一起,那冷峻的脸颊微微松懈几分,勾起唇,伸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打完电话,高荆浩终得空同她讲话。
“都听到了?”
唐棠点头,“嗯。”
他说:“爷爷已经入葬了,我们回老宅送他老人家一程。”
“好。”唐棠捏着手指,闻及爷爷量两个字,小姑娘倏地心头一酸,眼眶里很快溢出泪光来。
他凑过来,单手扣住唐棠的脸颊捏了捏,说:“别哭,我心疼。”
可下一刻,唐棠不争气的眼泪先一步掉落下来。
她伤心极了,伸手抱住高荆浩的颈子,哭的撕心裂肺:“哥哥,爷爷没了,我原先答应给他老人家做花饼,他还没尝……就走了……他要是知道……是高天续对他下手,他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呜呜…”
高荆浩愣住,一颗心被猛然戳了一下,疼了下。
那柔软涌入怀里,哭的胸腔震颤,他顿时慌了,打着点滴的手抬起环住小姑娘,心都软了一大半,“别伤心,你还有哥哥呢。你放心…我不会放过高天续的,会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我们等会儿就去老宅,花饼一路给爷爷带过去。”
“嗯。”
小姑娘将脸蛋贴着他的胸口,温热的泪水不断滴落。蹭在他的衣服上,不到一会儿就湿漉漉的,高荆浩虽不舒服,但还是抱着她不松开。
处理完好一切。
高荆浩穿戴整齐带着唐棠回了老宅。
当时,正是清晨。
山上有鸟鸣,晨起有薄雾,覆盖在山上周围。
老爷子生前喜欢寂静,后来就来了乡下金银定居盖了小别墅就想着等退休了,到这里养老。却没料到,会被亲孙子下手丢了性命。
葬礼当天,高家各位叔伯皆都到场。
当时,有一位叔伯看到打着绷带的高荆浩走上来说了几句体己话。
三叔公也来了,他气得面色青白看着跪拜的高林竹,提起拐杖就朝着高林竹后背上砸!
那力道又急又快,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砸的高林竹一声哀嚎!腾地一声跟被踩着尾巴的猫似的顿时站起身来,摸着后背疼得龇牙咧嘴。
自然,高林竹在看清是三叔公时,憋在心里的怨气也不敢发,站在一边被三叔公训斥。指责他到底是怎么养儿子的,养出这么一个白眼狼,竟然敢对自己亲人下手。
高林竹脸上表情跟变脸似的,变过来变过去,最后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解释来。最后就是,三叔公一边打一边骂,骂高林竹不争气不是个东西……总之骂了很多。
最后在上香时,三叔公直接把高林竹叫去一边又开始训诫。
之所以三叔公如此气愤悲愤,究其缘由,不过是当年,三叔公是第一个支持高林竹的公司老董。
他看重高林竹的实力和手腕,后来高林竹被逐出北国中途又成功得到老爷子的允许进而回国,三叔公也曾出过一份力。可现如今,三叔公悔恨当年对高林竹的扶持之意,没想到自己扶持的人,竟然是一个混账东西!如何踹如何骂都不解气。后来三叔公动怒,气得直接晕倒就被救护车接走了。
高林竹被骂的狗血淋头,摆头看着彼端站着的高荆浩。
高荆浩穿着黑色西装,右手还戴着绷带,留着寸头,眉弓那里还有一道伤口,泛着红。那副金色眼镜下的眸子异常冷寂,他直挺的站着,不言不语。
高林竹只是看了一会儿,被他周身的气息吓得脖颈缩了缩。
高林竹走过去,站在他跟侧,往火盆里丢了一张纸钱,终于开口了:“阿荆,你这不在医院好好养伤,跑回来做什么?”
高荆浩侧目睨了一眼。
随即垂头,舔了舔嘴角嘲讽一句,“二叔,难为你有心关心我,侄儿真是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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