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嫉妒宛如毒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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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亮,唢呐声出,撕扯开这阴沉的云层。何府执事人拿着“引”字白纸贴开路,后面跟着心怀鬼胎的何府一行人,何秋今日正式下葬。

  “抬棺棺,土埋埋,小鬼堵道来要钱。你不给,我不给,究竟是谁更难缠。”两个调皮的小孩丝毫感觉不到悲凉压抑的气氛,边跳边唱着顺口溜,旁边的母亲见此,一人赏了一巴掌。“不许胡闹。”

  一号宿舍里,江问清懒洋洋地靠在貂绒小榻上。醇香浓厚的八马红茶在杯盏里摇晃,看得出今天小侯爷心情很好。

  “昨晚你们在天禄阁都查到什么东西了?”

  “所有从事渔业行当的人员我们都排查了一遍,又把只打十字双扣结的渔场筛选了一下。最后只有三个人符合,分别是日啸鱼庄的谢添,宝业渔场的贾青云,以及兰湾渔港的杨万三。”

  “杨万三跟杨巧,他俩会有什么亲戚关系吗?”  江问清反复琢磨这两个名字。

  贺子霖听完老妪的讲述后对杨巧印象差到极点。“问清,你是怀疑他俩都姓杨,所以可能中间会有什么牵连。”

  去天禄阁的二人听说了何家背后的风流事后,崔思昂摇了摇玉骨扇,敛起笑意。

  “可能性不大。杨巧是虹州人士,杨万三家从祖父辈起便从明州搬来盛京了。家庭成员简单,叫得上名的总共就这么几个。没有证据表明他俩有什么关系,大概率只是同姓而已。”

  “至于谢添,比我们高一个年级,根本不认识何秋,没有作案动机。贾青云头两个月前就休学陪父亲出海了,没有作案时间。”

  “那线索就这么断掉了?”贺子霖一晚上没睡好,最后得出一无所获的结论,这让他不能接受。

  “别气馁,天禄阁只能查学院学生的资料,一些不在学院内的人是查不到的。”沈桥舟试图安慰暴躁的贺子霖。

  “你说这话跟放屁一样无用,青梧门禁这么严厉,陌生的外人怎么能轻易进入学院杀死何秋。”

  “我觉得杨万三的嫌疑并不能排除。虽然他曾经请假过一段时间,可说到底跟何秋同在屋檐下住。何秋有什么奇怪异常,他是最清楚了解的。”

  “那杨万三都请假回家处理家事了,怎么会有作案时间啊。学院所有人都是他的证人,证明只在案发当晚才回来————”贺子霖这话一出,说的自己都心虚。平时见不到人,好巧不巧在死人当天出现。

  “不如,我们去会一会杨万三,看看他对这件事怎么说?”

  贺子霖听完就想起身把杨万三绑来敲打一顿,被崔思昂按住他那蠢蠢欲动的小火苗。“你这样屈打成招,得不出你想要的东西。还容易被有心之人往宫里参一本,当今圣上本就忌惮所有能带兵的武将,你不想你爹从边关快马加鞭回来收拾你吧。”

  崔思昂说的对,连何翰林都不想再查下去了,大理寺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过几天上报刑部会以自杀结案。

  期间江问清中途回家跟他爹讨论过此事。江远扬的意思是,宫里不太想折腾出什么幺蛾子,也就随着何翰林的意愿顺水推舟了。

  江远扬有时候不得不感叹自己的儿子,盛京皆知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可实际上却是一个严谨执着的人。若不是怡珊走的早,怕圣上多疑挑刺儿。根本没必要装模作样,到处惹是生非。

  江问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管于情,那个始终无法解释的神秘邪神,大皇子麾下的何翰林,会不会引得老爹下水。还是于理,还同窗何秋一个公道。这个案子他都不会撒手。

  李弦玉被江问清炙热的眸光盯的发麻后忍不住问道:“小侯爷,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你仿写字体惟妙惟肖,那如果我想让你模仿一幅画呢?”

  李弦玉思忖片刻,觉得自己有把握能画成。“画是可以画,但是我需要一幅样品和一点时间。”

  “问清,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我想诈一诈杨万三。”

  阴森的夜风在空荡的学院里穿过。杨万三仍旧穿着一身黄色长衫,独自一人回到学校安排的临时宿舍。

  杨万三提着灯笼,一步三回头,总感觉身后有人跟踪自己,可是扭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月光透过树枝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影子。他觉得自己可能被何秋的事搞得魔怔了,没走两步,便被闷棍打晕过去。

  当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宿舍床上。窗外的风声愈发凄凉,只有一根蜡烛泛着昏暗的烛光。

  杨万三揉了揉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临时的住所。这熟悉的桌椅,这熟悉的屏风,杨万三蹒跚上前,摸着屏风上面的几根墨竹。这是自己曾经因为摔倒,不小心把墨泼上去,害怕学院检查责罚,后来跟何秋合作涂改而成的。

  这是十一号宿舍,这是何秋吊死的地方!

  杨万三汗毛凛凛,寸骨皆软。他好像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了脖颈,心头紧锁,冷汗如雨。十一号宿舍已经被大理寺封掉了呀。

  他拼尽全身力气,冲到门口,可是门好像从外面被抵住一样,死活推不开。他又冲到窗户前,死命的摇着,窗户纹丝不动。

  突然,从门外传来低沉的哭泣声,令人毛骨悚然。“啪”门竟然自己缓缓地打开。一个披头散发,身材魁梧,戴着青铜面具,手拿三叉戟的男人缓缓走来。

  “杨万三,你可知罪!”“饶命啊,大人。我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杨万三双手合拢,跪在地上,头如捣杵一般,磕得血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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