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2)
他慢慢地蹲下身子,靠近她身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说:“夫人,她已经离开人世了。”
沉默片刻后,她微微颔首,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
她目光再次落在老婆子身上,静静地凝视着,最后看了老婆子一眼之后,她借助司马天翊牵着她的力道,缓缓地站起来,转过身,又望向鸳鸯。
对于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实在无力干涉,也无法干涉。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找到她的娘亲。
缓了缓,她迈步走向鸳鸯,蹲下身子,在她身旁说道:“或许这也是一种缘分吧,你们两位曾与我娘相依为伴,如今却已阴阳两隔,就让我来送你们走完这人生的最后一程,愿你来世不再爱错人,一路走好。”
说完这些话,她开始动手取下鸳鸯脖子上的项圈、手上和脚上的红绳铃铛。
司马天翊注视着她的举动,疑惑地唤了她一声:“夫人?”
“她既与阿言曾经是夫妻,他自然认得她贴身之物。”她将东西收拾妥当,目光再次看向鸳鸯:“这就当作是我替你收尸的报酬了。”
语毕,她缓缓起身,眼神锐利地扫视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线索的角落,四处查看,寻找有用线索。
暗飞匆匆忙忙扔完东西后赶回原地,一抬头却瞥见个老婆子斜靠在门边,毫无生气,不禁失声惊叫道:“哎哟,怎么又死了一个?”
并未有人回应。
他战战兢兢地站在门口,朝屋里张望一眼。
只见娘娘正手忙脚乱地翻找着各种物品,而自家殿下却是一脸淡定从容,时不时地递给她一些东西。
这一幕让暗飞瞠目结舌,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打劫死人会不会不太好?”暗飞喃喃自语道,但他的话音并没有惊起那两个忙碌身影的半点波澜,并且还替他自己争取了忙碌。
司马天翊头也不抬地吩咐道:“暗飞,把这二人埋了。”
“遵命,主子。可是……埋到哪儿呢?”暗飞挠了挠头,有些犯难。
他虽然力大无穷特能干,可以一边肩膀扛一个,可问题是他这身打扮,再加上扛着两具尸体出去,真的好吗?
这个问题确实让人感到困扰和棘手。
司马天翊,思索片刻后转向转儿问道:“夫人对此事有何看法呢?您认为应该把她们埋葬在何处较为妥当?”
转儿沉默片刻,缓缓说道:“还是烧掉吧,然后将骨灰带往京城,送到普陀寺安置。”这样或许能让逝者得到安息吧。
说完,她垂眸,默默地搜寻着东西,经过一番寻找,她终于在鸳鸯的梳妆匣里发现了一封已经泛黄的信件。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轻轻拆开,当目光触及到信纸上的字迹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竟然是娘亲的笔迹!
信中写着:鸳鸯,阿言并非可托之人,万不可感情用事,情蛊一旦种下,恐将追悔莫及。
短短两行字,蕴含着无尽担忧。
在这两行字下面,却是大片的空白,空白下方,接着便是一些歪歪斜斜,难以辨认的陌生字迹。
她仔细端详着这些字迹,发现墨迹似乎是刚刚才写上去不久。
主子,鸳鸯后悔了……若是有来世,鸳鸯盼望还能与主子相遇,继续侍奉在主子身旁,但愿来生,不再有阿言。
主子,近来蛊毒发作多次,我好像挺不了多久了,愿主子醒来之时,可以看到这封信,阿言是告密者,我偶然听到阿言与人交谈,当初是他将您还活着的消息告诉了皇后,皇后才借此与先帝要来了皇后之位。
我知主子心疼阿言身世,但阿言不可再信。
无痕自从送主子离开后,再回来,他好似病了,一开始他只是听从阿言假扮南竹君,可我后来发觉,他已经分不清他自己到底是谁了,无痕他……疯了。
主子,鸳鸯十分后悔,当初一时脑热,只顾着阿言感受,未能照顾好少主,鸳鸯死也不会瞑目,更不敢奢求主子原谅。
主子,南竹君还未死,我已寻得他踪迹……
凤吟刀的持有者,已经寻到我了。
主子,鸳鸯好似真的命不久矣了,就此跪别主子,若主子醒来,想鸳鸯了,就再替鸳鸯画一幅美丽的迎春花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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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后看去,便没有其他内容了。
她轻轻地将信封翻转过来,背面竟然空空如也,一片洁白如雪。
原来,鸳鸯并非怨恨娘亲,而是她单纯地喜欢迎春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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