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推远(1 / 2)

加入书签

淮瑾扶着架子稳住身形,差点忍不住发脾气,这也太凶了。

  屋内烛火晦暗,那抹白似乎带走了所有亮色,江瑀起身进了浴室,冲洗身上药渍。

  路过椸架时,淮瑾擦过水的绵帕搭在上面,江瑀眸色幽暗地看了又看,他想要。

  他觉得自己是个变态。

  江瑀没办法不承认,他对淮瑾根本抗拒不了,就算他天生坏种,做尽恶事,他也总能为他找到必须这么做的缘由。

  所有钝疼,在看到他低垂的眉眼时,都变成了明晃晃的四个大字。

  事已至此。

  对呀,事已至此,还能怎样呢?

  改正不就好了嘛,小皇帝不也吃了大亏吗,有什么好气的。

  大不了多晾他几天,让他长个教训。

  或者多弄哭他几次,多可怜都不放。

  为了他的错离开他,抱不着亲不着。

  不等于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别人把你碗踹了。

  你难道一辈子不吃饭了不成?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嘛!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但……

  江瑀毕竟不是真疯了。

  他反复挣扎着,对淮瑾的渴望一日比一日更深,抓心挠肝折磨着他。

  这日早膳后,江瑀出了梨香院,沿着回廊往后花园走,才离院子不到百米远,便挪不动脚步。

  他将额头抵在廊柱上,静静体会着——想去逛花园,却逛出故土难离的诡异情绪。

  “哥哥。”

  这声音让江瑀蓦地一惊,他侧首看着眼前的小皇帝,语调微寒:“陛下这声哥哥,草民担待不起。”

  淮琅手上捏着帕子,唇色泛白,精神萎靡不振,他示意跟着的近卫侍从退下。

  等回廊中只剩他与江瑀二人,抬手扯开衣领,露出木芙蓉的一角。

  “这么大一朵。”淮琅抬手在胸前划拉了一下,圈出木芙蓉的轮廓,“阿束身上的字,我本也没一定要纹,是他说这墨,是我的名字。”

  “江公子若不信,将他叫回来一问便知。”

  淮琅说了这么一长段话,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扶着栏杆坐下。

  江瑀擦着廊柱滑落下去,蜷着身体坐在地上:“草民不知他在何处。”

  淮琅闻言,突然咳了起来,他抬手用帕捂住唇,好似要把内腑都咳碎了一般。

  远处侍从听到动静,忙上前来,抚背的抚背,拿药的拿药。

  侍从奉上干净帕子,淮琅捏在手里,好似这样的惊险情况随时都会发生。

  江瑀见侍从端下的木盘中,搁着的那方手帕有刺目的血痕,他暗暗叹了口气:“玄秋子医术非凡,也不能拔除陛下体内的余毒吗?”

  淮琅摇了摇头,努力调整着气息,说:“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他双手撑着膝,沉吟了许久,才挑挑拣拣的将宫中的事说了,他边咳边说,脸颊通红。

  也不知是咳出来的,还是因谈论的事,实在不该述之于口,直至事情说完后,淮琅凤眸通红:

  “阿束……他是要我的命啊!”

  淮琅禁不住浑身发冷,双肩直抖,默了片刻,说:“我们二人的事,你别迁怒皇兄,是我拿余毒逼迫他,非要江束进宫陪我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