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只要你不跑就行(2 / 2)
“那要是你老了之后,但是没有老人味呢?”
“那就死命往你身上黏,黏够一身老人味。”
“啧啧,裴凌筠,你不要太腻歪了喂!”
“嘁,恩爱的夫妻不腻歪在一起,那要做什么?难不成要天天保持距离,板着一张脸?”
“......”
容卿音竟无法反驳他的歪理,裴凌筠直接搂住她的腰,还顺势捏了一把。
天气暖和,她穿得不多,还能捏到她腰上的肉,软软的。
“音儿,你好像又胖了一些?”
容卿音抬起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腰,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这叫圆润,不好吗?”
一些穷苦的百姓想胖都胖不起来,能吃圆润了是有福气。
裴凌筠唇角带起一抹懒洋洋的笑,“好,当然是好的,圆圆润润的有什么不好的?”
容卿音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的光色晃了晃,“你是越来越会说好话了。”
“得讨你喜欢。”
“......”
一晃又是八日过去了,一行马车停在裴凌筠买的宅子门前,声势不算小,引来了路人的驻足围观,但也害怕一个不小心惹到这些有钱人,便不敢多看,只是敢看一小会儿就走。
中间的一辆马车,沈恒烨先下了马车,然后再把裴月怡抱下来,牵着她的手往宅院里走。
大门早就敞开了,只等他们到来。
青衣巷的房子太小了,只有两间房间,肯定不能用来招待裴月怡和沈恒烨的,就只能暂时搬过来这个宅子。
裴凌筠听见外面的动静,便从书房走出来,容卿音顿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他回头看了看她,唇角掀起一抹笑意,朝她伸出手:“走吧,不用紧张。”
容卿音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他的掌心里。
不管在心里如何建设,竟还是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和怯阵的感觉。
容卿音扯唇笑了一下,觉得心里的忐忑才好了些许。
在院中玩耍的玥姐儿看到来人时愣了一下,随即拧起眉头,警惕地问道:“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
小鬼头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草绿的衣裳,衬得小丫头愈发白嫩活泼了。
裴月怡瞧着眼前这个半点大的小鬼头,眼眶一热,差点就忍不住哭了,还好是听了这小鬼头逗人的话,那股猛烈的酸涩被冲淡了些,泪意才得以压下去。
“我是你姑祖母。”她指了指身边的沈恒烨,声音愈发柔和,“他是你姑祖父,玥姐儿莫要害怕。”
玥姐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看了一眼裴月怡,又看了一眼沈恒烨,清脆稚嫩的嗓音响起:“姑祖母?姑祖父?那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们?”
说着,还一步步往后退。
裴月怡察觉到她的举动,不由地一惊,这小丫头也太警惕、太聪慧了吧?
“玥玥,他们确实是你的姑祖母和姑祖父。”
裴凌筠一出来,就看到玥姐儿紧张地提防着姑母和皇上,心里却是欣慰的。
他们的玥玥就应该这样,不轻易靠近任何人,不轻易相信别人说的话。
玥姐儿闻声看过去,看到爹爹和娘亲,拔腿就朝两人跑过去。
“爹爹,娘亲!”
裴凌筠心都要化了,朝她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没事,玥玥不用怕。”
沈恒烨一见到裴凌筠,蹙紧的眉头松缓了下来,笑了几声:“郁离,你这女儿的脑袋瓜子非同凡响啊!可有去上私塾?”
“还没有,原本想着旧年夏时送她去私塾的,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便耽搁了时间,如今打算三月时便送她去私塾上学。”
裴凌筠牵着一大一小走到沈恒烨面前,给两人行礼请安。
容卿音也跟着行礼,语气里尚且还流露出一丝紧张。
沈恒烨随意摆了摆手,不太在意地道:“现在我是以微服私巡的名义出来,没必要一口一个皇上。”
他看向容卿音,目光平和:“侄媳也不必紧张,如今我们是一家人,也就不用拘礼这么多,否则,我都觉得生疏了。”
甚至都没有自称“朕”,翻遍所有史书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个像他这样不在乎天子尊严的皇帝。
容卿音屈了屈膝,提唇露出一个得体礼貌的笑,没有接这个话。
裴月怡看着眼前这张熟悉且健康红润的秀脸,一时热泪盈眶,“好好好,平安无事就好。”
容卿音不免还是想起了前世的一些事,捏紧了拳,想说些什么缓和一下,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前世她为一缕殃魂时,不仅看到了裴凌筠叩心泣血的样子,也看到玥姐儿对裴凌筠说了几乎算是断绝父女关系的话,看到璥哥儿对裴凌筠流露出恨意。
还看到了裴月怡在得知她的死讯之后,泫然泣下,失声痛哭了一场,哭到嗓子都哑了,一直到她下葬,裴月怡日日沉浸伤痛之中,泪流满面。
整个人也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下去,沈恒烨心疼得都快要跟着哭了。
她也是那时才渐渐意识到,他的姑母其实也不是那么冷漠无情。
裴月怡察觉出她的局促,尽量露出最温煦的笑,却是与她道歉:“对不起卿音,以前.....姑母那时本来想好好与你道歉,可他们......”
他们的计划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后来就没有机会了。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甚是羞愧。
容卿音心口微微一窒,拳头捏得更紧了。
抬眸看了一眼裴月怡,看到她满眼氲满了泪水,愣了一瞬。
气氛一时蔓延着一丝静谧。
沉默了片刻,容卿音才缓声道:“姑母,我明白。”
短短几个字,却让裴月怡忍不住掉了眼泪。
这一刻,几个人都知道她是放下了过往那些荒唐又无理的事。
尤其是那一声“姑母”,裴月怡克制不住地上前抱住容卿音,嗓音中略带了些许哽噎:“谢谢你,卿音。”
沈恒烨看不得她掉泪珠子,上前两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一切都好了,莫要伤心了。”
裴月怡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哪儿有伤心?我明明是开心的!”
沈恒烨笑了一声:“开心就要笑,掉眼泪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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