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民意汹汹（2 / 2）

  眼镜男子离开后，老人望着院子里的花草，怔怔出神。身后脚步声再起，他也没回头。依旧是凝视着满园的缤纷，沉默无语。

  “爷爷，您这是何必呢？都退休那么多年了，该省省心了吧？”

  一个清丽柔和的女声，从老人身后响起。老人这才把思绪抽回。慢慢转身，方才的严厉，已经变成慈祥。

  “好好好，老头子不管了，不管了。我的乖孙女回家了，我老头子就不管他们了。”

  老人一脸地幸福与宠溺，虽然自己的乖孙女，早已是嫁做人妇的年纪，但无论如何，在老人面前，依旧是那个乖巧伶俐的孙女。

  女子轻轻几步，走到老人身边，看着是轻巧地挽着老人手臂，实则是暗含巧力。只要老人走路稍有磕绊，立刻就能出力把老人扶正。老人平时，从未让人搀扶着自己，唯独这个孙女，自从成年之后，每每走到一起，都是这般搀扶着。

  女子扶着老人走到葡萄架下的长椅处坐下，此时的葡萄藤，还在积蓄着力量，准备着不久后，再一次绽放出生命的活力与精彩。

  女子蹲下，她的个子已经太高了，不能像以前那样，将头靠在爷爷腿上。但每次回家，她都会像这样，让老人坐在椅子上，而自己，则是蜷起腿坐在地上。然后依旧像从前一样，把头靠在爷爷的腿上。老人也如同从前般，轻轻抚摸着女子的发丝。要是有外人在场，怕是要惊掉下巴。耄耋老人，曾经华国的领导者之一。即使退休后，依旧有着足够的话语权；而女子，则是华国武器研究所，最有前途的女少校。

  老人慈爱地看着自己的乖孙女，口中关切：“这次又能待多久啊？你要多注意身体，不要一直都把事儿自己扛着。那堆老东西也会尽全力扶持你们的。。。。。。”

  虽然全是一些日常的唠叨，但满满地，全是关爱。女子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老人的爱抚，一边呢喃般的回答着：“知道了，爷爷，您放心。。。。。。”

  良久后，女子缓缓松开抱着老人双腿的手，就像幼年时爷爷要去工作时那样的恋恋不舍。老人也停下了轻抚孙女秀发的动作，两人都未再言语。但谁都清楚，这样的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

  老人八十三岁的高龄，按照世人的说法，已经算得高寿了。为国操劳无数个年月，虽然享受着国家级的最高待遇，但哪怕是医道圣手，也无法阻挡日月的轮回。多次的急病突袭，足以说明，老人的身体，早已衰败。如同院里的葡萄，即使叶未落果已熟，到了时日，终究，是要烂掉的。

  女子也是趁着工作空闲，有时间就会回家，陪伴着自己唯一的亲人。她也知道，这样的温暖与放松，以后怕是没多少机会享受了。所以她抬头前，先拭去了眼角的泪痕，然后笑盈盈地抬头。老人对孙女的小手段怎会不知，他只是慈爱的看着，像是想把眼前的这刻，凝练成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