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甭管在座的人信不信她真的伤心难过,模样必须摆出来(2 / 2)
嗯,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把自己手头上的有利武器亮一点出来,顺便装成弱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让韩文远有所顾忌,故而去约束家里人,省得最后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她需要图穷匕见。真那样的话肯定伤肝,她偏向和气解决,毕竟韩文远是男主角,有男主光环,她图穷匕见也不一定干得过。
当然,若是韩文远除了那六两银子,能额外多补偿点东西给她,她更高兴了,她缺钱啊,缺许多钱,她想天天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
老大夫:……
喵喵喵,你们小年轻的爱恨情仇,干什么硬拉我下场?不知我已经年过五旬,头发白了大半,只想看点八卦,不想惹事吗?
但赵珍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他没法保持安静,只能含糊道:“老夫刚才专注看诊,没注意太多。”
赵珍珠表示不信:“可我听那姑娘喊我未婚夫韩公子什么的,喊得可亲近了,马大夫,您可是医术高深的大夫,最善望闻问切,耳朵指定尖得很,听得很清楚的啊?”
老大夫:……
你这女娃,能别那么牵强吗?老夫耳朵是尖,但不是耳听八方,虽然他耳朵确实听到好几声亲切的“韩公子”,虽然他眼睛也确实看出那姑娘对旁边这位俊朗公子哥的喜欢。
不等他继续打哈哈,韩文远冷冷地瞪着赵珍珠:“赵珍珠,你别胡说,我和秦姑娘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我们今早只是碰巧遇到。”
“哦,现在你们或许没来得及发生什么,但郎有情妾有意,你敢保证之后也不会发生什么吗?”赵珍珠微微低垂着脑袋,眼眸半点湿润都没有但用手轻轻地擦起了眼泪,做出可怜的模样,声音也极力哀婉起来:“韩大哥,只要你敢用你的前途对天发誓,我立马收回前言,并郑重向你道歉。”
甭管在座的人信不信她真的伤心难过,模样必须摆出来。
韩文远:……
好好好,赵珍珠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不仅人聪明了,不喜欢他了,也狡猾起来了。别以为他看不出她是装的,那手擦了半天眼睛一点水迹都不见,示弱、威胁、变脸几个把戏一同进行,玩得可真是溜得很。
虽然他确实对秦文茵动了心,相貌才情皆满足他对女人的最高期待,再有进退有度、温柔善良、端淑大方等品性也为他欣赏,更难得两人性情投合,很有话聊。他也能感觉出来秦文茵对他有点意思,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从未出格,因此韩文远不认可“郎有情妾有意”这句听着总觉得带着点贬义的形容,怪不舒服的。
可是,他也的确不想发誓,更不敢用他的前途发誓,发了誓,代表他和秦文茵再也没有可能了,在前途和女人方面,他是个地地道道的俗人,他只会选择前途,正如他当初选择六两银子去参考而同意和赵珍珠的亲事一样。
但不发誓,就相当于他默认了赵珍珠的指控。如此,在退婚一事中,过错方就不单单是赵珍珠了,他也是过错方,赵珍珠有资格和他谈退婚条件。
什么假惺惺地收回前言,什么道歉,都是赵珍珠说着好听罢了,她算准了他的心思,那声腻歪的韩大哥更是虚伪至极。
他想着忍不住冷笑出声:“我竟不知道你变得如此厉害了。”几句话,就把自己处于下风的地位改变了,亏他之前还愧疚,愧疚个屁,以前的赵珍珠可能值得他愧疚,现在改变了的赵珍珠不值得。
“韩大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赵珍珠抬起了头,无辜地眨了一下眼,抛出了自己第二把武器,“我昨天出事,有人故意扭曲真相,传了许多极尽恶毒的话来毁我声誉,逼我去死,我势必要找这人算账的,韩大哥要是知道这人是谁,麻烦告诉我一声。”
韩文远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不好。以赵珍珠现在的狡猾,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这话,莫非谣言和韩家人有关?是他娘?还是他嫂子?为什么这么胡来?他不是说了他的事,他自己来处理的吗?
为了退婚,给女方泼污水,这种事情传出去,他的名声就全毁了,以后怎么考科举?他娘他嫂子到底知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驴车马上要进村了,赵珍珠没管韩文远骤然间漆黑如锅底的脸色,指挥车夫往她家赶去。
还没走到,一只不知谁家养的大黄狗突然从路边蹿出来,吓到了拉车的毛驴,车斗猛地颠簸了一下,赵珍珠手没抓稳身子剧烈往前倾倒,脑袋差点没砸在车壁上开花。
“你没事……”吧?
韩文远和老大夫挨着,没倾倒得有她厉害,稳住身子后,秉着人道主义的关怀问了一句。
话没说完,他看到了赵珍珠的袄子侧摆往上走了一截,露出一把明晃晃的斧头,斧头刀刃朝着外面,虽然不如何锋利,甚至有块地方卷了口,但韩文远莫名感觉上面闪烁着森冷的幽光,有点渗人,让他生生顿住了话头。
老大夫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斧头,一时间头皮有点毛毛的。现在的小丫头都是这么彪悍的吗?出门都要带把斧头,插腰上不重不膈肉?改带把割小麦的镰刀是不是更好一点?
赵珍珠很快察觉到对面两人一言难尽的目光,她若无其事地坐好,若无其事地把衣摆撩下去,又若无其事地道:“没事。”
出门在外,斧头是她的胆,这不,不就让大男人也怂她了吗?以后谁也别想阻止她带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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