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凡心(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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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来不及了。

  既然来不及了,郁念白想了想,干脆上前十指紧握住君怀渊的手。

  “好了好了。”晃了晃二人相握的手,“没有见不得人行了吧。”

  郁念白小声的说。

  嘴角微微上扬,君怀渊“嗯”了一声之后,握紧了郁念白的手。

  皎皎空中孤月轮,冷月清辉洒下,余杭城内一片繁荣。

  与凉寂月华截然相反的是街上喧哗浮动。

  顺着河边走,就能看到成片成片的人群。

  深幽的河面上,漂浮着一盏盏花灯,明黄的烛火点亮河面,一朵朵飘旋的花灯为夜河在增添不少的亮色。

  “她们在做什么?”郁念白视线越过河面,看见了众人似是在对着月光做什么。

  君怀渊看了一眼,“她们在对月穿针,这是乞巧节的风俗。”

  “用五彩丝线穿过七根银针,谁最先穿完,谁就有可能成为巧手女。”

  郁念白也来了兴趣,“听上去好像不难,我也想去试试。”

  走过去,郁念白就被人塞了五彩丝线和排好的银针。

  颇有来者不拒的架势。

  郁念白用五彩丝线穿了两针,确实不怎么难,就是她也不怎么快。

  在郁念白穿第三针时,就已经有姑娘完成了穿针。

  不死心的郁念白又试了一次,结果在她穿第四根针的时候,就又有姑娘完成了穿针。

  她们怎么那么快?

  君怀渊看穿了郁念白心中的疑惑,他温言道,“她们可是终日与针线打交道,这点本事自然还是有的。”

  “换我来和她们比,只怕比你输得还惨。”

  郁念白接受了君怀渊的解释。

  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擅长的东西,这很正常。

  “你知道我最擅长什么吗?”郁念白又和君怀渊在街上四处看。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处处都是华灯结彩,人声鼎沸。

  君怀渊心底不正经的想到,她该不会说最擅长喜欢自己吧。

  该说不说,这话真像郁念白能说出口的。

  忍不住红了耳根。

  郁念白看着君怀渊莫名其妙红了的耳根神色微妙,“你是在想什么?想我吗?”

  “……”君怀渊试图转移话题,“你最擅长什么?”

  “我最擅长音律。”郁念白这次回答的倒是很认真。

  “你不是听过我弹琴吗?”

  没想到郁念白回答的这样正经,君怀渊微微摇头,“我不擅音律,不懂其中好坏。”

  郁念白略微有些叹气,“你不懂啊。”

  “那真是可惜,我当初说剑胆琴心最是相配,可不是胡乱说的。”

  君怀渊手臂微微一动,他腰间就是一柄长剑。

  “你不懂音律,那我在你面前奏曲和抛媚眼给瞎子看有什么区别?”郁念白似是略微惋惜。

  君怀渊,“……”

  她怎么什么东西都能绕到这些事上来。

  “今日七夕,我还说想为你奏一曲呢。”郁念白遗憾道。

  “为什么不能呢?”君怀渊一笑,“你还是可以奏乐。”

  郁念白神色怏怏,兴致缺缺,“算了,你又不懂音律……”

  “你不是说,剑胆琴心最为相配吗?”

  君怀渊抽出一截腰间的长剑,清鸣呜咽,“它也有声音。”

  郁念白神色微动,她半垂下眼眸,复又抬起,“这里有竹笛卖吗?”

  “你想要,自然会有。”君怀渊展开眉眼疏朗的笑,他向郁念白摊开手心,“要去买一支吗?”

  将手放在君怀渊的手上,郁念白轻轻应声道,“嗯。”

  ……

  “姑娘公子可是要什么东西?”一进店,老板就热络的上前为郁念白和君怀渊引路。

  店内陈设了许多张古琴,还有扬琴、箫、笛。

  “姑娘是要竹笛?”

  见郁念白的目光在笛子间徘徊,老板热情的开始介绍。

  “姑娘可要看一看这一支?这支……”

  老板口中不断的介绍着各支笛子的不同,一看就是行家。

  郁念白的目光却被屋里深处的一支笛子吸引走。

  那是一支通体玉白尾端偶染点杂黄的笛子。

  白玉笛。

  老板眼神敏锐,他一眼就看见了郁念白看去的目光。

  “这支白玉笛的音色圆润悠扬、纯净空灵,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君怀渊也看见了那支白玉笛。

  玉石材质所造的乐器市面上少见。

  即便有也是专人定做。

  郁念白看中了白玉笛,“我就要它了。”

  老板乐呵呵的笑,“姑娘好眼光,可是姑娘和公子风尘仆仆,这白玉笛金贵脆弱,怕不是二位的最好选择。”

  虽然郁念白与君怀渊衣着考究、容颜如画,但是他们二人身上总是能看出赶路的痕迹。

  这老板的眼光倒是毒辣。

  郁念白正欲说些什么,君怀渊就开口了,“我们买下它,自然会好生对待,老板不必担心。”

  老板目光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随即道,“罢了,我是商人,这白玉笛卖出去,我只管挣钱就好了,做什么担忧那些有的没的。”

  郁念白微微挑眉,等到君怀渊买下那支白玉笛,郁念白拿到手上时,又觉察出了这白玉笛的不一样。

  触手温润的手感,一摸就知不是凡品。

  郁念白竟然有些喜欢它了——这支临时起意买到的白玉笛。

  “这里哪里空旷啊?”今日佳节,郁念白四处看了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街上人满为患,好似都快没地方下脚了。

  君怀渊也是找不到相对空旷的位置,“不若去城外?”

  现在城内人多,那城外自然应该会少上许多人吧?

  郁念白觉得君怀渊说得有理,于是就将白玉笛插在腰间,随同君怀渊一起往城外走。

  余杭城外确实要相对人少许多。

  可那也只是相对。

  夜晚的城郊,还有许多的妇人带着女儿在河边放灯。

  一条长宽的河水边上,沿路都是稀稀拉拉的人群。

  郁念白停在一树杨柳下。

  “都走了那么久了,就到这里吧。”

  郁念白觉得今日是找不到“人迹罕至”的地方了。

  “这里这么宽,应该也足够你舞剑了吧?”郁念白微微歪头轻笑。

  君怀渊一眨眼,“你怎么知道我是舞剑?”

  “因为——”郁念白卖关子道,“因为——你也就会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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