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大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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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冬官署出来,就要去地官署办官邸的过户了。既然是圣人赏赐的官邸,杨菀之也不用每个月再交月钱。月槐岚从冬官署出来,笑盈盈地对公孙冰说:“阿冰,现在的年轻人真有意思!”

  月槐岚发现,无论是杨菀之,还是刚刚的陆虹笙,这一代的女官都很有个性。好,很有精神!

  到了地官署,公孙冰直接把杨菀之的文件拿去盖了印章,杨菀之当场就拿到了官邸的钥匙。杨菀之谢过两位长官,突然开口问道:“公孙司徒,我还有一个事情想问。”

  “什么事?”

  “我手下的丫鬟焚琴,我想给她消了贱籍,消了贱籍以后她的户籍可以和我落在一起吗?”杨菀之问道。

  公孙冰笑了笑:“这种事,你求到我身上,那可是求对了。你明日带着她的身契过来,我让下面的人给你办好。”

  “其实……我今天入宫前想着出宫的时候顺路办掉,已经带来了。”杨菀之从怀里摸出一张身契。

  “她原来叫什么?”公孙冰一挑眉。

  “她没有名字,她和我说焚琴就很好,她姓褚,叫褚焚琴。”

  公孙冰收了那张身契,摆了摆手:“一点小事。你还要去天官署办夺情起复的手续吧?你且去忙,你忙完了,我让人给你送去。”

  “多谢。”

  望着杨菀之匆匆离去的背影,月槐岚凑到公孙冰耳边小声问道:“你之前说的,我家那个臭小子,在大兴城和这个小丫头有什么故事吗?”

  公孙冰却腹黑一笑:“实不相瞒,我有个小徒儿和她青梅竹马,我还指望着她能做我徒媳呢。”

  月槐岚:“?”

  “月司马,本官还有公务,今天的闲聊就到此为止了。”公孙冰坏笑着冲月槐岚晃了晃手里焚琴的身契,“有些事情,你还是回家问你阿娘吧!”

  “好好好,好你个公孙冰!”月槐岚气笑了,“明天中午别来找我吃饭!”

  等到晚上,月槐岚回了一趟月家,听自家老娘拉着自己念叨念叨告了月无华一晚上的状,气得睡不着,天还没亮就爬起来抓着雁书要雁书陪练。雁书被月将军打得满地找牙,哭着求饶,但月将军总得找个出气包心里才利索。

  几日后,月无华收到一封阿娘寄给他的信,打开来整整三页纸全是骂他的。大致内容是:月无华你这个狗东西遇见个这么好的姑娘也不把握住脑子有病非要回西南还害得老娘代替你回来坐牢,你在大兴反正无所事事,你知道小司马一天天的有多少公文吗……(此处省略三页纸)

  月无华收到信,提笔回道:“阿娘既然有时间写这么长的家书,说明阿娘的工作还不饱和。”

  收到回信的月槐岚:看来今天又要拿雁书出出气了……

  而这边,杨菀之办完夺情起复的手续,重新领了官印,公孙冰那边也派人来送了文书。杨菀之出宫,焚琴还抱着那箱黄金,一副生怕路边会有人抢了她的宝贝的模样。杨菀之见状,笑道:“怎么了,我原以为你跟着可贺敦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这是什么模样?”

  “大人,这,这可是一百两黄金啊!”焚琴将那匣子抱得更死了,“奴婢这几年跟着大人吃糠咽菜,一两银子掰成二两花,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钱了!要是按咱们之前那个活法,这一百两黄金,一辈子都吃不完!”

  “是是是,是你家大人我亏待你了。”杨菀之好笑道,摆了摆手,“上车,去看看咱们的新家。”

  “大人,圣人赏你了什么好地方?”杨菀之官复原职的事情,焚琴已经听宫人说了,只是不知道圣人赏了杨菀之什么样的宅子。

  杨菀之却神秘兮兮地从兜里摸出一张地契,在焚琴面前摆了摆:“在大兴赏了我一套普普通通的官邸,和之前住的比大了一点,没啥特别的。但是这个,我猜你肯定喜欢。”

  “什么什么?”焚琴接过杨菀之手里的地契,瞪大了眼睛,“大人,您太厉害了,居然把洛阳的郡主府要到手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我入仕以后做的第一件作品。”杨菀之轻笑,不由回忆起从前和辛尔卿一起度过的那些快乐的日子,“这个地方对于我来说,意义非凡。我想对你来说也是一样的。”

  “这宅子落到大人手里,可贺敦知道了一定很开心。国公爷肯定也开心!”焚琴拿着那张地契,一下子百两黄金也不宝贝了,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杨菀之不想再回沉香斋,出宫以后先去了一趟抱月茶楼,把新官邸的位置告诉了妹妹,让人去将她的东西都搬过来。辛温平听说阿姊这就要搬出去,脸上有点不快,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要阿姊多注意,今时不比往日,过去阿姊只是在冬官署的某些人眼里比较扎眼,现在可是在很多人眼里扎眼了。杨菀之信誓旦旦说,月槐岚保证自己住在她的两个手下中间,家里一粒米都不会丢,辛温平才略微放下心来。

  杨菀之挑的这套官邸,比先前的大了不少,除了堂屋之外还有左右两个厢房,外加一个小院。杨菀之自己住了左厢房,右厢房给了焚琴。辛温平手下的人都很麻利,宵禁之前就把杨菀之的东西都打包好送来了,焚琴先给杨菀之把床铺好,又去找杨菀之明日去冬官署要穿的素服和官帽。

  等到焚琴都忙完了,杨菀之忽然招呼焚琴道:“焚琴,你来,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焚琴掸了掸衣服,上前,见自家大人又递来一张纸,她嘴上念叨着:“大人,你不会把大兴的郡主府也要来了吧?”

  她打开一看,却愣住了。

  那是一张良籍的户籍,盖了官印,名字赫然写着“褚焚琴”三个字。

  就听杨菀之说:“此次去楚州,遇了冯师儒那等小人,我听旁人说你不过是个贱籍丫鬟,不该闹,我心里难受。我知道你不想回老家,就自作主张把你的户籍和我的落在了一起,就在大兴城,就落在这个官邸下面。你想继续跟着我,我们就还像以往那样。但你要是哪天想做别的了,有了良籍,你也可以自由地选择你的人生。我想要你能够被人尊重,自由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呜呜,大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我不是在做梦吧?”杨菀之话还没说完,焚琴已经开始抹眼泪了。她过去一直在两都做丫鬟,因此没觉得有什么,主子好,她就好。但这次去了楚州,因为贱籍的身份,她确实遭了很多非议。尤其是冯师儒案之后,甚至有很多人说,冯师儒是个秀才,焚琴不过一个贱籍,能被冯师儒看上是她的福分,认为焚琴在主子伤了冯师儒之后还要报官是不知好歹,说她们主仆二人咄咄逼人。一次次被人提起她是贱籍身份,以前从不在意的焚琴,也会觉得心酸。她没想到自家大人竟然也听在了心里,还默默替她恢复了良籍。

  “不是做梦,以后你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是奴婢。”杨菀之也不太会哄人,干巴巴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来,“别哭了,你再哭,可就是为难我了。”

  听见自家大人这么说,焚琴一下子破涕为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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