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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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不过情、权、财罢了”,希悟先生淡淡地说道,“微臣正命人暗中打听,应该很快就有眉目了”。

  两人说完话,屋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中,案桌上鎏金紫铜炉里慢慢升起一丝白烟,满室的鳄梨青梅香,沁人心脾。

  少顷,希悟先生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待你如何?”。

  杨鉴行的脸上略过一丝难堪,讪笑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再等上些时日”。希悟先生似乎冷哼了几声,道:“陛下真不打算告诉他真相?”。

  轻轻地摇了摇头,女帝说道:“若是阿竹的身世曝光,定会有好事之人大做文章,不仅会玷污母帝和父后的声誉,更甚者会质疑朕的血统。这些年来,有一件事情,朕百思不得其解,母帝父后伉俪情深做不得假,可父后怎会与他人有了首尾?更何况那人还是西戎部落的公主,西戎与我东煌世代血仇,父后为人睿智端方,实在不应该犯下如此糊涂的大错”。

  “所以,陛下是怀疑有人从中设局陷害?”,希悟先生开口问道。

  女帝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朕派影字部暗中追查,总算是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似乎当年有人故意将西戎公主打扮成母帝的样子,又用了药,父后才铸成大错。只是,并没有十分确凿的证据,若真是如此,这幕后之人的心机和手段实在让人齿寒”。

  “那么华国的宝藏之中,究竟有什么东西令陛下心动?您素来不喜沾染这些恩怨纠纷,这次竟会插上一脚,实在不是陛下的处事风格”,希悟先生忽然抬头,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女帝闻言,浑身一震,眼里划过一丝凌厉之色,缓缓说道:“看来,竟是朕平日里待你过于宽厚了些,倒是让你生出了这等心思,竟敢当面质问起朕来,你好大的胆子”。

  轻轻叹了口气,希悟先生沉声说道:“陛下应该还记得,微臣这‘希悟’二字从何而来?当初帝师曾言,放下过往,便可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希之新生,悟以将来。可陛下如今执念太深,为了能医治厉澜之的眼睛,居然插手华国的宝藏,您可知这笔泼天的财富,有多少方势力在觊觎吗?稍有不慎,便是落入万劫不复之地,届时国将不国,黎民百姓恐怕又要遭受战乱之苦,这样的后果,陛下可曾想过?”。

  女帝紧抿双唇,面色惨淡,始终沉默不语,希悟先生又道:“陛下既然已经选择隐瞒真相,这些年来也从未间断寻找治疗之法,太医院的制丹坊一年到头从未停歇过,多少珍贵药材,多少白花花的银子都填埋在了里面。可那是《往生谱》,活死人肉白骨,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要拼得你死我活,至死方休,其中多少凶险,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又何苦为了他,去趟这摊子浑水?”。

  他身世坎坷,曾历九死而活,但难得的是,养成的性子却沉稳温和,连帝师宋恒都说,真乃世间翩翩君子也,女帝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心知他定然是恼了。

  “微臣一直陪伴在陛下身边多年,深知陛下辛劳和不易”,希悟先生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可陛下先是一国之君,而后才是他人的夫君,陛下身上肩负的是我东煌千万百姓的福祉,还望您三思而后行”。

  看着离开的背影,女帝的眸色晦暗不明,隐有银光,其实她派出影字部探查华国宝藏的缘由,的确有些私心,厉澜之的眼睛终究因她而盲,若是能够顺利找到《往生谱》便能让其重见天日。

  但是,她心中还有一个念想,那便是查清当年母帝和父后双双暴毙而亡的真相。想起传回来的只言片语,若真是传说中的那个庞大而神秘的势力,杨鉴行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云苍城以南为尊,城南的雍居大街更是权贵云集,皇城军统领湛英的府邸便坐落于此。湛家靠军功起家,上三辈算起,还是土里刨食的农民,但憋不住家里出了个力大无穷,勇猛精明的人物,从而彻底地改写了湛氏一族的命运。

  湛英的父亲是湛老太爷的第四子,自幼武艺出众,艺高胆大,当初就是得罪了村中恶霸,走投无路之下,不得已投军从戎。此去经年,音讯全无,家里人都以为他死在了战场上,老母为此差点哭瞎了眼睛。

  谁曾想十余年下来,他屡建奇功,从伙头兵到军士再到校尉,加之机缘巧合地还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更攀上了京畿卫都统的高枝,还迎娶了他的女儿为妻,从此平步青云,家族也日渐兴隆了起来,如今整个皇城军都尽数掌握在湛家已有近三十余年,就连皇帝的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他的手里,可谓是风头无两,炙手可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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