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过奖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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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我提醒过您,您忘了吗?”约翰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想到二公子舟车劳顿,今天专门为二公子准备了一套放松身心的SPA服务。”

  杜尤懊恼的拍了拍脑门:“您看我这记性!我竟然忘了这回事!抱歉,约翰先生,只怕我们要辜负您的好意了。二公子的偏头痛犯了,他的私人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针灸,您专门准备的特殊服务只怕是浪费了。真是抱歉!”

  约翰不在意地摊了摊手:“没关系,只要二公子需要。这种服务我们随时都有。说不定,针灸后再来一套放松身心的服务,二公子的偏头痛一下就消失了呢!”

  杜尤爽朗的笑了几声,凑近约翰的耳边悄悄说道:“您大概不知道,二公子的未婚妻管得紧,您这边好意提供的服务,二公子是万万不能享受的。”

  约翰饶有兴趣地抬起眉毛,幽蓝的眼睛盯着杜尤,轻声问:“您说的未婚妻可是MIX那位的继承人?”

  “嗯哼。”杜尤拍拍约翰的肩膀,“二公子可是被她的未婚妻咬得死死的,半点都挣扎不得。你的好意就留给有福消受的人吧……”

  约翰肩膀看了眼压在肩膀上的手,笑着点头:“之前看新闻,还以为那位继承人打算把这婚约作废呢,看来又是媒体的胡闹了。二公子的好福气真让人羡慕啊……”

  “是挺令人羡慕的,拥有这么一个美丽又强大的伴侣谁不羡慕呢?”杜尤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约翰先生要是实在羡慕,不如我给二公子提议,让新娘子把她的手捧花送给您,给您最美好的祝福。”

  “哈哈哈哈,那我就提前谢谢杜总助了!”

  杜尤挥挥手,朝另一头走去。

  约翰目送杜尤离开了回廊,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嘴里小声咒骂:“Damn  it!That's  where  the  serious  trouble  is  going  to  e!”

  约翰拿起电话,一边对电话里汇报着什么,一边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酒店。

  单子晋提着他的小箱子和杜尤一起进了裴行舟的房间。

  提前得了吩咐,知道这酒店密布监控和窃听设备,单子晋十分尽职地做起了私人医生。

  多余的废话他全部都咽进了肚子,只在裴行舟痛得难忍蹙起眉头时轻声讲着漓镇的趣事,大部分故事都围绕一个主角。

  例如,阮绾跟着老太太学打麻将,麻将还没学会先学会了耍赖,把老太太气得用烟袋砸她脑袋。

  还有,阮绾被单子星和鸽桐怂恿着去吧唧了一口老太太的烟袋,结果被呛得眼泪鼻涕流。

  以及,她不小心露出了脖颈胸口处一些暧昧的痕迹,被奶奶的催生和他们调侃弄得面红耳赤,抱起欢欢喜喜慌忙落跑躲到角落去咒骂裴行舟。

  甚至,在裴行舟走后,她的牵挂肉眼可见地挂在她的脸上……

  裴行舟知道,这几件简单的小事不过是昆山片玉,还有更多的美好他需要自己亲眼得见。

  但单子晋轻声的叙述还是丝丝入扣地钻进裴行舟的身体里,变成看不见的涓涓细流,温柔地冲刷着充斥裴行舟内心的不安与焦躁。

  等针灸结束,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眼底温柔清明,周身萦绕着沉稳的气场。

  见他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杜尤轻缓一口气:“舟哥,收拾收拾,差不多该去参加午宴了。”

  裴行舟换上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一如往常带着景城小神仙应有沉稳冷寂朝午宴场走去。

  同样一身黑的裴允之此时跪在谢凌晴的灵堂前,脸色白的有些吓人,眼底的乌青比之前更甚。

  景城已是凌晨4点过,路易斯和卞赫松兄弟俩结伴来到殡仪馆。

  裴允之在修恩的搀扶下踉跄起身。

  路易斯径直走到裴允之身边,看了眼他奇差无比的脸色啧了一声:“大公子这脸看起来像是马上要随母而去似的,你没事儿吧?”

  裴允之嘴角掀起一抹惨淡的笑容,并不生气。

  反倒是扶着裴允之的修恩皱起眉头,眼神不善地盯着路易斯。

  “怎么?我说错了?你看看你家大公子这脸,比鬼都白好吧!”路易斯不屑地冲修恩翻着白眼。

  在修恩的杀意迸发之前,裴允之开口了:“修恩,药。”

  修恩收住周身气息,垂头从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药盒,拿出两颗递到裴允之嘴边。

  裴允之就着修恩的手将药吞进嘴里,药片的苦味很快在嘴里化开,裴允之干干咽下,看着路易斯客气道:“感谢两位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吊唁家母。”

  路易斯瞟了眼灵堂正中的黑白照,毫不客气地回答:“吊唁只是顺便而已,我家公主布置的任务怎么都要完成。这次过来,我主要是想找你谢家算算账。”

  “哦?不知道路易斯先生有什么账要算?”

  “明溪号首航当晚,你弟弟嫉妒我做了公主的男伴找茬把我支走就算了。你谢家的人竟然还在快艇上动手脚,害我在海面上吹了大半晚上的寒风。这账,大公子你说该怎么算呢?”

  裴允之浅浅一笑,深棕的瞳仁直直看向路易斯,声音轻柔,但出口的话却一点都不客气。

  “这账很清楚,没什么算头。这样不痛不痒的小惩戒只是想让路易斯先生明白一点,不属于你的,莫要乱碰。”

  路易斯被气笑了:“你们不愧是兄弟,一样顶着一副孱弱的好皮囊,内里却黑到了极致。”

  裴允之微笑着:“过奖了。”

  路易斯将他上上下下扫视一周:“大公子将我们家小公主护得这么紧,这是在帮弟弟看着呢,还是在帮自己看着呢?”

  “有区别么?”裴允之转身跪在蒲团上,往火盆里扔了一叠纸钱,“反正都是我家的。”

  路易斯眯起眼睛回味他话中的含义。

  卞赫松从冰棺旁走到他身边,往火盆里丢了一把纸钱,因为并未弯腰,不少纸钱散落到火盆外,飞到裴允之身边。

  “路易斯,你们公主的任务完成就走吧。”

  卞赫松看了眼正在捡纸钱的裴允之:“大公子,我们就先告辞了,节哀。”

  说完,他没等路易斯反应,转身离开了灵堂。

  路易斯冲着他的背影咒骂一声,跟了上去。

  “站在冰棺前看了那么久,怎么样?”

  卞赫松威严的脸隐约有些气闷:“看不出什么破绽,跳楼下来的脸被殡仪师收拾成这样也是正常。”

  路易斯吊儿郎当地甩着长腿:“昂,意思就是谢凌晴是真的死翘翘咯?”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就是这样的。”

  路易斯摸出车钥匙解了锁,卞赫松拉开悍马的副驾驶门,坐上车他回头往殡仪馆的方向望了一眼。

  看着一团浓黑中唯一的光源,轻声念道:“但,如果还有被掩埋的事实,那这大公子还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非同寻常了……”

  强有力的引擎轰鸣震醒静谧的黑,路易斯一脚油门踩出去,眼神锋利:“他本来就非同寻常,哪个正常人会对自己弟弟的未婚妻产生妄想。”

  不知卞赫松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牵起恶趣味的弧度:“他们那一家子的故事,真真是精彩极了……”

  又多了一个潜在的情敌,路易斯心里正窝火,没再搭腔,一口气把油门踩到了底,他的车像躁怒的骏马嘶吼着飞驰在夜色中。

  散落一地的纸钱被裴允之一张张拾起全扔进了火盆中,修恩再度将他扶起:“L,时间到了。”

  “嗯,送去火化吧。”

  约莫一小时后,裴允之捧着还烫手的骨灰盒,低头呓语:“他休想再碰到你分毫,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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