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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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碗想喊“三哥”,她嘴唇动了动,什么话都没说。

  商系舟用袖子沾了沾额头上的血,笑得春风和煦,朝她走来。

  声音也暖化了雪,“腊七腊八,冻死寒鸦。”

  碎碗的耳朵冻的通红,他的手抚上去  ,轻轻捂着,“现在正是最冷的时候,跑外面来干什么?”

  这句话不像是责备她乱跑,而是宠溺的让她听话。

  碎碗觉得,他手上的血好像注入到自己的耳朵里,耳朵开始回温,发烫。

  雪仍然慢悠悠的随风扯着,扯成均匀的棉被,盖住北京城。

  碎碗看着他额头上还渗血的伤口,问,“三哥,你妈为什么老打你?”

  她在家干活,总听见三哥在隔壁哭,哭声中夹杂着她妈难听的骂声。

  碎碗她妈爱来隔壁串门。

  串门回来就说,三哥不像是亲生的,像是被人贩子拐走,卖给戎姨的。

  碎碗一不听话,她妈就威胁说要把她卖给戎姨。

  碎碗当然喜欢三哥,但是她怕戎姨,她才不要给戎姨做女儿呢。

  在扯得呼呼紧得风声中,商系舟的声音也被扯的四分五裂。

  碎碗听不懂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爸打的。”

  碎碗虽然没有见过她爸,但是她知道三哥有个爸,谁都有爸,又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人。

  可是,三哥提到他爸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屈辱难堪的语气。

  好像他爸见不得人一样。

  碎碗仰头,“三哥,我没见过你爸,你爸长什么样子啊?”

  商系舟拂去她肩膀上的雪,“外面冷,先回去罢。”

  似乎不愿意多说。

  碎碗早就冷得发抖了。

  刚进厨房,装杂拌儿的罐子放下,严鹏就小狗样凑上来了。

  “刚才外面怎么了?”

  商系舟拣里面的蜜饯递给碎碗,淡声道:“进了一只野猫。”

  “哦。”干果被嚼的嘎嘣脆。

  商系舟继续开始泡腊八蒜,蒜瓣落入醋中,扑通扑通的。

  “三哥,我手冷。”碎碗喊。

  雪扑扑打着门窗,商系舟起身,“我来烧火。”

  碎碗嘻嘻的笑,又听见三哥稳如磐石的声音,“要喝腊八粥么?”

  柴禾塞进灶塘里,很快火光闪耀。

  严鹏手伸过来,替他妹回答,“要!”

  碎碗的手也从缝隙处伸过来,“三哥,要。”

  商系舟听见她答后,笑着应下。

  厨屋逐渐暖和起来,锅盖的缝隙飘着渺渺虚烟,碎碗揭盖。

  抓一把杂拌儿,撒进了锅里。

  严鹏恼她,一巴掌拍她手背上,“再乱来,下次不带你来了。”

  碎碗当即就哭了。

  商系舟腾地站起来。

  他准备责怪严鹏的,却只是拿起碎碗的手,轻轻吹了吹,嗓音裹挟温柔,水雾一般传来,“没事了。没事了,不疼了。”

  锅里的腊八粥熬得咕噜噜的。

  他呵气如兰,仿佛一个雾气弥漫的江面,蒙蒙又递过一阵轻柔的风。

  碎碗渐渐止住了哭。

  泪眼蒙蒙看他,有些不好意思。

  商系舟说,“看来今年我得多熬一些麦芽糖给灶王爷封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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