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风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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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歉意一笑,找了张不近不远的椅子坐了下来。

  玄青子解了渴,信心十足面带微笑地说:“放心,云裳是他半条命换来的,出不了岔子,你跟云裳交好,最好劝她听话,宁王在一日能保她一日平安,如若她真那么想不开不听晏南修的话,出了什么变故,说不定南修还没嗝屁,云裳就咽气了。”

  “请问阁下是。”

  话说得这么直白,浦笛也明白了七七八八,这人想必知道得不少。

  “在下玄青子。”

  浦笛思虑了半天问道,“玄先生,你好像很了解他们。”

  玄青子嘻嘻笑道:“不才跟他们生活了三年,”他看浦笛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也装起沉思道来,“当初要是知道这档子事,宁王我是指定不会带上山的。”

  “山?”浦笛知道晏南修和云家的事,但怕云裳伤心难过,从来没问过他们是怎么认识和相处的,他给玄青子续着茶水问:“您是说宁王在外游学那几年。”

  “不然呢?想当初宁王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青涩小豆芽,那细胳膊小细腿看起来就像终日没吃过饱的野鸡....”

  玄青子喝着热茶,半蒙半骗的解着浦笛的心结。

  “在山上啊……”浦笛甚至想象不出晏南修种花做饭的样子。

  “可不,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每天笑眯眯的……”

  这边两人聊得火热,街头晏南修看着云裳站在那一动不动,骑着血愿缓缓走到她面前,冷冷地说:“上来。”

  云裳一动不动,眼神也没敢往他身上看,她能感觉到他已经很生气了。

  晏南修疲惫得很,也不再多话,从马上一跃而下,把她往怀里一抱又上了马,双脚用力一蹬朝东而去。

  直到快到宁王府了,云裳才发觉这不是回家的路,这时她才慌了,“南修!晏南修,你放我下去。”

  晏南修置若罔闻,到宁王府就抱着她下了马。

  云裳使出全身力气挣扎,可是力量悬殊太大,被晏南修死死的桎梏在怀中动弹不得。

  王府的下人,看着宁王脸色不好的抱着一个女子,直接进了那栋独院的小阁楼,便匆忙去了寝殿。

  咏梅把许黛娥从床榻上扶起,给她披了一件狐狸毛皮做的披风,“后半夜冷,当心着凉,有什么事,不能早上说。”

  许黛娥听着一手把自己带大的姑姑絮絮叨叨,说了句无妨,就让下人进来了。

  下人义正言辞地禀报,“王爷抱着一个姑娘回来了,他脸色很吓人,我们都不敢上前询问。”

  许黛娥沉默了一会问:“那位女子可是云姑娘。”

  下人这才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女子的身形和秀发分明和云姑娘一模一样,连忙说了几个是,接着又肯定的补了一句,“一定错不了。”

  “知道了。”

  下人退去后,许黛娥看了眼窗户,油灯透过窗户纸照进来淡淡的暖光,像破碎的美梦淡到不真实。

  她柔声细语的吩咐下人,去给王爷打水沐浴。

  许黛娥披着风衣走过长廊的尽头,看不出情绪的目光,正在望着那幢如幽灵发出莹莹冷光的两层楼房发愣。

  进屋后,晏南修轻轻把人放下,“我早就想带你来了。”

  他脸色谈不上好,但是语气轻柔了许多。

  两人独处一室,云裳心慌得不行,往后退了两步说:“你如意了,可以走了。”

  晏南修微怔,倒也没有过多的纠缠,径直进了浴间。

  婢女把浴桶的水加满后,轻手轻脚的告了退。

  云裳直到这会儿,才看清屋里的陈设和吾山居的一模一样,不管是器具的样式和用料都无差别,若不是这些物品没有使用的痕迹,她会怀疑这些东西是晏南修命人去遥吾山运回来的。

  走到屏风前,上面画着几朵鲜艳的牡丹,吾山居也挂了一幅,那幅画是晏南修画的,画好后她落了一个裳字。

  这幅没有落字,看画功也是出自他的手。

  很快里面传出了声音:“进来。”

  听见声音,云裳才从愣神中抽离出来。

  晏南修站在染了雾气的铜镜前,张开了双手说:“帮我更衣。”

  云裳静静地望着他,仿佛在重新认识这个人。

  很快就像失聪了一般,走出了浴间。

  “你去哪!”

  “站住。”

  “又想去找浦笛吗?”

  晏南修连说几句,也没见云裳停止脚步,就快步走到她身后,把人拉住。

  云裳听到了话里难堪和羞辱的意思,连他送的一只狗的都不容忍,又岂能容得下在浦家待了大半夜。

  被抓住后,她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心如死灰地张嘴道:“你挺无耻的。”

  晏南修哈哈笑出了声,“无耻?如果当年我能无耻一点,你下得了山,去得了芙蓉郡吗?我们会一别这么多年吗?你当初明明知道我情窦初开,却眼睁睁看着我陷进去,又一点希望也不给我,你真的能问心无愧吗?”

  晏南修想试图保持冷静,说着说着眼角却悄悄红了。

  云裳嗤笑道:“第一当年是你非要跟着我上山的,第二你大半夜把我从我未婚夫身边掳来,有脸问出问心无愧?还是你做惯了见不得光的事?”

  未婚夫这个词,严重的刺激了他,看来初次见面的教训还不够,他理智和克制统统分崩瓦解。

  宽大的双手往她腰上一搂,把人摁进了怀里,呼吸声极重的在她耳边响起。

  “大半夜,很适合做见不得光的事。”

  不管是爱,也好恨也好,哪怕是可怜也行,晏南修都希望在她心里占据最重要的位置,而不是在她嘴里听到别人的名字。

  抱着她进卧房的这几步,云裳的腿一直在空气中慌乱地蹬着,眼角渗出了可怜兮兮的泪水,晏南修看着她惊恐失措的脸,即刻就后悔了,不该这么吓她。

  走到床边把人轻轻放到床上,他生怕动作重一点,怀里的人会碎掉。

  云裳全身一紧就瘫软在床上,眼睛看着逆光中站在床边的人,脑海中那些不愿想起的模糊记忆逐渐清晰,手慢慢的伸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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