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梦的尾章（终）：422的真相；蝴蝶花朵种子；常乐未安（2 / 2）

  她竟然连自己都从未认识过！

  为什么会这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这样？

  这一切的源头，在哪儿？

  对了！

  常乐忽然僵住，眼神骤然变得无比惊恐。

  她像是看到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身体害怕到剧烈地颤抖，脖子非常缓慢地拧过去，落在角落里安静的镜子上。

  镜子里，是那只世间独一无二的兔子玩偶。

  常乐像被人扼住喉咙，声音都走了调：

  “……兔兔……你又是谁？”

  引她入局的人、

  编织出世界的剧本的人、

  引导她攻略花家成员的人、

  从一开始就知道秘密却不能说的人、

  口口声声说着让她幸福却在撒谎的人啊！

  镜子里的大兔子动起来，化作人的模样，声音带着机械的冷：

  “我是系统，常乐的系统，我的世界里，常乐要变成被宠爱的人。”

  “常乐是土土的主人公，是土土世界的核心。”

  “422是‘团宠攻略系统’。”

  看着镜子里那熟悉的琥珀眼睛的青年，常乐听见尖锐的耳鸣，那尖锐的声响刺破最后的心房，在心头上刮出一道道血痕。

  ——“我有两个能力，第一个，‘瞬间传送’。”

  所以，她才能奇迹般地从仓库爆炸逃生。

  ——“麻烦宿主大大扶我一下，谢谢。”

  因为玩偶本来就是玩偶，那只大兔子，从来都不是活的。

  ——“她有病吧？一个人也能吵吵起来！”

  所以垂壶秘境里，陆遥琪才会这么说，因为那个房间里，她吵架的对象422，只是她的……自言自语。

  ——“我跟叶不泣的诞生，都有相似之处。”

  怪不得！422！你要这样解释你的身份！

  ——“你要陪我，从头到尾。”

  ——“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骗子！

  ……

  人格之一——422-土土。

  ……

  常乐猛地挥拳，打碎了照不出自己模样的镜子，镜子里碎裂开更多个人。

  每一片碎片上的眼睛都盯着常乐，看着她崩溃地跪伏在地，将头皮、脸颊抓出血痕，张大嘴巴嘶吼着，却没能发出半点声响。

  常乐痛得要被肢解。

  全是骗子！

  都是谎言！

  什么重生、穿书、团宠，统统是假的！

  什么陪伴、系统、希望，全都是哄骗她的！

  哪儿有什么救赎！

  哪儿有什么真实！

  她一心期盼着的重逢！

  哪儿有什么重逢啊！！

  从来、从来、从来！

  从始至终，整个漫长的故事，都只是一场独角戏！！

  ……

  常乐满身雨水，在黎明前最黑暗的那一刻，走进狗不理的别墅，跌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

  一切，天翻地覆。

  ……

  “你看那

  春天的种子在泥土里挣扎

  脱离地下黑暗的爪牙

  在新生的世界等待发芽

  等来阳光、雨露和风啊

  种子离开阴冷的土壤

  种子慢慢死亡

  这个世界

  是谎言的囚笼

  我是被遗忘在真实的种子

  --

  严冬的冰霜撕裂我的躯壳

  灼热的温度刺痛我的心房

  我熬出冰天雪地的极光

  却逃不出落山的太阳

  他们曾一一来过

  离别的时候

  却不约而同丢下了我

  命运叫我血肉疯长

  却又每每  残忍剥夺

  无人的看台上坐着我

  舞台上的我唱独角戏

  我是烟火余烬里  坠落废墟的蝴蝶

  我是  腐烂在泥土里的花朵

  ……

  ……

  四天后，微弱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暖色的地板上，

  却，没能落在黑暗里躺在冰冷地上的人身上。

  天亮了，

  梦，醒了。

  她，再也回不去了。

  ……

  大梦浮生

  是我非我

  常乐未安

  --

  ——第四卷《浮生·是我非我》——

  ——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