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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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玄锦也很想问徐子寰,那日自己明明和他说,让他去山下躲几日风头,待褚嬅出关再回来。

  可他转头便写了那封信,说要脱离宗门。

  原本以为他只是故作脾气,与溪言一道想让自己背锅,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让玄锦觉得他更不对劲之处,还得是徐子寰对褚嬅的态度,简直像是转了一百八十道弯。

  他们天云宗上下哪个不知道,褚嬅仙尊最疼爱的便是这位小弟子,甚至破例将他收到自己院中细心教导。

  可这对师徒,如今看起来,倒像是生了嫌隙的样子,甚至玄锦偶尔还会听到他们在争吵。

  例如昨日夜里,他便听到隔壁二人争吵的声音。

  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摔东西声音,然后就听徐子寰高昂着嗓子,冷声道,“师尊你到底是爱惜我这个弟子,还是在透过我看什么人。”

  “说起来,我资质平庸,比起师门其他五位师兄,更是一无是处,我这样的人又如何成为褚嬅仙尊的弟子。”

  半晌,玄锦隐约听见,褚嬅好像是怒斥了他一声,“够了徐子寰,是为师太惯着你了,让你分不清东南西北,居然敢这般对为师说话。”

  后面的,玄锦听不太真切,可能是褚嬅担心他们那边闹得太厉害,设置了结界。

  不过凭借他们这三言两语,玄锦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这个徐子寰应该长得和褚嬅的某位故人一模一样,就连名字都相似无比,这一点可以很好的解释褚嬅对他如此用心的缘故。

  所以才会认为褚嬅对他的优待,是因为某个和他相似的人,而不是因为他。

  玄锦微微打了个哈欠,说实话,他没有听人墙角的奇怪。

  不过他大概可以猜到为什么徐子寰醒来之后会是这么个态度。

  怕是,知道了自己是某个人的替身,所以心灰意冷之下,便离开天云宗的吧。

  连续几日,徐子寰对褚嬅的态度都不温不火的,甚至在褚嬅打算带他回宗门时,他说什么都不肯同意。

  面对玄锦和止戈二人时,他倒是还客气的与他们打招呼,唯独见到褚嬅,每每遇见,要么不言,要么唤一声褚嬅仙尊,一副要将自己和褚嬅割据开来的架势。

  和他们作为仙门,也不能一直在人家鬼界的地盘待着,既然徐子寰说什么都不肯回宗门,褚嬅无奈之下,便只能带着他,往人间住上几日。

  知晓褚嬅他们要去人界,止戈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要掺和他们师徒之间的事情了,便打算先回宗门。

  临走前,止戈还问玄锦要不要随他一起,玄锦却是摆了摆手,说自己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于是,这师徒四人,便在此分道扬镳。

  在玄锦住在鬼界的这几日,祁祀这个家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居然明目张胆的让手下的人,给他送口信。

  也不知这厮是不是故意要在他面前耍存在感,让他忘不掉那日在大庭广众下,自己出丑的画面。

  原本玄锦是不打算听他的话,但送信的人却说,祁祀知晓他一直在寻找的物品下落,并邀约他一叙。

  一直在寻找的物品下落。

  玄锦这一路走来,知道的人多也不多,少也的确不少,若有人刻意打听,便大概能猜得到他是在寻什么。

  祁祀这般挑明,究竟是真的知道,还是找了个由头,框骗他过去。

  若是他真的知道自己在找什么,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原本,为了寻找徐子寰,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如今第三枚碎片,却迟迟没有线索。

  如果按照提示的位置,那枚碎片无疑是奇幻林中,可他找遍了整个山头,的确是一点感应都没有。

  他曾向南铭煊赫说起这件事。

  碎片自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但碎片的本身是由混沌之力幻化而成,而混沌之力本就是神、魔原始之力。

  既是原始之力,便会受到这两种力量的干扰,特别是至阴至阳之气。

  第一枚碎片之所以好找,是因为它完整的落入了三清神殿,没有受到外力的干涉。

  第二枚碎片便是受到了阴气的干扰,但好在那地方除了阴气重,却并没有受到其他力量的冲击,废一番功夫倒也寻的到。

  至于这第三枚,必定是遭遇了更大的波折,不然不会连一点气息都未残留,或许被人加以利用,消耗殆尽了力量,或许被人转移了位置。

  转移?不说说那股力量只有神尊黎转世的玄锦才能触碰的么。

  对,玄锦当时也是一番疑惑的质问南铭煊赫。

  南铭煊赫却是这样笑着回答他的,“大千世界最不缺的便是混沌之力,哪怕远古神魔两尊消弭,但这两股力量本身,是不会消散的。”

  也就是说,或许再隔数百年、数万年,只要这两股力量还在,便能诞生真正意义上的神魔两尊。

  这里的真正意义上,可并非现在可睥睨的神魔两尊。

  不过,现在他拥有了天堑,就算寻不到剩余的碎片,销毁现有的,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关于消失的第三枚碎片,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这碎片散落至今时隔久远,历经沧海桑田,或许当初坠落的位置早就发生了更改。

  原本,玄锦是不打算赴宴的。

  但祁祀无缘无故的给他送这封信,总不能是一点目的都没有的。

  为了弄清楚祁祀的真正意图,他还是去了。

  祁祀与他约定的地方,并非金华亭,只是一家普通的酒楼,为何说他普通,是因为屋外长久未修缮,屋内摆设陈旧,食客三三两两。

  真是奇了,那样一个讲究美学的人,会来这样的一座酒楼,简直像是转了性。

  甚至从他踏入酒楼门槛那一刻起,就未曾见到任何一人出来迎接自己,更无人上前询问半句。

  并非这座酒楼空无一人,只是众人皆忙于各自事务,对这位来客视若无睹罢了。

  玄锦抬手轻敲桌面,引得数人抬头张望,但也仅是粗略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后,便开口说道:“萱道长是吧,二楼有人等候。”

  言罢,这些人再次埋头忙碌起来。

  这群人着实有些怪异,玄锦并未在意对方究竟是叫自己玄还是萱,毕竟此后他应该也不会再来此处。

  然而平心而论,这座外表破旧的酒楼内部倒是颇为整洁,起码不存在蛛网密布、尘土飞扬之景。

  来到二楼,玄锦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到一个身着红白长衫,马尾高高竖起的‘女子’,正背对着他静静地伫立在窗边。

  那‘女子’似乎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眼神清澈而深邃,静静地凝视着玄锦。

  他居然又换上了司徒稔的装束,真不知道他如今身上了这张皮,究竟是真是假。

  “你终于来了。”祁祀语调轻柔,似他们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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