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对生命最神圣的肯定(1 / 2)
杜夕月在发完动态后,就关闭了大多数的通讯网络。
这个时候,除了至亲和医生外,没有任何人能打扰到她。
她肩上披着一件羊毛绒外套,安静坐在书桌前,翻开了《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书页。
杜夕月自认不是一个读书很慢的人,她有自己的见解和原则,如果是她不认同的内容,她会快速略过。
而那些被她认为是精华的内容,则会化作簪花小楷的字体,落入她的笔记本中。
从小到大,她已经存了满满当当一大柜子的笔记本了。
但今天经历了四个多小时的鏖战,直到晚饭时间到来,杜夕月的笔记本上也没有落下哪怕一个文字。
可那本精编的新书上,却填满了她亲手书写上去的内容。
在家中,杜夕月除了专门有一个大书柜,来存放她的笔记本外,还另外有一个更大的书柜,是用来放书的。
不过专门只用来放那些被她填写了笔记的书。
只有父母姐姐和家里的佣人阿姨知道,她杜夕月对一本书最高的认可,就是亲自在书上面做读书笔记。
因为精华的内容太多了,若是要摘录进笔记本,工程量浩大。
所以对于那些“干货满满”的书籍,杜夕月会选择直接在书上落笔,然后把这本书永远地珍藏起来,日后时不时拿来翻阅温习。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全书一共分为四个部分,每个部分都由相对独立的散文诗构成,包含了戏剧、寓言、诗歌、对话、谜语、格言等叙事方式。
正应了顾知书在节目里介绍到的那样——
是一种所谓诗意的哲学。
第一部讲主角查拉图斯特拉离开家乡,在山中隐居,临近三十岁,他决定下山宣讲自己的教义。
在收获了世俗的偏见和质疑外,也找到了一批愿意追随自己的弟子。
然后再次回到深山隐居。
第二部讲的是查拉图斯特拉下山去拯救自己的弟子,前往了幸福岛,对同行者、传道士、学者、诗人等各类现代人进行了批判,语言十分尖锐。
第三部由查拉图斯特拉登船离开幸福岛开始,一路上对宗教传统,对旧的道德和现代社会展开了猛烈抨击批判。
第四部新增了诸如预言者、统治者、精神魔术师、自愿的乞丐和影子等新“角色”。
查拉图斯特拉一度对这些“高人”表示同情,但最终也明悟了他们的局限。
进而“龙场悟道”,觉悟了自己一路追求的,其实不是所谓的幸福,而是永远回归的终极思想。
把这本书的结构拿去当网文的大纲,估计也能写出一部让人热血沸腾且不乏深度的奇幻小说。
但全文通读了一遍下来,杜夕月却觉得,她好像读了个寂寞。
在书籍的最后,主角查拉图斯特拉仿佛掌握了人生和宇宙的真谛,再次离开隐居的山洞,
尼采书写这段时,笔下的文字浪漫而澎湃——
“就像是阴暗的山后升起了晨曦,热烈而强壮!”
但杜夕月的眼中却全然没有晨曦的光芒,只是满脑子的迷雾与茫然。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刚刚看了些什么内容?
好像看了,又好像没看,好像做了很多笔记,又好像什么精髓都没有抓住。
——如看。
杜夕月感到了痛苦和疲惫,不由得手肘撑住书桌,用手指轻揉起太阳穴。
但与此同时,她又有种欲罢不能的感觉,根本不舍得放下手中的书卷。
因为迷雾和迷茫,不是由于虚无空洞所带来,而是一下子接收的信息太多,一时间CPU没有能够及时处理过来。
而杜夕月内心清楚,那些信息都是有价值的,是深刻的、是激昂的、是富有深意的。
每一处看似简单的对话和故事情节背后,都蕴藏着强烈的隐喻和深邃的哲学思想。
让人捉摸不住它内在核心精髓的同时,又有种解谜般的快乐伴随而生。
仿佛只要破开了眼前的谜题,就会有一个金光闪闪的宝箱,出现在你面前。
让你获得丰厚的奖励报酬。
只是,放眼望去,好像整片平原和大地上,处处都是谜题,处处都藏有宝箱。
心累也在所难免。
杜夕月盖上了书页,她没有放弃重复阅读第二遍,乃至于第三遍、第四遍、第N遍的打算,直到将整本书完全读懂。
但她也明白过犹不及的道理,现在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完全跟不上查拉图斯特拉,或者说是疯子尼采的节奏了。
书中的主角是那么地激情澎湃,仿佛在永远都保持着呐喊攀登的状态。
读者想要与之同步共鸣,你的精神太萎靡不振可不行。
杜夕月决定稍稍休息,吃个饭,等晚上洗漱完毕后,放空心灵,再来开启第二遍的阅读。
与此同时,她还有点好奇网上如今对《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的评价。
经历完盲目且疯狂的抢购狂潮后,估计大家都已经从狂热的氛围里冷静了下来。
还有不少人应该第一时间翻开了来之不易的新书。
他们会如何看待这部作品?
第一轮的口碑发酵,又会给这部深夜宇宙系列的首发之作,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杜夕月忽然感到有点担忧。
如此晦涩难懂的一本书,估计很多人都会看不懂,感到一头雾水吧?
等大家都意识到,这其实并不是一本适合放松心情的闲暇读物时,还会有今天早些时候的疯狂和冲动吗?
杜夕月觉得会很难。
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等她重新链接上互联网时,网上充斥着的,并非是质疑和谩骂声音。
相反,所有人都仿佛沉浸在了一种“朝圣”般的学习心态之中。
原因很简单——
国家队,出手了!
…………
“今天很欣喜收到了小顾老师寄来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花了一下午时间读完,和大家分享些心得体会。
我在北大课堂上,时常和学生讲,读作品一定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否则你可能会得到南辕北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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