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忍俊—天作及时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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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好不知体面!”十九不依他,“你排九、我排十九,这里边儿都有一个‘九’,咱们俩应该更亲才对!”

这么个划分亲疏远近的法子,大抵还是头遭听说。九爷有须臾哑然,即而双手叉腰、不觉好笑:“嘿……什么谬论啊这是!”

“不是谬论。”十九摸摸头,目色坚定,“这是真理!”

“嗤”地一下,八爷九爷具是没忍住的笑了起来。

才一出宫进了八贝勒府,九爷便忙着寻了老十问话。婢子们言说十爷还不曾过来。

闻得此言,九爷半是玩味的冷笑起来,回首对八哥道着老十真会挑时候,没事儿时来的倒快,眼下自己要找他算账,他反倒不见了人!

八爷跟着玩笑打趣了一把:“你急什么?早晚都会过来的,不是约好了么。”边言语着,见十四已经到了,便招呼他们二人权且先坐一会子。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戚戚犀犀的噼啪之声,一下两下打在雕着花的木格子窗间,是扬扬洒洒的冷雨。清越的声音闯入耳廓,氛围不觉便被扯得寥寥落落了。

“八哥。”十四扫了一眼渐趋阴暗的窗外,雨霁阴霾,不及他锁在眉宇间的一怀灰暗,“都这么长时间了。”他抿了一下嘴唇,兀自叹息。

“什么这么长时间?”九爷正百无聊眼的转着拇指上的貔貅扳指,没有抬头,随口一问。

些许沉默,八爷缓缓抬了抬首,对着老九那边侧了侧目:“十四弟是在说云婵。”见他了然后,又转向十四,“没多长时间吧!”恍若漫不经心的口吻。

十四阿哥又是一叹、眉弯皱起:“一年了,小一年了……”他的声音淡淡的,一拳不轻不重挥在桌上,仿佛要将心底压抑已久的那怀郁结彻底发泄详尽,“小婵也不知道给个信儿……到底怎么样了啊?”他抬首心急,旋即又压低语气,自顾自侧目喃喃,“不知道大家都惦念她么!”

本就不太明朗的气氛经了十四这一番话,愈发显得沉闷不堪,恍若大石压在胸口,几欲透不过气来。

九爷侧首看向窗外,目光飘向了沉着暗色云岚的层叠天幕,并没有答话的意思。八爷略想一下,意欲打破这重突忽而起的尴尬,不想还未出声,便又听十四自顾自徐喃起来。

他道:“昨晚上,我还梦到小婵了呢……”也就是这一句,便再没了下文。

自有儿女痴嗔狂,只叹到头终余白骨一把化沙散。一道情关半寸地,相思不死成尘泥,过往终余灰……

一道惊雷横空划过,八爷回神,抬手拍了拍十四的肩膀。

适时,有婢女进来禀报,言着十爷急急的过来了。

话未过半,老十已经掀了帘子大大咧咧的奔进来:“这什么鬼天气?可淋死爷了!”

眼下十爷来的可谓恰到好处,安静若死的憋闷空气重新恢复了生气。

九爷最先有了反应,有意做出一通火气的拍案而起:“老十,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边说着话,三两步跨了出去,一把拽住十阿哥已经湿透的脖领,比了个抡拳要打的姿势。

十爷丝毫没有防备,忙闪身挣脱:“九哥你吃错药了?”后又转首向八爷求助,“八哥八哥,九哥疯了!”

“噗——”地一下,在场众人没禁住笑出了声。

九爷自己亦觉好笑,他与老十之间自小便闹腾惯了,似如今这样的小玩笑也是常有的事情:“谁疯了?我问你,你前日子都跟小十九说什么了?”

“哦……就为这事儿啊!”十爷想了一下,如是大大咧咧的抬袖擦了把脸,“你早说嘛真是。”他缓口气,“十九弟说有姑娘找十七弟送香囊,说是跟十七弟在酒楼里看一个姑娘跳舞时撞见的。我当时就想啊,十七弟乖得很,怎会去酒楼那种地方看姑娘跳舞呢?他才多大嘛!肯定是九哥带他去的,因为只有九哥喜欢喝花酒、看姑娘……”

还没待十爷说完,后脑便猛地被九爷抬手一磕:“什么叫只有我喜欢喝酒看姑娘!”九爷挑眉,边凑趣的笑骂道。

慌得十爷急忙嬉皮笑脸赔小心:“好好,我错了,是我错了……九哥啊,我这出门时没带伞,偏巧赶上天下雨,衣服都淋湿了,你好歹先放过我嘛!”边又去看八爷,“八哥,可有衣服,先让弟弟换一件儿。不然难受的打紧。”

“该!”九爷又推了他一把,不再玩笑打趣。

八爷笑着颔首:“好了好了,快去吧!”边侧目遣了婢子安排十爷去换衣服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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