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逃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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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夜静成无声,荆州一处香火佛堂的清净道观中,一弱不胜衣的老者,巧坐在佛像前闭目休息。

  道观除了佛堂香火长明,早已是一片漆黑,谁能想到佛堂下会别有洞天,和这古朴清观截然不同。

  成王扶折长衫,在老者旁边跪坐下来,“乔先生我做错了吗?”

  良久,老者白须微动,“什么是错什么又是对呢?王爷心怀天下,大可不必自责,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偶然,有得必有失。”

  “选择了这条路,老病无亲朋本就早已料到,谢谢先生的教化。”

  “公子有他自己的一段路要走,何不放手让他经历一番。”

  成王沉思了片刻,无奈的点点头,“多久。”

  “王爷天命一到,公子自会归来。”

  成王阴郁的眉头总算动了动,虽然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那种天生高贵气宇轩昂的王者气质是怎么也掩不了。

  “有劳先生了。”

  见成王迈出佛堂,乔三言微微侧目。

  初次见他还是师妹引荐,那时的成王二十出头长得高大威猛,英挺的剑眉,深邃的双目,给人冷傲孤清的感觉,让人看了并不喜欢,只是自带华贵的王者气质让人不得不小觑。

  如今那双眉眼多了些阴鸷,脸也染满了风霜,常年酒色让他早已不许当年。

  二十多年过去了,人怎么可能不变。特别是这种野心勃然的人。

  有些人的野心写在脸上,有人放在心头。

  莫奇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佛堂,一见面,就跪在老者前哭了。

  “先生,我该如何去寻少主。”

  “这事缓缓,王爷不会再追究了。”

  莫奇抬了半头,脸还挂着水珠,“王爷来过了?”

  乔三言长叹一口气,“伴君如伴虎,你怎么可放了一个婢女。”

  “她是洛甜啊。”

  “洛甜早已落入秃鹫腹中了,你们再见也是前世今生,今生你是王爷的人,记得一分便平添一份危险。”

  莫奇的手微颤,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所以她死了吗?”

  “还活着,若有缘再见,也只能当做不认识。”

  乔三言虽字字如蚊呐,却让莫奇寒意四起,他心存妄念,其实他是了解王爷的,在成王手下就不该有妄想。

  “去休养吧,这几年就在这斋堂住下来。”

  莫奇躺在板床上,想到洛甜还活着还是有些舒心。

  本就是九死一生在虎口拔牙,还好成王没有追究,算是报答了洛甜父母的养育之恩。

  破庙这边,云裳被一阵香味熏醒,睁眼就看到晏南修手捧一叶荷叶,荷叶上放着一个鸡翅,两颗眼珠子正笑眯眯的盯着她。

  她觉得有点怪,这笑脸好像是突然生上去的,她揉了揉眼也许是自己会错意了。

  见柴火还烧着,云裳揉着酸胀的肩膀问:“什么时辰了。”

  “刚到卯时,姐姐肚子饿了吧,昨晚见火就睡了去,都没吃东西哩  。”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嘴甜心善的小伙,两个多月以前还是一个话不多说,脸没笑容,阴狠的王爷之子呢。

  云裳拈了一块鸡翅,“哪来的鸡啊。”

  南修指了指,张着嘴正在睡梦中流口水的玄青子,“他的,他那褡裢里的宝贝还真不少。”

  云裳听闻笑起来,“莫不是传说中的金丝宝袋,可变大变小,我看他那褡裢也没有多鼓,怎能装下一只大活鸡。”

  “我看定是用了什么迷药,把鸡给迷晕了才放进去的。”

  “玄大哥真是一位奇人,你要好生学着,如果能学得一二,走到哪里都不怕。”

  晏南修嘴尖一翘,“我本来就不怕,为何要学他,看他也不像什么正经人。”

  “我们南修说什么都对。”

  云裳总是能在晏南修身上,看出些云凡的样子,生着细长的眉眼,喜欢在她这里讨些好听的话。

  “哎呀呀!我说昨晚死活拦着不让我吃这鸡翅,原来是留给裳儿姑娘吃的。”

  玄青子眼未睁,话先出,用脏兮兮的衣袖胡乱擦了一把口水,把荷叶上仅剩的一个鸡翅放入了嘴里。

  等晏南修反应过来,想去夺回时,玄青子不要脸地张开嘴给他看,舌头上只剩下了鸡骨头。

  “真像饿了半生一样,你昨晚吃了一整只还不够吗?”

  “哪里是一整只,明明你也吃了一只鸡腿。”

  晏南修负气地回:“等会我去打几只野鸡还给你便罢,你把我给云姐姐留的吃了就不行。”

  玄青子懒腰一伸,“哟哟哟,听这语气是置上气了,你去打猎吧,今天我要吃大餐。”

  云裳惊喜地问:“我们是要到银杏镇了吗?”

  她听说要吃大餐,以为走到银杏镇了,他们此行就是去银杏镇的遥吾山。

  “早着呢,不过快到南康郡了,那里山清水秀,人美体丰,酒香肉肥,实在是一块人间妙地。”

  云裳听到终于可以去城中了,心里也美了起来。

  这些日子走山路,身体已经疲惫不堪,总算可以好好休整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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