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看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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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不见,他已经变成了衣衫不整,言行轻佻的样子。

  路两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谁也不敢上前劝解,这可是京都最风度翩翩的安阳王孙,怎么落得这般田地。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老观众这几天看过晏萧行数次表演,小声地和旁人说:“连着几天了,天天捧着桃酥扯女子的衣裙,真是不像话。”

  有人问:“疯了吗?”

  “可不是吗?老王爷疯了,王孙也疯了,府里头如今啊,乱成了一团。”

  “听人说,王孙每日天不亮就把厨子叫起来做桃酥,府里的人啊,看没有管事的把王府都搬空了。”

  本在看热闹的路人,听到有人开始议论,七嘴八舌把近日听到的看到的,像说戏一般说了出来。

  大家这才想到安阳王孙一直没立正妃,不禁婉惜道:“妾室终究靠不住。”

  众人正议论,一个方脸黑衣人快速破开人群,急匆匆走到晏萧行身边把他一扯,拉在了眼前。

  那女子看到有人上来帮忙,气得跺了下腿,嘴张了一半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到黑衣男子一脸凶相,又把嘴闭了回去,用力拍了下身上被抓过的地方,好像怕沾上什么晦气。

  趁他们不注意灰溜溜地逃走了。

  来人是何安,晏南修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还敢出现!

  瑞德帝带着禁卫去安阳王府之前,派人把何平打入了大牢。

  何安这人行踪极其隐秘,鲜少在人前露面,无人知晓他所住何处。

  这下居然敢光明正大的露面!

  晏萧行的事在朝中算是一件密事,尽管百官们用各种方法打听到七七八八,基本上心里都有了谱。

  可是皇上毕竟没摆到台面上来公开审判,也就不好大张旗鼓的寻人。

  眼下何安出现,晏南修在心里琢磨要不要把他拿下。

  正想着,就看到晏萧行抓着何安的衣服,嚎了一嗓子,哇哇哭了出来,“小娥,你放走了小娥,桃酥是她最爱吃的……”

  听到桃酥时,晏南修以为是巧合,这声小娥让他确定了什么。

  突然想到第一次去许府贺寿,晏萧行在席上句句都在说许黛娥大胆行径之事,还以为只是调侃,原来是以调侃之口,说出了深刻在脑海里的爱慕,还有疯之前嘴里的不满,可见这些事在心底积压了很久无法释怀。

  晏南修眼睛瞅着他们在拉扯,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何安人高马大扶着晏萧行的肩膀,态度却很谦卑,面色上看去很着急,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王孙,王孙!你要救救我哥,我哥入了牢!”

  晏萧行笑个孩子一样嘿嘿笑出了声:“走,去救人。”

  何平立在那儿,呆若木鸡。

  如何去救!

  这人疯得如此彻底。

  看着眼前痴傻只会发笑的人,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一片忠心的主子就这么倒了。

  在酒肆坊间他听了去了不少安阳王府的传言,可是心中依然无法接受!

  甚至不顾安危跑了出来只想救何平,晏萧行能死!他哥不能!

  他站在晏萧行面前愣神了好一阵,随后双手缓缓松开了疯子身上的力道,突然双膝跪地,朝晏萧行叩了三个响头,“王孙保重。”

  说完,快步穿过人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莫凡把手上的缰绳用力一抓,紧张地问:“王爷,要不要去追?”

  晏南修看到何安最后绝望的眼神,唏嘘地摇着头道:“放他一马吧,像他这种人心中的信仰崩塌后也活不好。”

  对他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惩罚。

  围观的人不仅没有减少,还越围越多,大家都在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低俗又埋汰的表演,在心里升起一股稀薄的优越感。

  马车快速从这场闹剧中走过,一直走到京都西边最破旧的平民区才停下。

  这处地儿的道路十分拥挤,随处可见衣衫褴褛和身患残疾的人蜷缩在路边,他们面前都摆了个肮脏的碗。

  三个穿着上好衣料的人,穿梭在这些人中间,很快引起大家的注意。

  “大老爷,行行好吧……”

  “给口吃的。”

  苍老又虚弱的声音一声声击打在子书白的耳膜里,没一会他的钱袋子就见了底。

  他抬起头,看着前面两个漠然的人,不禁摇了摇头,看来在朝中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处久了,人都会变得冷漠。

  宁王在南信时,能很明显地看到他脸上的情绪,这次来京都见了几面,不管是什么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和话语都没有了往昔的色彩。

  这么意气风发的人,被软禁了这么久,再尖利的性子也磨没了。

  周围的屋子都很陈旧,有很多房子都是几块木板夹杂着茅草,透过缝隙能看见屋子里一贫如洗的摆设。

  子书白心想,玄青子怎会住在这种地方?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王爷也不帮扶一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晏南修指着一处矮屋淡声说:“到了。”

  莫凡对着木门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外头的阳光照进去能看到一张四方桌,桌子上有几瓶酒和几个缺了口的碗,几件皱巴巴的长衫随意地放在长椅上。

  听到有人开门,玄青子掀开布帘子,从里屋走出来,看到几人愣住了脚步,连放在布帘上的手都忘了放下。

  子书白快速的打量了几眼屋子,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这就是一间房子,用一个布帘做成了两间,里面睡觉,外面放着日常用品,屋子应该也没有人收拾,桌子上的灰尘很厚,墙角用几块石头垒着一个勉强算是灶的东西,旁边倒着很多瓶瓶罐罐。

  子书白一眼就认出了那些是药罐,家里应该是长期有病人。

  晏南修也不在意他们脸上的表情,自顾自地道:“给你带了个大夫来。”

  “谢了。”玄青子把手上的药碗放到桌上,舌头扫着上牙槽问:“什么条件?”

  “帮我救个人。”晏南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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