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赐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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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鑫走到苟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算了,就给它吃吧。”

  苟弟仰着头,看着勾在桅杆之上的墨猴,苦着脸说道:“可是,可是,鱼还没烤熟啊……”

  那破猴连毒蛇都不怕,还会怕你那没熟的鱼?

  “哪来的鱼?你钓的?”

  “不……”

  “我射的!”徐夫人挺着波涛,笑意嫣然地瞧过来。

  初冬的朝阳,没有在她身上寻着一丝的寒气,却将她的薄衫染成白里透粉的诱惑。

  站在她身边,脸色依然苍白的阿黎,此时却如同邻家怯弱而羞涩的小妹妹。

  “想要吗?”徐夫人凑过来轻声说道。

  甄鑫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随即脸色大变,往后大退一步,急急说道:“不,不……”

  “我这还有半条鱼呢,马上给你烤!”苟弟的叫声,打断了徐夫人笑嘻嘻的目光,让甄鑫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这个徐姐姐,实在是坏滴很!

  甄鑫开始有些后悔把她带离小岛,万一出了啥状况,老丁会拆了自己的!

  阿黎?应该没那么暴力……吧?

  甄鑫略略心虚地看了眼阿黎,亲切地问道:“阿黎,你好点了吗?”

  “没有,恶心,还想吐!”阿黎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过多的表情。

  “那,那……”甄鑫挠头。晕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治啊。

  “治晕船,其实很简单,可以用,用……”

  甄鑫斜眼看着苟弟。

  你咋啥都明白?

  可是,苟弟却吱吱唔唔地不说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苟弟又凑过脑袋。

  甄鑫翻着白眼,紧捏着拳头,好想揍他一顿啊!

  “要想不晕船,服用童子尿即可。”苟弟贴在甄鑫耳边说着:“就是不知道公子,还是不是童子……”

  “啪!”甄鑫手刀挥出,斩向苟弟脖颈。

  “我……这可是我祖传的秘方啊!”苟弟委屈巴巴地捂着脖子。

  “滚!”甄鑫没好气地喝斥道:“去给我盛碗热粥来!”

  “我,我要给你烤鱼啊……”苟弟很委屈。

  甄鑫叹了口气,踩着依然发虚的脚步,来到船艉处。角落里的泥炉之上,正煨着大半锅白粥。

  装了两碗粥,甄鑫扬声喊道:“阿黎,过来喝些粥暖暖胃。”

  阿黎接过碗筷,皱着眉头,开始稀哩哗啦往嘴里扒着稀粥。

  甄鑫又叹了口气。

  从此之后,自己要开始过着自力更生才能丰衣足食的日子吗?

  俞婆婆说的对啊,她不在的时候,是不会有人照顾自己的!

  没椅子可坐,甄鑫只能端着碗蹲在船板上。

  举着筷子正要开吃,苟弟又闪了过来。献宝似的拿出一个小陶罐,说道:“这里还有一些咸菜,味道不错的!”

  “你没往里面加料吧?”

  “啊?噢,我,我继续烤鱼去了……”

  一碗滚粥入肚,让甄鑫觉得愈加的神清气爽。阿黎的脸色,似乎也不那么苍白了。

  “墨……墨……”阿黎扶着船沿,颤颤地喊着。

  “扑通!”

  墨猴蜷着腿,从桅杆上直接落在甲板上,而后如一团肉球般滚向阿黎,又蹭蹭地窜向她的肩头,腆着一个滚圆的肚子,倚在她耳旁,摆起两只小短前腿,扭头呲牙吱吱乱叫。

  阿黎的脸上,便露出很灿烂的笑容。

  阳光斜在她的身侧,映出错落有致的曲线,美得不可方物。

  甄鑫呆呆地看着阿黎,心里暗暗地叹着气:

  这样美丽的小姐姐,不会做饭……那就不会做吧……

  阳光正暖,风儿不烈,甄鑫懒洋洋地瘫在船沿边,曲指叩着船板,轻轻哼唱:

  “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儿茜,

  艳晶晶花簪八宝填,可知我常一生儿爱好是天然。

  恰三春好处无人见。

  不提防沉鱼落雁鸟惊喧,

  则怕的羞花闭月花愁颤。”

  曲音袅袅,令甄鑫觉得很沉醉。

  一个是准备私会情郎的崔莺莺,一个是想见梦中情人的杜丽娘,都是春心初动的大家闺秀,一般的青春动人。如将至的初春,还未有人欣赏却迫切地希望有人欣赏。

  这曲子,应当不输于苟弟的那段吧……

  “好!好曲子!”苟弟大呼小叫地凑过来,“甄公子,你也会唱曲啊?这是哪一折戏文里的曲子吗?唱的是哪个女子?”

  唱戏的,最开心的便是在唱完一段后,得到个彩。

  甄鑫矜持地说道:“这里唱的,是‘牡丹亭’选段。讲的是一个名为杜丽娘的女子……”

  “哎……等等!”徐夫人兴冲冲地过来,埋怨道:“你上次讲这个牡丹亭,下面呢?不会没了吧?”

  你下面才没了!

  甄鑫怒视徐夫人。

  “从头来,这个我喜欢听!”苟弟蹲坐于前,如同一只乖巧而肮脏的京巴。

  “谁耐烦跟你从头来!接着往下!”徐夫人怒视京巴。

  京巴绝不退让。

  甄鑫看着这对热情的观众,有些不习惯。

  “这样吧,苟、苟哥,我呆会把前一段另外说给你听,如何?”小六安抚道。

  不错啊,小六的情商提高得很快。

  而且还知道称呼京巴为“狗哥”!

  第一次被人称“苟哥”,苟弟乐哈着嘴,不过依然争取道:“那有没有特别美的选段,先赏一个?”

  这个可以有。

  甄鑫清了清嗓子,开口唱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

  虽然没有乐师伴奏,可是这婉转悠扬的曲调,以及令人心醉的唱词,让苟弟听得目瞪口呆。

  “你,你这曲子,我怎么从来没听过?”苟弟一只眼睛迷茫,另一只眼睛则闪闪发光。

  “你没听过的曲子,多了!”

  “不,不,这曲子,也就西厢能比。如此精妙,我怎么可能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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