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得手了(1 / 2)
本来离开桐浦街十三号应该往西走,苏阳却让往南走,走了两条街,又往东拐,刚过了街口,两辆马车同时开始撒辣椒粉胡椒粉芥末粉混合的调味粉末,马车又往北拐了三条街,才停止撒,径直往西,又往南,来到饮马街西四胡同,把金砖、大洋和纸币卸下一部分,运输队的战士就在饮马街西四胡同二十三号住下了。苏阳他们赶着马车回到太白楼饭店,天已经快亮了。
他们就在于成天的屋里打了一个盹,于成天值守到该出发了,把“太白楼大饭店采买”的牌子插到马车上,把马车轮子和马蹄子的布都拿去了,到后厨,扔进还着着炉火的炉子里烧了,然后带队,每辆马车两个人,赶向城门。到城门口时,城门正好在打开。运输队的其他战士都在其中等着开门。伪军现在可乖了,太白楼的马车过来,他们连问都不问,而且鬼子要调查时,会说搜过了,车上就装着盛菜的筐子。马车顺利的出了城。
到了菜园子,战士们立刻把马车卸了,装进马队的驮筐里。驮筐是两个荆条编制的大筐子,筐子有一米长,六十厘米宽,八十厘米高,因为主要是搞药,为防止运输途中作战损坏,筐内壁靠外侧为了防弹,让铁匠打了五毫米的钢板加固。每个筐子装四个箱子装不了,都超出了筐子,只能拆开一个药箱子,把药用布包裹了装进筐子,空余的部分再装些别的东西。这样有十箱子药装不了,还剩了许多金砖、大洋、武器弹药,都交代给了于成天,由他安排用牛车运到宥安镇隐藏,等风声过去,再运回菜园子。
苏阳心里清楚,这次拿了大量军火,五虎堂肯定会报告鬼子,鬼子会大面积搜查。菜园子的逃生通道不知道会不会暴露,需要验证。而且菜园子有马车出城,会成为鬼子重要的搜查对象。所以这些东西不能放在菜园子。苏阳看着牛车经过伪装,拉着烂菜帮子回去喂猪,两个人押车出发到宥安镇去了。菜园子现在还有十八个人,都是可靠的群众,苏阳召集他们,强调了纪律,嘱咐了鬼子来搜查讯问时,每个人应该怎么说,才押着马队出发了。
马背上的药品占了很大的空间,但是药品的重量不足十分之一,主要是金砖、大洋、武器弹药重,再加预备了马儿三天的口粮。武器弹药主要每人带了一支驳壳枪,一支勃朗宁,每匹马上还藏了一支汤普森冲锋枪,十个弹夹。战士们是要作战的,除了自身装备外,身上不带其它东西。
运输队一小队护卫马队,每匹马两个人,由苏阳坐镇。二小队由队长向东带队前面四个尖兵,两人一组,相隔一百米。后卫由小队长张延方带队,六个后卫,也是两人一组,相隔五十米。队伍人不多,拉的距离很长,有一里地,离开菜园子,出了徐甸子村,一路向碾子镇出发了。出菜园子时,马蹄都用布包了,要经过徐甸子村时,又把马蹄子的布都解了,苏阳要求马队不能给菜园子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战士们都身穿便衣,衣服的颜色和样式各不相同,又拉的距离比较远,在外人看来,马队就十一个人。目标虽然很大,但并没引起多大的关注。直到桐浦街十三号案发后,才有鬼子追查。
桐浦街十三号失窃的事是第二天护院的早上八点换班时才发现,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上一天的护院都在室内,被捆住手脚,塞住了嘴。换班的护院都没敢解救他们,就直接给堂主打了电话。
钱友昌接到电话,心里“咯噔!”一下,感觉很不好,立刻打电话给二虎汤淮山,让汤淮山带人立刻赶到桐浦街十三号。他带着两个保镖,也驱车匆匆先来到桐浦街十三号。一进院子,护院的头目立刻近前,说:“堂主,我们一来就发现不对,昨儿值班的一个都不见,我们赶紧搜查,发现他们都在室内大厅,手脚被捆着,嘴也被塞着。”
钱友昌大步进了前厅,果然六个人都还在地上倒着,手脚被捆着,嘴也被塞着,“呜呜呜!”的挣扎着。他大吼着说:“把他们都解开。”
昨儿护院的六个人被解开,都惊恐的看着钱友昌,跪在钱友昌的面前。
钱友昌厉声问:“怎么回事?”
护卫头目说:“我们正在院子里巡视,先发现前面街上过来两个戴头套的人,鬼鬼祟祟的窥探我们院子,我刚想上前驱赶他们,突然身后冲出来更多带头套的人,他们很厉害,我们都没来得及拔枪,就被打晕了,直到天亮,我们才都一个一个醒过来。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就不知道了。”
钱友昌一听,立刻冲上二楼,也不等保镖先验证是否危险,就独自上去了。保镖未经他允许,没敢上二楼。他打开楼梯间对着的门,拉了开关,暗门“隆隆隆!”的开了。
他一步跨进暗门,看到眼前的情景,差点就晕过去,地上的四十箱子药品没了,铁柜子全被打开了。这里藏得虽然不是他的全部,但也是他多年的积蓄。还是苏阳他们的运力不足,不然就给他搬空了。可值钱的金砖和钱币都没了,大洋少了一柜子就是十万啊,古董宝贝倒是没少。他的心跳一点都没加速,反而越来越弱,脸白的没了一点血色,整个身子似乎随时都会轰然倒下。
他极力想理清脑子,分析是什么人盯上他了。他就是不明白,什么人胆大到如此地步,敢动他五虎堂,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在他的意识里,他五虎堂雄霸省城好多年,特别是日本人来了,他们更是如虎添翼,雄霸一方,无人敢惹,无人敢碰。他时常沾沾自喜自己明智的抱日本人的大腿的决定,只有搞定日本人,他们的生意才如日中天,日子坦然滋润,好不惬意。就如这次太白楼重新开业,李厚泽都直接给他下了请柬,过去只是街上的一个混混的感觉一扫而光,现在他也是省城的大佬了。
可今天是怎么了?他又想到前段时间四虎的场子被盗,还惊动了日本人,到现在还没个头绪,所有场子再没出现那个买药的人。可那只是他的小弟下面的场子,可以理解为不知天高地厚的蟊贼所为,现在直接动他的东西了,而且不是一个蟊贼,是一次大的行动,这一下就把他整懵了。
是仇家?城南的短刀会?可这隐秘的做派不像短刀会所为。是有新崛起的势力?没听说过,他五虎堂在这街面上渗透之深渗透之广,哪还能藏住隐秘的势力。再就是军统和共党了?共党是有打土豪分田地的前科和劣根,自己弄不来,就想着分别人的。可共党在省城没这个势力,他们都是些穷棒子,不识几个大字的人,又怎么能获取他这么隐秘的机关,打开他的暗门呢?军统倒是有这个能力,他们的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暗杀、偷盗、抢劫都是行家。可军统缺药缺钱吗?这点药这点钱对军统来说,不值一提,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劲盗窃吗?
还能有谁?还能有谁?难道是自己人?怎么可能!他越想脑子越乱,越理不明白。
这时,汤淮山也匆匆上楼来了,一进门,也一下愣住了,问:“堂主,这咋回事?”
钱友昌没好气的说:“你说咋回事?我还想问你呢!要你们有什么用?这么点东西都守不住,平时虎得很,关键时候就掉链子。”
汤淮山被训的低眉顺眼的,说:“堂主,这开门的机关就您知道,谁能打开这门?”
钱友昌更生气的说:“你的意思是我把我自己偷了?”
汤淮山忙说:“不是,我是说这么隐秘的机关,怎么会被人偷呢?”
钱友昌骂道:“废话,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这摆在眼前不是被偷了吗!”
汤淮山不言语了,知道堂主现在心情不好,说什么都不对,只好沉默着,好一会,又憋不住的说:“要不告诉日本人,让他们查一查,看是怎么回事。”
钱友昌立刻又跳脚的喊:“什么都想靠日本人,我们养那么多人,要的干什么?”
汤淮山比较崇拜日本人,可今天说什么都会被钱友昌骂,终于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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