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王府侍女罢工中(44)(1 / 2)
宋廖烨看着沈繁璃那双略显平静的眼,拳头不自觉紧握。
“你当初为何要假死离开?”
沈繁璃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到底找我何事?”
宋廖烨像是非要问个答案出来,“你说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直到我死!”
沈繁璃不知他是以什么身份和心态来说出这句话的,她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眸色有些冷。
“你也说过,不会让我再受委屈,会对我负责,说喜欢我,要娶我。”
“但,你不也没做到吗?”
“所以,你凭什么要求别人做到,宋廖烨!”
舒繁璃直呼他的名字。
宋廖烨手中拳头紧握,丝毫不在意眼前之人直呼他的名讳435e。
他往前一步,欲将人搂进怀中,“当时......”
沈繁璃察觉到他的动作,先一步后退,将人伸出的手一把打开。
她望着宋廖烨那张分外夺目的脸庞,眸光冷淡无比,泛着淡淡凉意。
“别说什么为了你的大业,如今你大业已成,反倒来找我了,当时是你松开手的,你要迎娶裴小姐,我心中大概是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大业,但,那个外室呢?将人养在外面也是为了你的大业吗?”
“你为了大业,舍弃了诸多,我知道。”
“但宋廖烨,你也舍弃了我!”
沈繁璃眸色有些微复杂,她抬眼望着宋廖烨,“如今你早已娶妻,裴小姐应该是你的皇后,那你还......”
“没有,”宋廖烨郑重的眼眸专注的望着沈繁璃,低声道:“没有娶妻。”
“你走之后没多久,我就病倒了,后来让华清在北疆传递假消息,离开上京前便将婚约取消了。”
“你知道,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当时要娶那个女人只是权宜之策。”
“至于外室,我不知你说的是什么,但,没有,我从未养过她人,更别说什么外室。若你说的是杨小姐,那是边叔请我救下的,我也只见过她两面,别提什么养作外室,不过是外人胡言乱语罢了。”
宋廖烨往前走了一步,长手一伸,在触及沈繁璃面庞之前,转而轻放在她的肩膀上,“繁璃,跟我回去。”
“朕会以皇后之礼亲迎,凤冠霞帔,朝臣参拜,你掌凤印,我掌帝印,生同衾,死同穴,可好?”
沈繁璃望着宋廖烨,眸中有些讶然。
她确实没想到宋廖烨会说要娶她当皇后。
沈繁璃不知道,宋廖烨娶那人只为打消帝王顾虑,好让帝王依旧认为他在他的掌控之下;也并不知道,他父王和母妃正是死于帝王之手,他之前整夜整夜的噩梦正是帝王的疑心导致父母惨死;更不知道,他谋划许久的计划中容不得半分差池……
沈繁璃只知道——
她清楚的知道,他爱权势胜过她。
他在权势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如今他大权在握,如她所祝愿的那般,登上了帝位。
他转身又要将她找回去。
世人皆知,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宋廖烨真是贪心......
他今日说要娶她,那他的心腹,朝中的各位大臣群儒,都信服吗,不会以死劝谏吗?
宋廖烨很多事情都不会同沈繁璃说,他顾虑甚多,也不想沈繁璃接触那些,她知道宋廖烨对皇室不满,也知道他欲推翻以前朱氏的皇朝,因为宋廖烨不会特意瞒着,但她即便知道这些,也从来不去过问。
沈繁璃摇摇头,叹道:“你回去吧,上京不可无帝王主持大局,你登基没有多久,不该来这里的。”
“当初丢下的人,没有道理你回头她还在原地等着。”
“我离开之前早已说过,而那把火,便是剑刃,斩断了我们之间的过往种种,我不再是你的侍女,也不再是你心爱的姑娘。”
“以后,莫要来寻我。”
宋廖烨按着沈繁璃的肩膀微微用力,表情十分受伤,“沈繁璃,你就这般狠心吗?”
“从小到大,我们都一直在一起,我始终认为,就算这世间所有人皆离我而去,你也会一直伴在我身旁,自父王母妃离开,你数夜未眠,每天陪着我,还请人研制香料给我缝制香囊,换着花样给我做糕点,沈繁璃,过往那些都是假的吗?”
宋廖烨提着过往沈繁璃的陪伴,只字不提他的付出,就像沈繁璃从不提及她的陪伴,以及甘愿同他赴死的心一般。
他不愿以此胁迫沈繁璃低头。
“这世间男子皆是三妻四妾,我从未那般想过,因为我知道,你定是不愿。”
“从来,都是我朝你一步步走近,倘若我稍退一步,你便要退上十步百步,沈繁璃,我当日不过是放了一次手......”
“——你不能对我这般狠心。”
他的手有些颤意,那双眼直直的望着沈繁璃的眼眸。
嗓音沉哑:“我不相信,你敢说你从未喜欢过我吗?”
沈繁璃不欲与他再谈从前,喜欢又如何?
难道就能回到从前吗?
沈繁璃从不否认宋廖烨对她的好,但她逐渐也明白——
原来相爱并不能抵万难......
他们要走的路不同。
她自小在上京、在启王府长大,也渐渐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古代女子。
她离开上京之后,才发现,上京不过是一处囚笼,禁锢着她的言行举止,思想灵魂。
后恍然发觉,她不该如此的。
她该是自由的!
若是再继续在上京中待下去,和宋廖烨去到皇宫,那皇宫必定是另一个囚笼,比之启王府更甚。
从一开始,便错了......
她别过脸,眼眸轻垂,轻叹一声,“如今再说那些无益,陛下如今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不说你对我的心意,那些言官真是会让陛下娶一介商女,还是你曾经的侍女吗?”
宋廖烨抿着唇,从始至终,目光就没有在沈繁璃身上移开过一分一毫。
“你知道,我从未将你当作侍女,当日,我只是说气话,你将生死说得那般轻易,你可知,我有多心慌,怕朱开睿气急之下将你直接......我并非是觉得当日发生那种事是你的过错,但,当时我身份地位权势皆不能同太子相提并论,若是他不松口,我都不知该如何让你安然归来。”
当时的情况不是宋廖烨想如何就如何,沈繁璃砸了东宫太子,以下犯上,就算闹到皇帝面前,宋廖烨也保不住她,甚至可能因此功亏一篑,多年谋划付诸东流,但他依旧挡在沈繁璃的面前,在朱开睿的面前跪下给沈繁璃请罪。
宋廖烨忍辱负重步步谋划为了大仇得报,他一贯相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繁璃当日所受到的委屈,他日他宋廖烨定会还回去。
因此,宋廖烨当日亲手斩杀了朱开睿。
宋廖烨的话语似乎将人扯回当日,他伤人的话犹在耳畔回响,“是呀,你火气上来都这样说,更何况他人。”
在所有人看来,她是卑贱的婢女,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现在她是商女,而他是堂堂九五至尊。
身份之差并非说说而已。
尤其是这个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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