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第一个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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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死了?”

  客厅里,温多林腰上还系着围裙,手里捏着电话,也不知道听见了什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厨房里暂时替她接手锅里辣椒炒肉的娄旭,听见声响从推拉门后探出脑袋,紧接着蹙起眉。

  谁死了?

  他竖起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一边随意往锅里加了两勺盐,也摸不准咸不咸,总之粗糙地炒两下也就盛出锅了,随即擦了擦手,悄无声息地坐到温多林附近。

  褚酌夕被电话里这忽如其来地一声吓得差点儿没把手机扔出去,轻“啧”一声儿。

  “你这么大声儿做什么?我又没聋?”

  温多林顿时悻悻地坐回到沙发上,支支吾吾的,“对…对不起。”

  褚酌夕不服气地咬牙,这该死的愧疚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算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温多林闻言看了一眼娄旭,有些不太确定,“东…东湖?”

  “东湖?”

  褚酌夕想了想,那块儿貌似是片别墅区,环境也不错,可只是给温多林找房子的话,娄大队长约莫下不了这么大的手笔,于是又一寻思。

  “你住在娄队家里?”

  见那边半晌儿没动静,褚酌夕生怕她是没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接你那天站在最后死活不肯合照的那个。”

  温多林顿时汗颜,瞄了一眼身边那个所谓的“胡子拉碴的大叔”,正用一双怨念哉哉的眼神死死盯着她手里的电话,脸拉得跟苦瓜似的。

  “不…不是,他平时…不住这儿,我…我跟…春南哥哥…两个人住。”

  褚酌夕闻言反应了一会儿,“哦,那还行。”

  温多林嗫嚅了半天,“那个…你说…托兰他?”

  褚酌夕毫无犹豫,“我把他弄死了。”

  见那头不说话,她又笑,眼底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几分狡黠跟看热闹的意思。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这会儿怎么又不说话了?”

  温多林支支吾吾,揪着腿上的围裙,“你骗人,你之前还说…要等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完才会……”

  “哦。”褚酌夕不以为意。

  “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吗?前些天出了点儿事故,我气不过,一个失手就把他给弄死了,主要还是你哥不抗揍。”

  “怎么?这还不合你的心意?”

  温多林咬起下唇,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我…我是想让他死,他害死了我父亲母亲和哥哥,可是…可是…”

  “可是真死了你又害怕了?”

  温多林不说话,一双睫毛颤的跟小蝴蝶似的。

  褚酌夕甩着手里的车钥匙,都快憋出内伤了。

  “放心,他就算是变成恶鬼也是来找我,找不到你头上,大不了,我再帮你杀…”

  “褚酌夕!”

  ???

  不是说不在吗?

  褚酌夕怀疑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电话那头温多林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对于自己的电话已经无端到了娄旭手里这件事不敢有丝毫怨言。

  娄叔叔平时是不在,可是今天…是春节…

  “褚酌夕!你是要造反吗?去了一趟南洲,你…你还…你还敢杀人了你!”

  娄旭气得满脸通红,可话到嘴边还是有意放低了动静。

  “你是生怕我抓不了你是不是?啊!我告诉你,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最好不要突破我的底线!要不然…要不然,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

  褚酌夕闻言先是愣了一瞬,她不就跟小姑娘吹个牛皮嘛。

  紧接着又没来由的心里一暖,就着路灯靠在车头上。

  “娄队,我觉得有件事情,我有必要跟你汇报一下。”

  “前些天有人在我的车上装了炸弹,你儿子为了救我,肩上被燎了一块儿。”

  “真是抱歉,我没照顾好他。”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好半晌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严重吗…”

  “不是…那个…我是说!那也不能杀人啊!”

  褚酌夕忍不住笑,“放心,再过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就是会留疤。”

  “至于那人嘛…没死,我就是打了他一顿,不过估计后半辈子都也只能瘫在床上了,兴不起什么风浪。”

  听对面又开始蓄力的喘气声儿,褚酌夕赶忙辩解。

  “这事儿可不是我干的,我这人有仇都是立马就报,打完了也就过去了,想折磨他的另有其人。”

  “主要还是这人自己不怎么样,树敌太多,不关我的事儿。”

  娄旭蓄了一半儿的力没发泄出来,憋的咬起牙,“最好是这样…”

  褚酌夕笑着往拐角的暗处扫了一眼,默不作声,右手不动声色地摸向腰上的枪,话里依旧不大正经的。

  “不说了,娄队,我这着急给你儿子送温暖呢,挂了。”

  说着眼疾手快地掐了电话塞进裤兜里,扭头往驾驶室地方向迅速一闪,悄无声息地拔出手里的枪,贴着车门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巷道拐角。

  托兰现在自顾不暇,肯定不是他的人,范戈尔看上去对她并无敌意,就算是崔文山,顶多也就是找人监视她,绝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她撕破脸。

  那么…还会有谁?

  褚酌夕暗自思索,一边注意着墙角的动静,忽然便想到范戈尔下午说的,陈思守派人去法斯特打听过她的事儿,身体蓦然绷紧。

  莫非是…动作还真快啊……

  “哎?人呢?”

  “刚刚不还在呢吗?怎么一个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坏了,这都快六点了,再晚该赶不上了!”

  “赶紧找找!分头找!”

  褚酌夕隐在暗处,眼见对方一左一右迅速分开,她暗自松了口气儿,还好,只有两个人。

  随即迅速跟上其中一方,悄无声息地近身,直到转换枪托,对方居然半点儿察觉也没有,褚酌夕不禁犹豫了一瞬。

  这真能是花园的人?

  她尚且捉摸不定,索性直接一手扼住对方的喉咙,将人拖到暗处,枪口抵住对方的太阳穴,随即恶狠狠道。

  “你是谁的人?”

  谁知对方闻言非但不怕,反倒惊喜地扭过头,两手一下环住她的腰肢。

  “哎?夕夕,你怎么在这儿啊!刚去哪儿了你!”

  “小…小菲?”褚酌夕一时愣了,“不是?你怎么在这儿?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又看向方才另一人离开的方向,“那…刚刚那个是?”

  “李知遇啊!还能是谁?”

  她说罢一手挽住褚酌夕的胳膊拖着就往外去,“走走走,快走!不然一会儿该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褚酌夕不明所以,却也只好先把枪收回到腰间。

  “李知遇人呢?跑哪儿去了?”

  谭菲找了一圈儿没找着,索性也不管了,直接拉着褚酌夕的手上了酒馆最顶层的平台。

  “快快快!”

  褚酌夕一边跟着往上爬,一边想着医院里的贺从云,“我这会儿得去医院呢,替吕泊西的班。”

  “害!这不要紧!”谭菲一手扶着她将她拽上来,蓦的往下一看,人就在那底下呢。

  “哎?李知遇!跑哪儿去了?就等你了!”

  褚酌夕满脑子稀里糊涂的,被楼顶的冷风吹的一哆嗦,赶忙拢紧了外套,下一秒就觉一处温暖的身躯陡然贴上她的后背,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闻见熟悉的松香,褚酌夕绷紧的身体蓦然一松,一回头,果然看见贺从云那张笑意匪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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