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番外 藏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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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阳光明媚灿烂,透过木窗照在伏案忙碌的女郎身上,“殿下,该用膳了。”

  “幸苦芙蕖了。”江晚宁放下手中的札记,冲人笑了笑。

  “好香啊。”看着从食盒端出来的两菜一汤,色泽鲜亮,女郎的鼻子不自觉的嗅了嗅。

  “殿下如今每天雷打不动的两菜一汤,小厨房可不得卯足劲做的好吃些,再好吃些。”

  侍女的语气满是无奈,她未曾见过哪个主子这般节俭。

  女郎夹起一片莴笋塞进嘴里,细细咀嚼。

  “两菜一汤刚刚好,本就吃不下那么多,何必麻烦准备呢。”

  “而且这只是在私下里吃,也不会丢了皇室的半分面子。”

  芙蕖明知说不过女郎,便不再言语,安静侍候。

  “宋公子与萧公子一并从漠辽回来了。”

  芙蕖又带来一个不算小的消息。

  根根分明的羽睫轻颤两下,咀嚼的动作停了片刻复又机械的开始。

  “我知晓了,想必漠辽也办上了与北齐一样的私学。”

  “青衣姑娘与紫韵姑娘被留在漠辽开办女学堂,想必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

  “她们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至于像在这刚开办的时候那样焦头烂额。”

  女郎眼含笑意,从里到外都是对她们的自信,不过相伴已久的芙蕖还是从女郎的神情中捕捉到些微不舍。

  侍女犹豫着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殿下向来比她想的通透。

  ——————

  休沐日,女郎难得偷闲,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看书。

  旁边正是刚回北齐不久的宋卿白,安静处理着堆积的事务。

  两人互不打扰,颇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

  如果忽略男人眸中的餍足,女郎因着动作,衣袖滑落,雪臂上星星点点的红痕的话。

  不过几炷香的时间,便传来匀称的呼吸。

  显然是睡着了。

  男人扬眉浅笑,抬眸看着女郎满是柔情。

  轻手轻脚的拿走素手中握着的书,做好标记,放在桌上,给人盖上薄衾,寻来作画的绢,铺展开来。

  男人浓眉时蹙时舒,停停画画,房内便只剩呼吸声与墨笔划过绢布的声音了。

  金色的光缓缓转为绯色,宋卿白舒展了下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身体。

  看着绢上的美人,不免遗憾自己的功底不够。

  江晚宁睁开眼,只觉得身上的疲惫尽数消散。

  看着窗外的夕阳,眼中划过惊讶之色。

  不过本就起的晚,将近晌午才匆匆起来,用完膳便找来些闲书看看。

  男人如往常般黏在一旁处理事务,她便任由人去了。

  未曾想,自己竟是睡着了。

  女郎起身的声音自然也唤醒沉浸在画中的男人。

  宋卿白递上一杯温水,见人接过,又低头握住小巧精致的脚踝,给女郎穿鞋。

  莹白的小腿处依稀能看见几分未消的绯色。

  男人耳尖亦带着些粉意。

  咳,数月未见,过火了些。

  江晚宁神色如常,并未有半分惊讶模样,显然早已习惯男人亲昵的动作。

  “什么时辰了?”

  “申时过半。”

  江晚宁莲步盈盈,走到书案,看着画绢上的人,眼底的朦胧的水汽消散,困意尽数退去,唯留下清晰明确的惊讶。

  宋卿白从身后将女郎纳入怀中,声音轻柔,泛着蜜般的甜腻,“饿了没?”

  “还好,再等等。”

  江晚宁放松身子,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眼睛却没从画上移开。

  “手生,让晚晚见笑。”

  说着便要将画盖住,却被一只素手拦下。

  “还未向你要肖像费,这幅画便送给我吧。”

  何谓肖像费男人没听懂,但索画的霸道模样却是明明白白。

  男人眼中闪过诧异,旋即被笑意填满,“殿下不嫌弃就好。”

  脸颊覆上一抹温热的柔软,只听耳边的女声透着几分俏皮,“额外赠送。”

  *

  “其实我也擅长作画,”萧彧安盯着墙上挂起的画,面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模样,但怎么听都存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晚晚怎就只挂了他的画?”

  女郎看完一页书,这才缓缓抬起头淡淡睨了一眼愤愤不平的男人。

  纤手指着小巧的锦盒,想是想到什么,极白的面皮染上粉意,没好气道,“将那破铃铛丢了,我便挂上你画的。”

  男人也不气了,先前的理直气壮转为心虚,连忙上前两步,揉肩捶腿的讨好模样。

  “这可是好不容易寻的,怎可说丢就丢,”

  “况且晚晚昨夜确实放松……”

  男人没接着说下去,看女郎脸色,再多说半个字他便会连同锦盒一并被丢出去。

  墙上的画最后也没取下来,萧彧安的画也没挂上去,碍眼的锦盒被男人悄悄安放在寝宫的暗格里。

  ——————

  “消息属实?”

  端坐在紫檀椅上的男人盯着繁复的雕刻纹样,并未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神色不明。

  暗卫面无表情的递上些收集来的书信。

  “这是程夫人与太后的书信往来。”

  对女郎近日状况的交代,以及婚事的讨论。最后一封信上是全是叶拂云将江晚宁托付与程母的体己话。

  乍一看是长辈间对小辈的关怀,可千差万别的身份透露出信的古怪之处。

  江景珩细细看完,揉了揉眉心,“明日将程大人与其夫人请进太极殿,朕有些事想弄明白。”

  本是因着阿姐的暗卫发觉时常有人尾随,查了后竟是程家。

  江晚宁被绑架一事让江景珩不得不提高警惕,未曾想竟牵扯到些他不曾知晓的事。

  *

  看着砰地一声跪在地上,赴死模样的翁媪,江景珩恍惚间像在梦中。

  否则,为何他一直求而不得的事怎会成了真。

  阿姐与他竟无任何血脉瓜葛。

  但这又有什么意义,将事情捅出,不仅会让皇室蒙羞,牵扯到这件事的人众多,阿姐又将如何自处。

  江景珩逼迫自己快速冷静,吐出颇为严肃甚至凉薄的话,“程大人,程夫人,兹事体大,就当今天的问话从未发生。信交由朕保管,而你们只能将这个秘密带进尘土。”

  “否则,朕有能力让你们永远说不出话来。”

  语气森森,展露出帝王的无情。

  “臣,明白。”

  “臣妇明白。”

  男人挥挥手让人退下,跪在地上的两人松了口气,行礼告退。

  *

  “今日怎想起请我到宫中喝酒。往日青梅酒都只给尝半盏,小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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