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船清梦压星河(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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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在敲打她吗?

  谢念白本已经走到了院子深处,只待伸手推开门就可以进屋。

  闻言不由得停下转身看柳愿。

  “所以呢?”

  “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

  “你以为我知道之后会怎么样?”

  “难不成我要对他感恩戴德、受宠若惊?”

  谢念白一笑,“柳管家,这些事不该你插手。”

  “你越界了。”

  柳愿踉跄的走在如今若园林一般都燕侯府内。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他亲自监督下建造。

  他今日说这些本来是想说,

  夫人应该同样对君侯如此。

  谢念白对赵渊要比赵渊对谢念白冷淡。

  柳愿和郑谏言都是如此觉得。

  和郑谏言的无动于衷不同,柳愿是赵渊从腐朽死人堆里刨出来的人,柳愿的新生本就是赵渊赋予的。

  乱世中身不由己,柳愿给谁卖命都是一样的,他干脆给赵渊卖命。

  他不擅长武功谋略,只会一些算账统筹。于是就成了燕侯府的管家。

  郑谏言、祝恺之、张苛,宋寂,崔敬夷……还有柳愿,都是君侯“捡”回来一条命后,为君侯效力的人。

  他们看着君侯从无到有,一点点壮大。

  他们之间是同僚、是战友、更是朋友。

  所以对君侯生活上的事情他们总是下意识想要插手。

  张苛的助攻,祝恺之和崔敬夷的接纳示好,宋寂的不屑,郑谏言的无所谓……还有自己的“好心”。

  他们都是站在君侯的立场上做的决定。

  他们都是在为君侯好。

  只有谢念白是孤身一人。

  柳愿听她质问自己的话时,很是不解。

  邺京离燕地路途遥远,谢念白身边只有一个曲娘,来时也不见带什么丰厚的财宝。

  无钱无势无人。

  按理来说她应当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才是。

  可她偏偏那样质问自己。

  她还说,“你越界了。”

  柳愿忽然就想起谢念白初入燕侯府时,她就让侍女来找自己,为她更换炭火。

  初来乍到,柳愿对谢念白的印象就是娇气和初生牛犊不怕虎。

  寻常人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就偏生她半点不会委屈自己,怡然自得。

  柳愿心中郁闷,闷闷不乐的去找郑谏言喝酒。

  郑谏言见柳愿垂头丧气,只一个劲儿的喝闷酒,只好开口问,“怎么了?”

  柳愿干脆一股脑全说出来。

  郑谏言摇了摇常年不离手的羽扇。

  “你是生气夫人说你越界了?”郑谏言年纪大了,喝不了清酒,只能和柳愿以茶代酒。

  “也不是。”柳愿无力。

  “那你是觉得愧疚了?”

  “愧疚?”

  柳愿微微发红的脸色上是不解。

  “愧疚自己居然对一个孤身离家千里的女子这样“规劝”,愧疚自己好像好心办了坏事,愧疚自己不知不觉中似乎欺负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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