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敏慧皇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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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症,即便是在有着不畏寒之称的雪国,亦时有发生,此病多为寒气侵袭所致,病发十分快,且发病时会出现心脏骤停的现象,约莫两三天后,各项肌体逐渐停止运行,人也慢慢走向死亡。

  訾妃率领羽林军将病患召集到大理寺,集中治疗,她仍旧戴着面纱,问诊,施针,煮药,有时坐的时间长了,腿脚麻木,几乎无法直立。

  卧雪在旁边帮着煮药,望着蒸腾着的火气,她煮的药向来恰到好处,不多一分,亦不少一分。有时看着她笑着给别人喂药的样子,訾妃甚至会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仿佛一切都没变过,她们还和从前一样,一心一意只晓得治病救人。

  陶母背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陶牛牛急匆匆冲进来时,訾妃正在嘱咐一名轻症患者回家休养。

  “大夫,大夫,快救救我儿子。”

  “大胆,这是訾妃娘娘。”

  陶母大惊,被侍卫吓到,连忙跪下:“民妇无知,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不碍事。”訾妃一眼便瞧见陶牛牛病重的样子,起身为他把脉。

  “娘娘,牛牛……牛牛他怎么样了?”

  “他什么时候有的症状?”

  “有两天了,起初民妇以为他就是犯懒,没想到今天早晨民妇去叫他,怎么都叫不醒?他爹又不在家,只留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说话间,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

  “城里不是贴了告示,宣传寒症,你们不知道吗?”

  “民妇不识字。”

  訾妃轻声叹气,立马取出针灸为其施针,不过下了几针,陶牛牛已有醒转之意。

  周围人见了,连连赞叹,就连随行的太医,都不得不感叹一句:“这訾妃娘娘真是用针如神呐。”

  “先背他进去,一个时辰后我再施针。”

  “谢谢娘娘,谢谢娘娘。”陶母连连道谢。

  就在人们都关注訾妃施针救人时,门口闪过一个人影,訾妃对侍卫说:“本宫有些乏了,需要休息一下再行问诊。”

  “诺。”侍卫们将訾妃请入内室休整。

  訾妃坐在桌边悠闲品茶,等人来,不出一刻,来人已翻窗而入。

  “你怎么想到借着替人治病出宫?只要不在宫里,孤便能时时见你了。”

  “念一的死,你父皇于我有愧,因此他只能答应。”

  “永和公主的死未必和父皇有关。”

  “他不杀伯仁,伯仁也因他而死,即便他不开口,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多的是人会替他动手。”

  “所以……圣蛊之事是真的?”

  “太子殿下也很关心吗?”

  太子浅笑,丝毫不掩饰:“试问这天下,谁不想要呢?”

  “哼!可笑至极!”

  “好了好了,不说了,只要你说,这世上没这个东西,孤就信。”

  訾妃盯着他的眼睛,笃定:“本宫再说最后一次,没有。”

  生气时她会自称‘本宫’,太子慌神,搂着她,哄着:“好了好了,孤又没说不相信你,孤错了还不行吗?”

  “太子殿下今日找我有事吗?”

  “没事孤就不能来看看你吗?孤都多久没见你了。”太子撒起娇。

  “无聊,殿下若无事,还是请回吧,我该去看诊了。”

  “尽欢。”他想留住她时,就会叫她的名字,因为知道她喜欢。

  訾妃回身坐下,为两人添置茶水。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吗?”

  “嗯,记得。”

  訾妃的语气很冷,不过她一向如此,没什么情绪,太子不在意,自顾自说着:“那一年孤十四岁,染上瘟疫,太医束手无策,宫中无人敢靠近孤,是你主动请缨,要救孤。那时病入膏肓,整个人都很恍惚,只记得有个人摸着孤的额头,说“殿下放心,不会有事的。”果然,孤真的活了过来,还见到了你。那天清晨,孤醒来时,第一次觉得灵台前所未有的清明,那是孤第一次见到你的样子,都说訾妃娘娘是这宫中顶漂亮的女子,原以为只是玩笑亦或是夸大其词,可那日,孤清楚地记得你宛如神女降临般,出现在孤眼前,只那一眼,便沦陷了,再难自拔。”

  “但你是父皇的妃子,孤除了远远地看着,默默地守着,便再做不了什么,每一次入宫觐见,孤都盼望着能与你偶遇,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每次只要能见你一眼,孤都能高兴上好几日。”

  “后来,父皇立了周家长女为敏慧皇后,她这个人尤为恶毒,总是欺负你,孤对她厌恶至极,终于有一日被孤找到机会,让她失足落下假山而死,其实那时孤很紧张,生怕被人发现,而你不仅看到了孤,还教孤镇定,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那时,孤便知道,你是站在孤这边的,你的心里有孤。你还教我如何利用敏慧皇后的死至先太子于死地,你助我入主东宫,登上太子之位,很快,孤便是皇帝,孤要立你为后。”

  訾妃觉得他十分幼稚,却没有反驳,由着他胡言乱语。

  “此次孤一定会成功,孤要娶你,要立你为后。”

  “殿下,万事小心。”

  她没有告诉他,天景帝早已对他起了疑心,只等着他往火坑跳,她宛若局外人般,看着这一切,任凭命运如何反复无常。

  和从前无数次一样,太子抱着她,仿佛抱住了全世界:“等我。”

  “好。”

  门外有人踏雪而来,发出窸窣窸窣的声音,訾妃警惕:“殿下,有人来了,快走。”

  “好,孤会再来看你的。”

  太子走后,很快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娘娘,娘娘,那个陶牛牛突然口吐鲜血,他娘一直缠着我们要您诊治,您要去看看吗?”

  “好。”

  訾妃将二人喝过的茶杯重新排好放回原处,整理了下衣冠,方才开门。

  “他怎么了?”

  “不知怎的,就吐血了,太医束手无策,故而只能请您去看看。”

  “好,我知道了。”

  訾妃进门后,看了眼地上血迹,又瞧了眼陶牛牛,面呈紫色,当即取出针灸,在其身上下了不少针,并配合打通穴位,没多久,陶牛牛又吐出口血,只是这次血的颜色要淡许多。

  “娘娘这针下的很是凶险哪,稍有不慎,可是要即刻毙命的。”

  “施针有时亦如用药,药用几分即为药,多几分即为毒,针灸亦如是,几分力道便可救人,多几分力道亦能叫人立时毙命。故而患者便是将生命交付在医者手中,行医者当以仁心问诊,才能无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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