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昔者恒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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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尖叫声中张扶灵抓紧了西王母的手,飞快地抽出匕首捅进了对方的腹部。

  这就是因果报应吗?吓人者人恒吓之,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吓唬吴邪了!这种贴面杀真的吓死人,她宁愿是追逐战,也不喜欢搞这种阴间特写。

  暗红色的炼金刀具在黑暗中闪过一道冷光,磕在坚硬的鳞片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剐蹭声。

  装备部的炼金武器无疑很出色,如果放在其他人手里,这一击大概能直接把西王母捅个对穿。但是张扶灵的力气显然不怎么够,在刺穿对方白色的丝绸长裙之后,刀刃就被对方的鳞片死死卡住。

  西王母那张被黑色细鳞包裹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不解的神情,就像走在路上突然看见路边青蛙张嘴说话了一样。

  她问:“你是谁?”

  不是,你是健忘症还是老年痴呆?这种时候才想起来问她是谁是不是有点迟了?前面说了那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现在又说不认识她?

  张扶灵来不及吐槽,全身用力到表情都扭曲了。她两只手紧紧握住那柄被卡住的匕首,一只脚蹬在西王母或者说这个小龙人身后的墙上,试图把匕首拔出来。

  她倒不是没有别的武器,只是剩下的都是些炸弹。而那些小巧的炸弹她刚刚已经试过了,在真正的苏醒的龙类面前,那玩意儿可爱的就像是过年买的小摔炮,毫无杀伤力。

  张扶灵还在用力,西王母腹部的鳞片突然张开,匕首被拔出,张扶灵向后踉跄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头刚刚苏醒的龙类看起来对她很感兴趣,弯下腰打量着张扶灵那张脸。

  “你居然有了脸?”

  废话,谁能没有脸啊!

  就算是猴子都有脸好吗?

  张扶灵缩着脖子拼命往后躲,她算是知道吴邪第一次见到她那张面具的时候在想什么了。这种事情光靠想象根本无法共情,非得真正自己也体会一把才行。

  那种被冷血动物盯上的惊悚感,西王母无机质的黄金瞳冷漠的简直像是一台冰冷的机器。

  人类是绝对无法理解龙类的,它们的思考方式从根本上来讲就不同。

  西王母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张扶灵,就像是美洲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不允许她跑出自己的狩猎范围,所有的一举一动都被监控。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重要吗?”

  张扶灵偷偷动了动手指,试图把自己的手指割开。

  “确实,你是谁,你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些都不重要。”

  西王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张扶灵面前,那双已经完全褪去人类外形的手像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抓住了张扶灵的手腕,轻轻一拧就折断了她的腕骨。

  “重要的是——”

  西王母弯下腰,那双黑暗中熠熠的黄金瞳中倒映着张扶灵现在狼狈依旧美丽冷漠的脸。

  “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在等我?为什么?你不是不认识我吗?”张扶灵忍着痛,她真得很想抱着手腕大叫,额头上都渗出了冷汗。

  “我确实不认识你。”西王母细细地打量着张扶灵的眉眼,“我从没想过钥匙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真是奇怪,你拥有这样的力量,最后最想得到的居然是这样脆弱的不堪一击的美丽。”

  “什么意思?”

  “你是在等待你的同伴来救你吗?”

  “不,我希望他不要来。”

  “所以我说你们真是奇怪的生物。”西王母微笑,“他曾经来过这里,在十几年前。”

  张扶灵睁大了眼睛,她知道张起灵来过这里,但是她没想过西王母居然知道这件事。如果她当时已经苏醒,怎么会放过闯进她领域的张起灵?

  “很惊讶吗?”西王母紧盯着张扶灵,像是在观察学习她的表情,“当时我还在沉睡,但是我依然能感知到外来者的入侵。他被人喂了我的半成品丹药,和他的朋友一起来到这里寻找解药。作为一个低贱的混血种,他的能力还算不错,居然能杀了守卫的龙侍,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祭坛的龙骨!

  张扶灵想起来了。

  他们进入峡谷后在祭祀坑里被阿宁和吴邪拼起的龙骨,它的肋骨是被张起灵砍断的。张起灵在家做饭砍猪骨的时候也是那种断口,他是怕她看出什么才会突然插话!

  张扶灵震惊得表情都错乱了。

  他原来这么强吗?

  不是,她虽然知道张起灵很强,但是那可是一头龙,一头会飞的龙啊!人类或者混血种,真的能靠自己杀死那种怪物吗?

  西王母眯起眼睛,“他们进入宫殿之后就开始寻找我留下的手稿,但是我的手稿都是用龙文写的,除了他谁都看不懂。于是他装作看不懂的样子,把其中一页藏了起来。”

  张扶灵沉默了一下,抬起头和西王母对视:“那一页是关于我的。”

  西王母点头,“可以这么说,但是不够准确,上面记录的是关于恒我的传说——‘昔者恒我窃毋死之药于西王母,服之以月’。是我在无聊的时候胡乱写出来的,可他当时居然毫无防备地相信了,认为你的永生是因为我赐药给你。那个时候我还不明白他作为一个几千年来都在不断修改历史的混血家族的族长,怎么还会相信那样错漏百出的谎言,直到见到你。”

  “什么意思?”

  “恒我只是一个永生的符号,月亮或者恒我都只是一个象征,你明白吗?你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或者说,你不应该拥有自己的意识,你只是一个容器,一个承载了能够实现任何愿望的权柄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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