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之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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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吗?”君怀渊忍不住反驳。

  “欸?你让我叫你阿渊,你怎么还叫我姑娘?”郁念白打断君怀渊的自辩,她似是受了委屈一般说。

  什么时候成了自己让她叫自己阿渊的了?

  “我没有让姑娘叫我阿渊。”君怀渊试图纠正,是郁念白自己提议的叫阿渊。

  “啊?那公子想让我叫你什么?公子只管说!我绝对答应。”郁念白从善如流的改了口。

  “姑娘……”君怀渊哑巴了,平日里朋友会叫他君兄,也有不少小女孩会叫他哥哥。

  可是一想到郁念白也这样称呼他。

  他莫名的就下意识回避。

  “公子说啊?”郁念白此刻笑得灿烂,眉梢眼角都透露出一股戏谑,像是恶劣的故意逼问。

  与她以往淡雅娴静的外表相去甚远。

  “咳、是我让姑娘这么叫的。”君怀渊说完就抿唇,紧绷得身子生怕郁念白继续抓着他不放。

  “是咯。”摊开手,郁念白顺着君怀渊的话讲,“阿渊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还不承认。”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不放,君怀渊强行自顾自的开口,“总之,我不是对所有人都一样好的。”

  “那你对其他人就哪里不好了吗?”

  郁念白又把君怀渊问住了。

  也不是不好,只是……

  见君怀渊面露难色,郁念白体贴的换了个问法。

  “好吧,我换个问法,你对我是很好的吗?”

  君怀渊觉得郁念白大约是来克他的,他在她面前,总是被问的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这很反常。

  他在她面前老是这样反常。

  “好嘛,问你你都不说话。”

  “不、我对姑娘没有姑娘说的那么好……”

  君怀渊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当不起郁念白的那句“对她很好”。

  “念白。”

  “什么?”

  “叫我念白。”

  郁念白看着君怀渊迷迷糊糊的劲儿就想笑,“还有,我说很好,便是很好。明白了吗?”

  君怀渊懵懂的点头。

  等到郁念白的笑声入耳,君怀渊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郁念白取笑了。

  耳尖和耳根一起红,把君怀渊的耳朵红透。

  心里觉得无奈,面上尽是窘迫。

  郁念白满意的看着君怀渊眉宇间的抑郁散去,只剩下隐藏不住的无措。

  “阿渊。”

  本就红透的耳朵此刻要滴血了。

  “真听话。”

  好了,他快熟透了!

  ……

  李双溪没想到郁念白会来找自己。

  还是深夜造访。

  “郁姐姐?”李双溪身上披着外衣,显然是刚刚起身。

  郁念白略微抱歉的说,“我不知道你已经歇下了。”

  李双溪摇了摇头,“没有睡着。在床上看话本呢。”

  即使是匆忙披了一件外衣就起身,但是李双溪依旧戴了面纱。

  李双溪把郁念白请进屋子,随即简单穿好衣裳,去到里间拿出之前郁念白系在她脸上的方巾。

  “我洗干净了,晾干了。”李双溪略显局促的说。

  郁念白没想到是李双溪主动提起这件事,她还想着要怎么委婉的开口。

  她来找李双溪当然不是为了要回自己的方巾。

  郁念白来找李双溪是想来诊治李双溪脸上的问题。

  可是她和李双溪实在交情尚浅,本想着让君怀渊帮着当自己的说客,可是见君怀渊眉宇抑郁,郁念白就决定还是自己一个来。

  怎么能让自己作为一个外人、陌生人的情况下,让李双溪接受自己的诊治呢。

  想得出神,郁念白没注意到李双溪盯着自己看了许久。

  “郁姐姐……”李双溪低低出声。

  “什么?”郁念白下意识回看向李双溪,看见李双溪一双水润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郁念白心里忽得觉得一跳。

  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

  李双溪眉头轻轻蹙起,她犹疑道,“郁姐姐的脸……”

  “……郁姐姐的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桌上的油灯还算明亮,摇曳的烛火跳动,郁念白的脸被烛火照亮一半侧脸,另一半被隐藏在阴影里。

  摸了摸脸,郁念白想不懂李双溪是怎么发现自己的伪装的。

  即便是君怀渊,也没有看穿自己的伪装。

  “我幼时被贼人掳走,遭人灌下穿肠毒药,即便爹娘想尽办法为我祛毒,但是我体内还是有余毒残留。”李双溪轻声说起往事。

  郁念白还记得之前在大堂时,何韶见李双溪被人掳走的时候就喃喃自语说:怎么她总是遇上这些事。

  看来就应该指的是这一件事情。

  李双溪声线很稳,不见半点波动。

  “余毒……显在我脸上,也堵塞了我的经脉气脉,我也因此不能习武。”

  “娘于是只好带我拜入静隐寺明觉方丈门下,随师父学习六识术。”

  六识术?

  那是什么。

  郁念白不期然对上李双溪的那双水眸,她眼底似有水雾在缭绕,水汪汪的让人忍不住柔和下来。

  猛地惊醒。

  郁念白闭了闭眼,是类似催眠的法子。

  南疆有类似的秘法。

  “郁姐姐好厉害。”李双溪眨了眨她的眼睛,“就算是大姐和表哥,在陷入我的眼睛后,也要半炷香的时间才能完全清醒。”

  “郁姐姐却一眨眼的功夫就挣脱出来了。”李双溪似是天真烂漫道,“郁姐姐果真是世外高人!”

  郁念白能这么快反应过来,完全是因为南疆有类似的秘法,她潜意识里有抵抗。

  “我不是什么高人。”郁念白柔声道,“只是懂得一些催眠的法门,所以才能这么快清醒。”

  李双溪盯着郁念白看了一会儿,忽然丧气的说,“哎呀,像大人一样真是太累了。”

  “姐姐有什么事找我吗?”

  郁念白咳嗽两声,斟酌其词道,“是这样的。”

  “我还没和妹妹讲过吧?我是绝医谷的弟子,这次出谷……”

  “不对哦,郁姐姐。”李双溪竖起一根手指在郁念白眼前晃了晃,“郁姐姐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郁念白这次倒是真的诧异了,“嗯?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李双溪露在外的眼睛弯起,似月牙弯弯,“我能听出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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