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永远活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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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谁,反正人在京兆尹那,我同方大人情谊二十载,可让他那边周旋一二。”

  程荃一句话打消了程黎的疑虑。

  京兆尹与父亲有私交,若真有人故意要闹他难堪,不会报到京兆尹那。

  “黎儿,那孩子可是你的?”程夫人描摹着儿子的眉眼。

  程黎是她亲手带大的,而门外那孩子,与程黎幼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

  程黎没有否认,只僵硬地说:“母亲,儿子眼下,不能有个三岁的孩子。”

  “还算你清醒点。”程荃斜了儿子一眼。

  程夫人亲眼见过了程念,想到那是自己的亲孙子,究竟是心软些:

  “老爷,那可是我们的孙儿,是程家的骨肉,怎好就这样流落在外?”

  “不是什么大事,”程荃怒气消了些,“回头让人悄悄去寻回那孩子,放在庄子上养着,等日后长大些,就当作堂侄认回来便是。”

  程夫人这才放心,擦擦眼角的泪:“我儿真是不易,差点要给那恶妇给毁了。这次,黎儿就算没选上驸马,娘也一定在京中给你看家好姑娘。”

  程黎只能安抚母亲,一声一声地说“好”。

  …………

  京郊,清溪别庄。

  苏靖远仰躺在摇椅上,墨发垂下,被微风吹得发尾飘然。

  他把玩着手上的血玉扳指,像是想到什么愉悦之事,眉眼都柔和了。

  看着干净无害,如别庄外清澈见底的春溪。

  “主子,空山来了。”闻棋在外边禀报。

  “进来。”苏靖远依然仰躺着,脸上的愉悦之色淡去,声音冷硬。

  空山进门后,也不废话,直接道:

  “主子,空城已经将韩桂儿带至了程府,闹了一通,韩桂儿被官差抓走,空城还在继续跟着程念。”

  “嗯,你们报官报的何处?”

  “属下谨遵主子吩咐,报去了京兆尹。”空山语气犹疑,“可是主子,那任京兆尹的方霁与程荃有私交。”

  “无碍,此事由不得方霁。”苏靖远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说。”

  空山将程黎找胡老三的事情说了。

  “那胡老三手下有些人,动作快,这会儿已经开始传主子的流言了。可要属下动手?”

  晃动的摇椅停顿了一下,苏靖远嘴边出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令人发寒。

  “不必管,由他们传。”

  “主子?”空山差点咬了舌头,“您没开玩笑?”

  苏靖远直接丢了一句:“出去。”

  空山从房间走出的时候,还处在惊讶之中。

  主子看着温和无害,但是绝非良善之辈,以往遇到这种事都是十倍奉还的,这次怎么就不管了?

  他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闻棋轻手轻脚关上门,见空山还傻愣的样子,拍了拍他:

  “不用惊讶,主子的事情用不上咱理解。”

  恋爱中的人善变。

  主子现在就是!

  苏靖远在清溪别庄休息到了晚上,然后乔装成司集的模样,回了誉国公府。

  冬去春来,京郊的春色渐浓。

  可誉国公府似乎还没有从寒冬走出。

  府门口挂着孤零零两盏灯笼,角落里还堆着枯叶。

  府中人丁凋敝,不少院子都落了锁。

  一眼望去,在夜里黑黢黢的一片。

  唯有苏老夫人的院子透着一点光亮。

  苏靖远撕下面皮,换好衣服,往苏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公子,您这么晚还要去?”司集也撕下了面具,躺了一天的他快闷坏了。

  “奴才随您一起,给您掌灯。”

  司集提着盏轻盈的灯笼,走在苏靖远身侧。

  苏靖远虽然不说话,可是司集能感受到,主子今天似乎心情极好。

  走到老夫人院里,苏靖远吩咐司集:“你在外边等着。”

  “是,奴才就在这候着。”司集见秦嬷嬷已经将苏靖远迎了进去。

  “阿嚏!”司集打了个喷嚏,他吸吸鼻子,“莫不是花粉熏的?”

  他转头看四周,这才发现,往年花团锦簇的院子,今年却一朵花都没有。

  连头顶上的梨树都不见一点花苞,只有光秃秃的枯枝伸向夜空。

  仿佛,再无回春日。

  苏老夫人屋内,还燃着炭火。

  炭火上煮着一个药壶,散发出苦涩的药味。

  苏靖远多看了一眼那药壶:“在此处熬药?”

  秦嬷嬷怕苏靖远不悦,忙解释:“公子,厨房里又走了两个下人,已经没人煎药了。奴婢这才将药拿来屋里,顺带看着老夫人。”

  “秦嬷嬷辛苦了。”苏靖远声音里不带感情。

  “奴婢不敢当。”

  床上,苏老夫人瘦得皮包骨,头发全白,一睁眼见苏靖远,表情就狰狞起来。

  “……畜……”

  她近来一直被喂药,以为自己会被毒死,可不知怎么的,她喝了那药,竟真的好转一些。

  嘴里可以发出单字,整个右手腕也可以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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