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梦变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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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香恍惚了一天,到了夜里,在梦里狠狠的欺负了他一通,第二天起床神清气爽,精神头从没有这么的好过。

  哼,他不要就算了,反正她还可以做梦,等到时候他反过来要求的时候,她也得好好的晾一晾他!

  从此以后,茗香再也不提洞房的事了,白天忙完了就睡,睡醒了就忙,明明是新婚夫妻,愣是被他们俩过的像合租的室友。有时候茗香都险些觉得,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升华成了牢固的兄弟情,什么男欢女爱那都是浮云,早该预料到他一个化神是不可能对女人产生什么别样的兴趣的。

  不生孩子不洞房的夫妻,还能算是正常夫妻吗?

  茗香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娶她,仅仅只是喜欢,像喜欢只猫喜欢只狗的那种喜欢,而不是男人爱女人的那种爱吗?

  怀疑一旦在心里扎根,就会迅速发芽,扬起一张枝繁叶茂的网,将所有相关信息包裹在其中,反复斟酌过滤,越想就越觉得可疑。

  茗香知道,白烈云对她的感情即便还算不上是爱,能够喜欢,对她来说,已是不错的回应了。修道中人本就没什么情,修为高深的尤其如此,他现在的表现,同常人比确实冷淡,但在他自己来看,这应该就算是爱了。

  可人心,总有欲念,他没有,茗香有,既然得到了他的喜欢,她便想要再更进一步得到他的爱,哪怕他此类的情绪少的可怜,能经常的发生一些肌肤之亲,也应能将他心中的爱牵引出来,让她看的明明白白。

  茗香近来依旧每日都在做梦,就是强度长度都有不同程度的缩短,连带着细节也渐渐开始模糊,让她一觉醒来,怅然若失,明显有种欲求不满的空虚,于是对白烈云的幽怨一天比一天深。

  在连着数天没再梦到白烈云后,小时候的记忆反而占据了她整晚的睡眠。她记起了自己的老家在长安城外的华山深处,想起了阿爹教她练剑与她对招,她记得她家老宅的后山山坳里有一大片繁茂的桃花,她也记得她在那山坳里愉快度过的每一天。

  小时候的记忆,现在看起来有些陌生,阿爹都死了那么久了,久到她几乎忘记了他的模样。

  她梦到阿爹死去的消息传到她那里,她疯了一样奔向战场,硬是从那漫山大火之中拖出了阿爹焦黑的尸身,抱着他死死不肯松手。失去亲人的痛苦,刺痛茗香的心,她从梦中醒来,望着眼前寂静无声的黑,一转身抱住旁边的白烈云,埋头在他背后,哭得如同当年那个没了父亲的小女孩。

  被她遗忘多年的事,找回来了,被她遗弃多年的情绪也都回来了。她那时恨透了金国,提起阿爹的剑便上了战场,就想着多杀一些金国的士兵,为阿爹报仇。因为杀的太过,惊动了金国的修道界,金国的国教离火宫便派了人来对付她。他们起初是劝她莫要参合人间的战乱,她听不进去,因为阿爹说过,不论修道还是练武,都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重视的人和物,他们生在夏国长在夏国,夏国就是他们的家,夏国有难,就是他们的家有难,他们必须挺身而出,护夏国百姓不受战乱之苦。

  所以,茗香一剑劈了过去,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不喜欢打架,她只喜欢种桃花,为了给阿爹报仇,她接过了他那把沉重无比的巨剑。

  她也不喜欢杀人,碎尸满地血流成河的场景经常会出现在她那时的梦中,成为她最过恐惧的梦魇。

  她十三岁上了战场,死守长安五年,渐渐将打仗杀人视为了生活中的一部分。夏国皇帝想让她帮忙收复失地,她拒绝了,她的抱负没那么大,所想的只是守住长安一方太平,没完没了的战争,早已让她厌倦。夏国的皇帝也授过她官职,甚至还私下里想要追求她,她依然拒绝了,她只想要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种她的桃花,别的,什么也不想做。

  曾几何时,心中最爱的人不再是阿爹,从什么时候起,守住长安变得不再那么重要,她一桩一桩,一件一件的想了起来,觉得现在的自己像是背叛了曾经的自己。

  她忘记了阿爹的仇,爱上了阿爹的仇人。她离开了长安,不再将长安视为自己应该保护的家园。

  人生难得,在于不负初心,而她的初心,早已被她遗忘了。

  呆在这世外桃源,偏安一隅,不问世事,真的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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