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恶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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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女僧人面若冰霜,像盯着一只猎物一样一言不发。

  云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转念一想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赌一把,再看向对方的目光变得异常坚定。

  “若我有罪,应该名正言顺要杀要剐我绝不二话,而不是不明不白的软禁在此。”云裳说完这句话,便不再言语。

  等待的心情使得时间像被无限延长,正当她非常绝望的时候,女僧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瓦解。

  这一发现,让她又充满了信心。

  这些天的相处,感觉女僧人对腹中的胎儿十分重视,给她送饭的时候,目光也会有意无意的往她的小腹停留。

  女僧人哪怕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云裳为了验证心中所想,还是斩钉截铁地道:“我一直受困于人,可是我的孩子应该是自由的,他不应该出生在这里。”

  云裳根本不想这个孩子出生,只要能让她逃出去,什么鬼话都能编出来。

  女僧人听到孩字,单薄的身子猛的抖动了一下,犹如在经历非常痛苦的事情。

  云裳看到她的反应,已经有七八成把握了,继续循循善诱:“如果是你,你愿意让孩子出生在这里吗?”

  女僧人的眼眶突然一红,两行清透的泪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很快让出了路,背过身说:“走。”

  云裳听到走字,马上踏出了脚步,和一个长期控制她人身自由的人斗智斗勇,几乎用完了全部力气。

  即便这样,她还是擦着墙壁趔趄的朝前跑去。

  跑出几十步,后背就传来了打斗声,不用想都知道是女僧人为她在争取时间,云裳不敢回头,她知道命运不会永远眷顾于人,给了一次机会如果不抓住,等着的将会是永远看不到底的深渊。

  不远处的打斗声,很快变得越来越激烈,又在最激烈的时候戛然而止,是以那个女僧人虚弱的呜咽声停止的。

  听着追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觉得脚下的路,变成了长满苔藓的崎岖山路又滑又陡,内心忍不住咆哮,为什么苦难总是摁着一个人没完没了的鞭打。

  云裳不想功亏一篑,像只放出笼子的野兽在嘈杂四起声中竭尽全力往前跑,跑得满头大汗也没放慢脚步。

  背后那双手伸向她的时候,云裳似乎有感觉似的睁大了眼睛,张开了嘴巴,由于太过紧张嘴巴根本发不出声音。

  全身的血液因为神经的紧绷都往头顶倒流,眼前黑色的夜和周围的火光都变成了灰色,阴恻恻的灰色里出现了这么多年的自己。

  她能清楚的看到幻觉中的那个人,总是孤单的在希望和绝望中轮回。

  幻影仅是一瞬间,又统统化成渺渺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当她以为又要落入他人手中时,预想中的手并没有抓到她。

  只听到咔嚓一声,要抓他的那人前臂尺骨被一掌劈断,这人没想到有人在这时候出手,反应过来后抱着手臂啊啊啊地叫出了声。

  同时追过来的两人,看到同伴受伤立即抽出了手中的剑,朝突然出现的两个黑衣人刺去。

  这两人的装束在宁王府见过,云裳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晏南修的人。

  很快兵器相搏的声音,变得震耳欲聋,云裳经历了长久的心惊胆战,听到这种声音感官和情绪已经麻木了,看到武器碰撞发出的星星光火,心里居然格外的平静。

  这时一只剑直直向她左肩刺来,她机灵的蹲下身子滚到一边,定了定神后,看到几个人缠斗在一起打得不可开交。

  她躬着身子不停往后倒退,不知不觉退到一株大松树边上,这会这几个人能脱得开身,便生出了趁乱逃跑的想法。

  想法还没得到实施,一伙人举着火把急匆匆赶来支援了,眼看这场混战从最初的四人到现在的八个人,方才还打得难分难舍的人,人少的那方立即变得窘迫,只能勉强硬抗。

  眼看晏南修的人被逼得背靠背无力接招,虚虚实实的刀剑就要刺进右边那人的胸口时,玄青子突然凌空出现。

  他一脚踩在剑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夺过脚下的剑,反手扎进了那人的大腿,嘴里怪叫道:“小爷我不杀生,实相就滚远点。”

  本来是两人被围,这会儿变成了三人背靠背被围住了,云裳站的位置刚好能清楚的看到玄青子的脸。

  他脸色惨白嘴唇发青,黑色的袖子烂了一截露出了白色的里衣,里衣上面有喷洒状的暗红色。

  云裳知道那些红色是血,只是不知道是从谁身上沾来的,心里难免为玄青子担忧。

  眼前出现了各种器械相搏的激荡画面,把玄青子气得不轻。

  他看这些人根本不把他的话当回事,磨了磨牙,便舞着长剑行如流水的使出连绵不绝的招式,瞬息间就把周身的人打出几尺之外翻倒在地。

  云裳从未见过他用武器,这是她第一次理解人剑合一是何等的神奇。

  玄青子狠叫一声,“带她走!”接着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没来得及擦拭嘴角,又倏地侧着身子横扫一腿,杀出了一条路。

  两个黑衣人非常默契的对视一眼,腾空几步来到云裳面前,一人架着云裳一只胳膊火速逃离了战场。

  玄青子剑随人动,变幻无穷的招数,把这些人死死的拖住,谁都分不出精力再来阻拦,双方不停的出着招,可是不管使用什么招,都像打不到玄青子身上。

  当云裳回头看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很远的地方。

  女僧人头朝下脚朝上倒在石阶上,断了的脖子以奇怪的姿式挂在身体上,看起来就像一个被随意丢弃的稻草人。

  不远处的玄青子伏在地上正在躲避攻击,屋子里的最年长的和尚,不知什么时候也加入了战斗,能看得玄青子已经是在苦苦支撑了。

  和尚没给他半点喘气的时间,双掌朝他后背劈去,玄青子背后好像长了眼睛左手撑地,用右手硬接了和尚一掌。

  这一掌的余威把地板震得四分五裂,碎了的青石块像凌厉的刀子拔地而起,扎在了几个人身上,紧接着就看到受伤的那几人身子倒地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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