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花城(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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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茶楼歇脚时,他们听说前几日城里出了桩大事,闹得沸沸扬扬的,说是城东李家的女儿用蛊术害死了自己的夫君,而他的夫君是天盛国人,因此天盛国势要有个交代。

  “蛊术?城东李家没听说会什么蛊术呀?”

  “可不是嘛,别说城东李家,就是整个花城我都没听说有人会下蛊。”

  “就是就是。”

  两人还在热烈地讨论着,只是话题转到了如何如何种花,如何如何做生意上。

  “下蛊?你信吗?”

  万俟君酌摇头:“当然不信。”

  “那我们去看看?”

  “正如我意。”

  城东李家大门口围了不少人,正叫嚣着要李家交出女儿的是其夫家的人,他们正在门口破口大骂:“妖女,你害死了我儿子,还躲在家里,当什么缩头乌龟?有本事你也下蛊,送我这个老太婆去地下和儿子团聚!呜呜呜……”

  两人挤不进去,只好站在外圈,问最近的一位女子:“姑娘,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那名女子看不清里面,回头:“这李家女儿出嫁当天晚上,据说是入洞房时给自家夫君下蛊,那人当场就死了,李家女儿连夜逃了回来,这不她夫家来要人了。”

  “下蛊?可有什么依据?”

  “说是那男人死时,死状凄惨,面色铁青,双眼凸起,七窍流血,蛊虫自腹中跳出,甚是厉人。”

  “听来确实很像被下了蛊。”

  “可不就是,那蛊虫落地,招来毒物,可这毒物偏偏就不攻击李家女儿,这才让她逃回了娘家。”

  “竟是如此,当真稀奇。”

  万俟君酌所学甚少,听完没什么头绪,问道:“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还真挺奇怪的。”

  旁边恰好有位凑不进热闹的大哥,听到他们的对话,插话说:“这于家小公子,思慕李家小姐可是疯的很,半夜爬墙还被李家老爷用扫帚赶了出来,我刚好打更回来,就听见于家小公子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说是见不到李家小姐,心痛难忍,忧思成疾,可是痴情的很呢。”

  “那还真是情根深种。”訾尽欢接话。

  “可不是嘛,于家不同意他娶雪国人,他就以死明志,这才让于家遣了人来下聘,虽说是过程不顺,但好在有情人能在一起。这谁想到新婚夜就出了事,都说是李家小姐下蛊才叫于家公子这般死心塌地,非她不娶。”

  “世上竟有这般稀罕的蛊术?”

  大哥带着他们往旁边捎,十分神秘的样子:“有的,情蛊,女子专为情郎下的蛊,只要种了姑娘下的蛊,这辈子眼里就只能看到下蛊者一人,也只喜欢下蛊者一人,若是见不到必定魂牵梦萦,心痛难忍。”

  “您知道的还挺多。”

  “你们想知道吗?”

  訾尽欢点点头,目光殷切:“想想想。”

  “城外有家茶楼,里面的说书人知道不少巫蛊秘术,你们要是想去,我可以带你们去。”

  “我们自己去就好。”

  “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家茶楼得有熟人引荐才能进,我是老顾客,已经引了不少人去听说书呢。”

  “好,改日一定。”

  “行,我家在那边有个铺子,成记烧饼,你们只管去那儿找我。”

  “多谢。”

  李家门口依旧闹哄哄的,两人站在不远处,万俟君酌问:“你觉得是情蛊吗?”

  “像,但情蛊是为让情郎死心塌地,不会要人性命,若是取了情郎性命,那下蛊之人所图为何?”

  “真有这种蛊!那我想我一定中蛊已深,无药可医。”

  “不许说胡话,即便一时半会不会死人,但终是害人,受蛊之人要忍受蚀骨灼心的思念之苦,如同心被生生剜开且万虫撕咬般痛苦,唯有见到思念之人才能缓解。”

  “要是阿梨下的蛊,我一定甘之如饴。”

  “我怎么舍得你受这种苦?”

  “阿梨不舍得?”

  “当然。”

  “那要是我被别人下了这蛊,该如何?”

  訾尽欢露出狡黠自信的笑意:“人人都道情蛊无解,但我会解。”

  “我若是被旁人下了蛊,思慕了她人,我宁可自己把心剜出来。”

  “不要,你来找我就好,我很厉害的,我能解。”

  见她眼中俱是担忧,仿佛真的经历了那般可怕的事,他微微俯下身,盯着她的眼睛说:“阿梨心疼了,我很开心。”

  訾尽欢还沉浸在他说的那些胡话中:“我说真的,任何时候都不要伤害自己,哪怕你喜欢了别人,我仍是希望你好好的。”

  “好好好,我会好好的,不会喜欢别人,就在你身边。”

  看她受伤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忧心,万俟君酌有些懊悔自己说出那些渗人的真心话,他轻轻地抱着她宽慰。

  李家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找不到机会进去一探究竟,入夜后爬墙进去,也只见到李家女儿紧闭的房门,她连爹娘都不肯见,自顾自躲在房间痛哭,哀痛中的人,恐怕也问不出什么。

  第二天二人便去了烧饼铺,表明对那位大哥说的故事很感兴趣,希望能得引荐去听上一听。

  大哥尤为积极,立马放下手里的活计,带着两人去了城外茶楼,三言两语交代了一番就将人引荐了进去。

  “看来茶楼的主人很希望大家来听。”

  訾尽欢坐下后看了眼四周,倒没什么不同,和普通茶楼没什么区别,最多是窗子少些,更容易营造一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是啊,很明显那位大哥引荐了人过来,能收银子,不然怎么会不管我们要呢?”

  “给银子让人来听说书,你说这茶楼挣的钱,能有给出去的多吗?”

  訾尽欢看着墙上挂着的茶水价格,摇头:“这茶水点心的价钱,比城中便宜多了,此地租金是比城中便宜,却也在要道,四通八达,交通便利,也便宜不了多少。”

  “那我们可要好好听听这说书人说些什么。”

  “自然。”

  没多久,灯光暗下,说书人拍案惊起,众人视线齐齐看向正中央灯光聚集之地。

  说书人讲的故事,是个爱情故事,故事里的女子求而不得,思慕情郎然而情郎却不肯看她一眼,后来话锋突变,说书人问:“可最后他们还是成为了一对人人称羡的快活鸳鸯,大家可知为何?”

  有人说:“因为那名公子回心转意了。”

  还有人说:“因为那位姑娘以死明志,公子被感动了?”

  “不是,都不是,那是因为那位姑娘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教她蛊术,她将情蛊在情郎身上种下,这辈子她的情郎只能思慕她一人。”

  “真有这么神奇。”

  “当然,这情蛊啊,可以让两人一生心心相印,除非死亡,否则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除。”

  接下来说书人又讲了无数情蛊如何好的言辞,席间不少人对此心驰神往,可人们叫他拿出来时,他又故作深沉,说是只能让有缘人瞧见。

  说书人卖关子时,茶楼小厮过来叫出訾尽欢,背着万俟君酌问到:“小娘子可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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