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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他斜眼睨视着李德贤,半开玩笑地揶揄起来:“哎呀,这不是咱们的大殿下吗?原来您也对此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才那副高高在上的不屑表情哪儿去了?”

    李涵淼的眼底掠过一丝迷茫,她的视线从林小风身上移开,投向了李德贤,眼神中满是对答案的期盼。

    面对周围那些或疑惑、或审视的目光,李德贤的脸庞瞬间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然而他并未退缩,反而挺直腰板,用铿锵有力的声音做出了回应:“是的!我改变了主意!”

    “既然老林你如此推崇此事,我又怎好拂你的好意?此事必须有我一份!”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我认为普天之下黎民百姓皆应效仿圣上,而作为储君的我,更应当身先士卒,亲身实践,这才是顺应天命、符合民心之举!”

    “如果没有我的参与,你是不是还想直接找父皇审批?他老人家断然不会同意,这样一来,推行此事必将阻力重重,步履维艰。”

    随着话语愈发激昂,李德贤霍然起身,叉腰放声大笑。那笑声中仿佛已经预见自己即将金银满贯的日子,澎湃的豪情壮志充盈整个空间。

    靖江帝微微点头,那一声蕴含无尽深意的“嗯”,犹如一块巨大的磐石投入平静无波的朝堂湖面,虽无声响,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无形涟漪。李秋炎立时瞠目结舌,眼眸里满溢出惶惑与迷茫,仿佛一头闯入迷雾森林的鹿,急于寻找出路,却又四顾茫然。

    “诸位大人,请各位换位思考一番,如果你们身处微臣的位置,面对的是无数嗷嗷待哺的黎民百姓,又该如何抉择?”

    “能否狠下心来,任由他们遭受饥饿的煎熬,忍受饿殍满目的惨状,而无动于衷,不做任何拯救之举呢?”

    “我天生命带富贵相,怎容你肆意诋毁!”赵长首内心的绝望犹如潮水般涌出,他瞪大的眼睛中满是对不公的控诉,“肥胖有罪吗?我吃的是自家的米,碍着谁了?”

    “你可知道,即便这些琐碎小事,靖江帝也早已洞若观火?在这朝堂之上,裁判都是我的人了,你到底有何资本敢与我较量?!”

    “其二,巧取豪夺,将周边县乡百姓强行划归阳曲县管辖,民怨沸腾;”

    岁月流转,林小风因过度畏惧生死轮回,竟迫使阳曲县的百姓们不得不竭尽全力攀登科技之巅,而今,这看似无关紧要的望远镜,却恰恰在这个庄严的朝堂之上找到了它的舞台。

    “平耀县虽与阳曲县比邻而居,却因地势低洼,相较之下显得更为艰难。犹记得那是大约两三年前的事,林小风突然亲临,言语诚恳,声称阳曲县因人丁稀少,欲从我县临时调配部分百姓。”

    毕竟,日前派出的家丁中有一人离奇失踪于阳曲县,难保其中没有透露出自己的些许秘密行径,此刻,唯有让这猜忌在内心深处慢慢酝酿发酵。

    李德贤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姿态,挥手打断他:“此事无需多问,总之并无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便是。现在嘛,我想参与你售卖卫生巾的生意,有没有我的一份?”

    关于卫生巾的推广事宜,林小风并不急于求成。

    靖江帝阖上双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额角,仿佛在耐心地梳理着错综复杂的国事脉络。时间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滞,而后他深深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就像广袤天空下一只孤独的鸿雁掠过天际,携带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靖江帝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龙椅之上,一眼瞥见林小风,虽未多言,却流露出淡淡的关切之意,寥寥几句问候,显得既含蓄又体贴。林小风对此自然不敢怠慢,回敬的话语恭敬且适切,两人之间的表面和谐与平静,就如同那朝霞洒落在金銮殿上的光影,平静无波,却又寓意深远。

    赵长首此刻的脸庞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然而,未曾想到,阳曲县送来的那些青壮年,非但没有参加任何劳动,反而整日游手好闲,手捧阳曲县馈赠的白面馍馍,享用炖得香气四溢的肉汤,从早到晚穿行在我县的大街小巷之间。”

    林小风闻此,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惊慌失措,相反,他缓缓低垂眼帘,脸庞如同深渊般深沉静谧,步伐稳如磐石,在大殿的正中央来回走动,似乎每一步都踏在了民生与国策交织的经纬线上。片刻之后,他抬起眼眸,语调平静而又坚决:

    李涵淼的眼珠子像是夜空中的星星,凝固静止,嘴巴大张,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曾经视如血亲的兄长。

    如果这种东西能在皇宫内得到广泛采用,无疑将带来一笔丰厚的收入。

    林大人那张坚毅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哀愁。

    “然而世事往往如此捉弄人,不久之后,林小风竟然将先前被遣散的老弱妇孺一一接回,他们在林小风的悉心照料下,个个变得皮肤白皙,体态丰满,回到故乡后每日悠哉游哉地坐在街头巷尾,摇头晃脑地感慨阳曲县生活的诸多美好。”

    但是,他也注意到太子的表情略显夸张,他觉得太子还需要适度地内敛一些。他在心中默念着:“晚点儿再教训他吧。”

    在朝廷的群臣之间,一种抑制不住的窃笑声如同潜行的潮水,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有力地蔓延开来,宛如一场对赵长首无以名状的悲惨命运进行的无声嘲笑。

    那人额头上,汗珠宛如雨后新冒尖的春笋般密集,晶莹剔透,在熠熠烛光的照耀下,显露出几分焦急与惶恐的情绪,他是金家县县丞赵长首无疑。

    这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温暖的欣慰。

    李秋炎闻此,内心勃然大怒,一股阴寒之意从心底悄然升起,犹如严冬之夜的北风,刺骨且无情。

    然而,面对李秋炎的质询与责难,林小风并未显露出丝毫恐惧,反而是朗声一笑,那一笑间,眉眼间的从容与自信仿佛乌云散去阳光普照,他心想道:“仅此而已?你们煞费苦心也就找到这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看样子,本少爷还真是洁白无瑕,让你们连半根指头都无法指向我。”

    对此,林小风泰然自若地张开双臂,眼中透露出无辜而又坚韧的目光,仿佛是在揭示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只因阳曲县实实在在的生活条件优越罢了!年轻人在外谋生,家中亲人挂念,送上一份温饱菜肴,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至于那些思念平耀县故土的妇孺,我不过是遵循人伦天理,让她们得以回归家园,这究竟犯了哪门子的错?”

    靖江帝则竭力绷紧嘴角,试图抵挡那即将冲破防线的笑容,显然也被眼前这既荒谬又颇具讽刺意味的景象深深触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期盼,喝令道:“继续讲!”

    李秋炎言辞刚落,那双深邃的眼眸沉入眉宇之间,宛如冬夜初降时凝结的一层寒霜,其目光冷硬如冰锥,径直射向对面的林小风,其中交织着困惑与警惕,如同猎鹰审视狡兔般犀利而专注。

    “以上指控皆有确凿无疑的证据支撑,恳请陛下秉持国法,严惩不贷!”

    李秋炎的面色宛如笼罩了一层厚重的乌云,声音虽低沉却力透纸背,质询之声犹如巨石落井,激起层层涟漪:“你怎敢断定没有强诱之嫌?那些本应在平耀县挥汗如雨的青年男女,何以在你阳曲县无需辛勤劳作,便能享受丰盛的肉食佳肴?还有那些被送回原籍的妇女儿童,他们在故乡传颂阳曲县的富饶与和谐,这难道不是你林小风一手策划的诱骗大计?”

    李秋炎闻此,脸色瞬息间焕发出期待的喜悦:“回禀陛下,相关的证人现在正恭候在宫门外,恳请陛下允许他们进殿陈述实情。”

    靖江帝眼神陡然一凝,声音低沉有力:“立刻传唤!”随着话语的落下,整个大殿都似乎感受到了帝王的决心与力量,在寂静中等待着真相的揭示。

    对于这样的乡邻暴行,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能够深切体会到赵长首内心的煎熬与苦楚。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是对善良受辱、正义蒙尘的痛心疾首。

    靖江帝的手指,在那精雕细琢、栩栩如生的龙凤御案上漫不经心地游弋着,如同一位老者在抚触岁月沉淀的痕迹,那一道道木质纹理中,似乎满载着江山的磅礴底蕴与悠悠岁月的斑驳沧桑。

    林小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言语间充满轻蔑与挑衅,“哦,原来如此!世上竟有这般奇特之事!恳请陛下将此君下狱,断其饮食月余,届时若仍见其肥硕之态,臣甘愿领罪受罚!”

    这般诡异的现象令李秋炎不禁生疑,林小风莫非暗藏着某种神秘术法,或是能够操控人心的邪魅力量?他在江湖浮沉数十载,阅人无数,却从未遇到如此怪诞离奇之事。

    然而,李秋炎的直言敢谏,终究打破了他长久以来的沉默和忍耐。“既然如此,朕倒想听听详情。”靖江帝的话语落下,犹如山岳般庄重且威严。

    而对于那些最终未能移居阳曲县的村民,林小风心中并非无情,而是出于悲悯,实在不忍目睹他们生活在困厄之中。

    他身形微微摇晃,然后重重地跌坐于地,低哑的声音中夹杂着抑制不住的哽咽,那悲壮的情景让所有在场之人无不动容,甚至有些人的眼泪已在眼眶中打着转,随时准备滑落下来,一同见证这场人间悲剧的无情揭露。

    “遥想当年烽烟刚熄,四海尚未安定,阳曲县虽然困苦不堪,却还能勉强维持基本生活。然而,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微臣得知了平耀县及其周边小县的悲惨状况,那里的百姓衣不遮体,食不果腹,生活的惨状犹如人间炼狱,令微臣痛彻心扉。”

    靖江帝听完赵长首的话,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好奇,他徐徐启唇,声音宛如悠扬的古琴弦音,向着林小风发问:“林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辩解或解释?”

    “更加令人愤慨不已的是,阳曲县那些贪婪的人们,竟然趁火打劫,从自家县里挑来清水高价兜售给无辜村民!林小风的这一卑劣行径,简直是禽兽不如,其罪当诛,皇上您得明鉴啊!”

    林小风微微挑眉,言语间满是玩味与挑衅,“怎么取用?你们那小村子不过几十户人家,区区肥水捞一点,也能浇灌出一片丰收的田野?当初你们不愿意搬迁至阳曲县,如今在此处诸多指责,又能怪罪于谁?”

    她怎么也想不到,亲人之间,竟然隐藏着这样的真面目,这让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凉。

    靖江帝闻此言,面庞依旧如古井无波,仿佛早于踏上阳曲县土地的那一刹那,便已从弥漫的空气中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诡谲气息。

    林小风破晓即起,他特意在腰间悬系了一架精巧绝伦的望远镜,那镜头犹如他的警惕之心,时刻窥探着周遭的一切动静。

    “话说那年,在本县的一个偏僻村落,具体来说就是那个只剩下几十号人口的村子,老夫我曾一度以为那里的一切都将归于死寂,就此沉沦于时光的沙海之中。”

    “罢了,此事朕早已洞若观火。”靖江帝在心底低吟,深知林小风或许行事过于激进,但想到太子在他的影响下日益成长,公主因他的医术得以康复,还有那阳曲县税收背后的秘密——其实全部充实了国库之内——靖江帝本不想深入追究。

    对于李德贤突然涉入此事,连同公主也被牵涉其中,林小风感到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天上的星宿纵能推演万物,却敌不过人间的权谋百变。林小风这小子,其心机堪比狐狸,竟然悄无声息地在平耀村边的河道处插下了一根阴险的管道。那时的老臣我,尽管早已运筹帷幄,认定大局已定,料想林小风即便再怎么翻云覆雨,也无法颠覆既定乾坤。”

    “噗嗤——”这一声笑,犹如冰山裂隙中的一缕春风,即便是久经风雨、冷峻如铁铸的王景文,也在这瞬息之间神色显露出罕见的裂缝,那一贯紧锁的眉头与深邃的眼神瞬间脱去了坚毅的铠甲,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他心中暗自咬牙,琢磨着那个机敏狡猾的林小风,若是真接纳了这么一个“干儿子”,无疑是亲手打开了门户,让一头伺机而动的狼潜入家门,恐怕日后的祸患将如影随形,绵延不断。

    此时的李秋炎面容肃穆,言语掷地有声,每句话都如刀割一般刺向林小风:“微臣冒死检举林小风三大罪状:其一,擅自逾越规制,大规模扩建阳曲县城,城墙建设违规严重;”

    “其三,阳曲县长达七年未曾缴纳朝廷赋税,涉嫌重大偷逃税收行为!”

    他高声道,“这卫生巾不仅宫女需用,太监亦当备之;再进一步,朝中大臣们的家眷,无一例外都应使用。我打算以十五文一片的价格出售,并且对朝廷人士打折,倘若哪家不用,那便是违背道德,背离文明,怎敢在朝堂之上自诩为君子?到那时,本宫必定要狠狠地鄙视他们一番!”

    这一席话让殿内的群臣们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惊叹。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仿佛在感叹:“看看这林小风,活得就像那只国宝大熊猫一样悠闲自在,却让人家苦不堪言,真可谓令人惊愕不已!”

    赵长首哑口无言,惊愕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仿佛被突如其来的指控打入了冰窖。

    赵长首胸中的愤怒犹如火山爆发前的炽热岩浆,积蓄已久的不满几乎要将脚下的大地都烤焦,他的双目圆瞪,瞳孔中闪烁着熊熊烈火,恨意让他如同困兽般连连跺脚,发出沉闷有力的响声。那个林小风,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一跃登上云端,连续三级晋升,却让我这个曾经并肩作战的同僚一夜之间从庙堂高官跌落至乡村村长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断天府巡查官关键时刻伸出援手,恐怕我早已堕入更为凄惨的境地,难以自拔。

    林小风眼中闪烁着锐利与决心,骤然扬起手臂,直指赵长首那张富态圆润的脸庞,其音铿锵有力,“诸位,请看这位大人,面泛油光,身满肥膘,而他所治理之地的百姓却个个皮包骨头,试问,我怎能对此等现象视若无睹,安心交付重任?”

    靖江帝那威严而又深邃的声音在殿内回荡:“赵爱卿快快起身,朕听闻李大人提及,卿手中握有林小风的罪证,究竟是何等罪证,还不速速呈报上来?”

    “因此,微臣决定以阳曲县为基础,竭尽全力救济那些处在生死边缘的百姓。于是,阳曲县逐渐成为了众多流离失所者的避难所,随着难民的不断涌入,才形成了如今庞大的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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