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逼宫(2 / 2)
时间一刻钟一刻钟的过去,在这个滴水成冰的节气里。刚才还白雪皑皑的帝丘大街,不到半个时辰就变成了琉璃镜面。
玄琪俯下身子拍拍大街上冻成冰块的雪地,又朝紧闭的宫门观望一会儿,从地上抓起一捧细雪撒向空中,只见那雪皆向未央宫高墙铁门飞去。嘴角瞥出一抹笑容,厉声说道“吩咐下去,准备火攻。”
传令的士兵大喊一声“诺”
不多时,几千名弓箭手带着投车,火器,整齐地排列在宫墙之下,把个未央宫围个水泄不通。
玄琪一声令下“放。”
城下万箭齐发,犹如万条火舌,直入城内。城墙抹了桐油,被火星燎到,燃起一片火海。刹那间,幽暗的未央宫被照得明如白昼。宫墙上的士兵被烧地“呜哇”乱叫,哀鸣一片。
锦颜看着那些士兵从宫墙摔下,惨死的样子,身体有些颤抖,眼中泪水翻滚。玄琪将她揽入怀中,说道“这就是战争,你若不杀了他,他便会杀了你。不忍直视就不要看了。”
阵阵寒风袭来,火势越来越大。逐渐成燎原之势,向未央宫内殿奔涌而来。
“不好,卫国公的棺椁还在前殿火势这般大,他的尸身定要烧毁了。”锦颜转过身来看着那难以平息的烈火,焦虑的跑到了宫门前。
玄琪拉住锦颜凑到她的耳边说道“本宫已经在棺椁周围布下了避火的结界,没问题的。你就好生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用不了多时,宫门自会打开,敌军自会出来迎战。”
大火烧了不到一刻钟。只听里面乱成一团,敲锣打鼓大喊着“不好啦,走水了。快救火。”
伴着通红的火光,紧闭的大门被“吱嘎”一声打开,蒯聩的太子军如受惊的黄蜂,倾巢而出。
凶猛的两万兵马,全部被逼到宫外。虽是精锐部队,平日也是训练有素。奈何天不遂人愿碰到了这逆风而行,又雨雪交加的鬼天气。两万步兵铁骑。刚走出宫门,就被摔了个人仰马翻。
卫国禁军像猎守冬日中雪地里的狍子,只需用绳绊,棒打,那敌军就再无招架之力。皆摔倒在地,任人刀俎。
寂静的帝丘城被一阵厮杀声扰的鸡飞狗跳,在无了片刻安宁。百姓将门户闭的更紧,可以看出早已习惯了长年的战乱。懂得了如何避难。
玄琪看罢,笑得越发灿烂,大声喊道“全部活捉,不许伤其性命。”
身边的禁军,听完哈哈大笑。连声应答“诺。”
红缨将军在无了对玄琪的忌惮,只是流露出钦佩的目光,应答道“大人果真神机妙算,以后我等羽林军定会听大人调遣。”
随后,只听城外一阵轻快地马蹄声,匆匆而来。还未到跟前,传讯兵拉着长音,呼啸而来“报~报~”
临近玄琪,传讯兵翻身下马,跪到面前,满脸汗水,却带喜色的应答道“报告玄大人,城外捷报,我军以十万精锐歼灭敌军三万,我军并未死伤一人。”
玄琪并无喜悦,只是说道“告诉灵大人和王孙将军,晋国许了蒯聩太子二十万兵马。让他们做好再战准备不可掉以轻心。”
“诺”那传讯兵应声答道。
玄琪抬头看看天色,脸上的愁云似乎又舒展许多。只听城中的钟鼓楼上,二更的梆子已经响起,转而笑笑说道“似乎晋国也不怎么守信,传话给灵大人让他收兵吧,晋人来不了了。”
传讯兵迟疑一会儿,脸色凝重又应答道“诺。”
不到半个时辰,太子残余部队被围剿大半,蒯聩在无回天之力。从后门快马逃离。奈何地面光滑,还没跑到一半就被几个先头兵捆了回来。
南疆夫人站在卫国公的灵柩旁已经等候多时,她见蒯聩被绑到自己面前。心里也终于释怀很多。免却一头珠钗冷玉,满身的翡翠玉环。那南疆夫人竟生出些许同龄人该有的稚气。
锦颜和玄琪站在一旁,只见她随手捏起三道沉香,拿起火折将它燃起,一股清幽的香气瞬时浸染整个大殿。
卫国公的亡灵闻香而来,轻飘飘的落到了棺椁之上。重返少年的幽魂,炙热的目光再次滞留在南疆夫人身上,竟无比的和谐,纯粹,没有任何瑕疵。
“蒯聩太子,你可知罪?”南疆夫人稚嫩的脸上又浮现出少有的成熟。
“我为父王清君侧,除妖妃何错之有?”
蒯聩虽已成阶下囚,但是性子依然强硬,还保留着王族后裔的傲娇。
“冥顽不灵,我与你无冤无仇,对你们几个皇子视如己出,为何你偏要置我于死地?”南疆夫人俯下身子,凝视着那比自己大的了十几岁的太子。在没了以往幼稚的想法。
“呸,你个不要脸的贱人。本王比你大了十几岁,谁要你来做母亲?你的存在只不过是我的耻辱。
你不要以为重用了几个江湖术士,会些机巧的方法,就能谋取我卫国江山,一会儿援军一到……”
蒯聩话音未落,只见灵佑提着一个玄衣银甲的先头兵从门外走来。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卫国的士兵。还没进门就听灵佑一声怒吼“蒯聩太子说的援兵来了……”
说完便将那瑟瑟发抖的士兵扔到了他的面前。“将你家将军的话在与蒯聩太子说一遍。”
灵佑喝令道。
那士兵被吓得腿肚抽筋,抖若筛糠,对蒯聩说道“回……回蒯聩太子的话,我家将军说了,这本是你自己家的事,他一个邻国将领不便插手,所以先带军回去了,至于晋国公那他自去请罚。”
晋国公本来是派兵支援,但是领头的将军看蒯聩钻进敌人的圈套而无法自拔,怕自己也深陷险境,惨遭凌辱所以就中途撤了回去。
“哈哈……哈……撤了?好一个撤了。”蒯聩冷笑一声。
“太子殿下,鄙人与先头部队追了一百里,才给你得来了这个消息。你还有何话讲?”灵佑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笑容,略带调侃的说道。
“本王无话可讲,要杀要剐随你们。要我跪拜这妖妇,本王宁死不从。”蒯聩耿直着脖子,盛气凌人的说道。
玄琪抬头看看站在灵柩上的卫国公,一脸严肃地俯视着自己的儿子,眼中老泪横流。摆摆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罢了,罢了,都是孤王的错,将这逆子砍了,一起带他走吧……”
玄琪叹了口气又看看南疆夫人。南疆夫人拢了拢额前的青丝,用丝帕将卫国公灵柩前,供桌上的香灰擦拭了几次。跪在地上,眼中饱含泪水的说道“大王,南疆有负于您,在不能护住您这皇子皇孙了。”
说完,又低头沉闷许久,起身看向太子蒯聩,在无了以往的懦弱与温柔,说道“来人啊,将乱臣蒯聩拖出去砍了。”
几个士兵快步而来,托起蒯聩便要向外走去。
“不许杀害我父王,你个妖女。”只听殿外一声稚嫩的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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