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红拂再谈朝阳居 李峻一上福泽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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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拂闻之作罢。

  “再来二斤牛肉,两壶好酒。”

  红拂闻之,赶忙让小二准备。

  余大、余二相继坐下,李峻问道:“两位哥哥来此做甚?”

  “今日早起集市,同余二置办货物,未曾相送公子。适逢此地有个商户,俺兄弟二人遂来至此地进货,顺道送送公子,方到此处,见那贼人欲加害公子,幸好不曾来迟。”

  李峻闻之忙拱手道:“多谢两位兄长出手相助。”

  “公子不必客气,若无公子,我兄弟二人还在那平阳冈落草呢。”

  李峻闻之一笑。

  此时,小二将酒食端来,李峻赶忙给余大、余二倒酒。

  “你我兄弟,共饮此杯。”

  言毕,三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酒果然好喝,怪不得公子喝不惯俺家的。”余二笑道。

  李峻闻之,又叫小二上了两壶酒。

  “你看那老板娘,这酒就是老板娘亲自酿的,人美酒也美。”

  余二顺着看去,嘿嘿笑了两声,又喝了一杯。

  “客官莫要取笑,不妨多饮两杯,也好照顾小店生意。”

  言毕,只见猎户喊道:“结账。”

  红拂闻之蹙眉。

  “结账就结账,喊什么?”

  “一斤牛肉、一坛酒,总共一两银子。”

  “什么酒肉那么贵?”

  “什么酒肉,你不也吃了干净?”

  猎户摸了摸身上,尴尬笑道:“银两不够,这野货可抵么?”

  红拂看了一眼。

  “可抵,都留下来吧。”

  “俺这一上午,就这么点野货,好歹留点。”

  不待红拂言语,余大忽然拍了拍桌子。

  “这酒肆的苍蝇怎如此烦人?”

  猎户闻余大言语,先前什么世子,后来什么落草,内心早是害怕,遂不与红拂争扯,放下野兔、野鸡拿起钢叉就走。

  见猎户走远,红拂道:“多谢客官出手相助。”

  “得亏他跑得快,不然钢叉也得留下。”

  众人闻之大笑。

  良久,余大道:“公子且坐,俺兄弟二人还要寻那商户,此时那猎户定是吓破了胆,不敢再来。”

  “那商户唤作何名?”

  “那商户姓贾,叫贾什么一时想不起来。”

  “老板娘,此地可有姓贾的商户?”

  “客官说的是做丝绸生意的贾员外吧,此地向西三里便是。”

  “正是此人。”

  余大站起抱拳。

  “俺兄弟二人先行一步,公子保重。”

  李峻闻之,起身相送。

  待两人走远,李峻算了算时辰,此时也该上山了。

  “老板娘,哪条路可上山至朝阳居?”

  “沿此山路一直走便是。”

  “多谢老板娘,还请结下酒钱,还有砸坏的凳子钱。”

  红拂闻之一笑。

  “客官,共三钱银子。”

  “先前那猎户结账一两,小生这才三钱,老板娘算错了?”

  “要不是看那猎户穷巴巴的,一两银子老娘都嫌少。”

  李峻闻之一笑,这老板娘原是故意讹人家的。遂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

  “山路崎岖,不便骑马,此次上山不知何日下山,多的银两,还望老板娘好生照料我那马匹。”

  红拂见状,拿过银子,笑道:“客官放心,定喂些上等草料,待公子下山,保证喂得膘肥体壮的。”

  李峻闻之,遂谢过老板娘,径往山上走去。

  李峻上山行了五里路,不想这山路如此崎岖。见路边一石,甚是光滑,遂驻足坐下歇息,只见这山深无犬吠,野旷少鸡鸣。老鸦栖古树,雏鸟噪松枝。百花满香路,万树密遍丛。两侧树荫凉如雨,一径花开争晚春。真是山门未锁任春入,柳榻新铺待燕眠。

  这山外景美,山内亦别有洞天,李峻歇了一盏茶的工夫,又往山上走去。

  走了三里路,只见前方竹屋几间。屋前百花簇簇,屋后流水潺潺。左侧茂林争高,右侧修竹挺拔。李峻走近看去,只见院门上写着“朝阳居”三个字。两侧对联曰:有主闲禽困笼立,无家野鹤任高飞。

  李峻见状暗忖:此处应是罗教头居住之地,真是茅庐结自依山近,访客来须入竹深。

  思毕,李峻往院内瞧了瞧,不见有人,喊了句:“罗教头在否?”

  不见有人回应,李峻又喊了两声,依旧如此,欲推开院门,不料院门上拴。

  李峻见状暗忖:这罗教头自离禁军,数年有余,自是清闲,此时应是远出未归。

  正思间,见门外有一巨石,遂坐着等候。

  一直等到酉时,仍不见罗教头归来。此时太阳将落,李峻闻远处有嘈杂之声,想必是罗教头前来,遂赶忙起身,向远处望去。

  良久,见两牧童放牛而来。

  “小童,此处可是罗教头宅舍?”

  “是的。”

  “可知罗教头去往何处,何时归来?”

  牧童闻之摇了摇头。

  “小童家在何处,家中大人可知?”

  “家父在此后方砍柴,不久便至,公子多等一会儿,问家父便是。”

  李峻闻之,从袖中取出几枚铜钱递予牧童,牧童伸手去拿。

  “多谢公子。”

  良久,果见一樵夫负薪路过,李峻赶忙问道:“老伯,打扰了。”

  樵夫看了看李峻,并不认识此人,又回头看了看。

  “小哥可是唤我?”

  “正是,晚辈远道而来,欲访罗教头,老伯可知罗教头现在何处?”

  “前几日路过此地,皆有人在,此时无人,老汉不知。”

  “如此说来,定是出行未归,多谢老伯。”

  “老汉茅舍距此不远,小哥可随老汉家中一坐。”

  李峻闻之,赶忙称谢。

  “若前去贵宅,唯恐错过罗教头。”

  樵夫闻之,道:“小哥不可久等,此处夜间寒冷,又有野兽出没,要多加小心。”

  “多谢老伯提醒,晚辈再多等一会,天黑前便下山。”

  言毕,樵夫只身离去,李峻又在此等候。

  到了戌时,眼见天黑,一阵冷风吹来,李峻打了个喷嚏,赶忙站了起来,紧了紧衣裳。

  李峻向远处看去,只见野兔回穴,迟鸟归巢。村犬晚吠,家鸡早啼。荷香隔水清风递,竹影围庐玉月移。虫鸣小院听声懒,梅摇冰轮看影虚。真是万籁俱寂,只在此间。

  李峻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却不见罗教头归来。李峻暗忖:这山间果是夜寒,罗教头既然久居在此,不妨山下暂住,过几日再来,不知山下酒肆可曾打烊,可曾租赁些厚衣服,再来时,定要穿得厚实些。

  思毕,回头看了看朝阳居,径直下山。

  待李峻走远,屋后走出两人,正是罗教头父女。

  “爹爹,那人便是秦王世子么?”

  “正是。”

  “那爹爹为何避而不见?”

  罗绍以手抚须,笑道:“为父是别人想见就见的么?”

  “那秦王殿下,不早就书信至此,爹爹还为何如此?”

  “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欲习武之人先磨砺性子,这也是秦王殿下的意思。”

  “这山间寒冷,倘若冻坏了世子,也是秦王殿下的意思?”

  “你这丫头,今日怎如此话多。”

  罗婵闻之,转身而去。

  “定要告诉娘亲,爹爹欺负婵儿。”

  罗绍见罗婵远去,赶忙追上。

  正是:

  初至酒肆恶人难,余氏兄弟露肝胆。

  一上福泽朝阳居,奈何无缘却有缘。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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