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封建迷信(2 / 2)
当庭渊点出来时,他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庭渊没想到伯景郁会这么坦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一刻,庭渊觉得或许是自己狭隘了,又或许是对伯景郁的道德要求标准太高。
“对不起……我不该先入为主。”
伯景郁摇头,“这倒也不是你的错,或许与你接受的教育相关,我出生在一个男[xing]掌权的社会,说句难听点的,我们这些掌权者上位者倡导男女平等,推行男女平等,也很难做到公平公正地完全偏向于女[xing]。”
“你真的有点超乎我的预料,还会反省。”庭渊真的觉得有时候自己的想法过于狭隘,或许可以和伯景郁沟通。
他不是一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在上位者中非常少见。
何况他的位置仅次于君上,对于这个时代来说,有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人有如此出[se]的超前的思想,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庭渊道:“你能在这些事情上做出反省,我很高兴,真的,或许你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里。”
伯景郁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女[xing]从来都不差,我的母亲就非常出[se],她活着时,是胜国非常优秀的兵器制造者,我看过她留下的很多书籍和笔记,哥舒一族也没有什么族长之位传男不传女的说法,一向是能者居之,我有一个表姑知识非常渊博,如今是青天书院的院长,她是我见过最渊博的人,若非女子不能考科举,我觉得她少说能拿三甲。”
“我从来不反对女子重返朝堂,很多时候女子的计谋比男子的更好。”
庭渊:“努努力,这也不是不可以实现。”
伯景郁点头:“已经在努力了,如今的青天书院里头有很多女夫子,也有不少女学子,荣灏想过几年等朝堂政局稳定,重开女子科举,京中也开了不少女子武馆,直接将权利放给女子是难以服众的,那就让这些女子将他们打服。”
虽然简单粗暴,但伯景郁非常有效果。
“你的想法真的有点超前。”庭渊觉得相当不可思议。
他道:“当男人以[xing]别来攻击女子的时候,他们就将输得一败涂地。”
这点伯景郁也是认可的:“所以我认为女子想要什么样的地位,就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我们给她们,我们只负责给她们创造公平竞争的条件,任何位置能者居之。”
“靠自己的能力上位,便能稳坐[jiao]椅,若是靠[xing]别上位,即便我们在背后力挺,难以服众终将是难以服众。”
庭渊觉得伯景郁能够意识到这一点,只要他们坚持下去,女子或许有一天真的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恢复自己的地位。
他也相信,只要在公平条件下,女子不一定会比男子差。
即便曾经有近百年的男权社会遭受男[xing]压迫,只要给她们机会,也一定能够如雨后[chun]笋一般破土而出,逐渐变成坚韧的竹子一般百折不屈。
伯景郁说:“有时候拳头够硬,也能解决很多麻烦。”
庭渊笑着点头:“那是。”
想到自己在警校的教练也是他们的师姐,还没进警校之前就拿下了多个年龄段的女子自由搏击冠军,进警校后也是一路将同期的同学和教官都打服,后来实在是太优秀了,被特招去做特警的格斗教练,隔壁特警的兄弟们天天被打得鬼哭狼嚎,所有人看着她都害怕,被赋予魔鬼教练的称号。
庭渊也是挨揍的一员,到他们这一届,师姐兼任他们的教官。
有刺头不服,被锤得可惨了,[ri]常被练得鼻青脸肿。
庭渊从小就练拳击,力量也有优势,刚开始入学的时候可谓是新生中的佼佼者,和军训教官也能打得不相上下,到了师姐的格斗课,一样挨锤。
对伯景郁这句话他是认可的,不服,拳头硬也能打到服。
“时间不早了,跟着忙活了一晚上,睡一会儿吧。”
两人上了刚眯着,外头就是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把他们又吵醒了。
伯景郁认真听了一下,与庭渊说:“好像是孕妇的婆家人来了,来感谢董怡然让孩子顺利出生。”
庭渊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孕妇现在怎么样了。”
伯景郁:“有董怡然照顾着,想来不会出大事。”
天亮不久,有人来敲他们的门。
伯景郁道:“你再睡一会儿,我去开门看看情况。”
庭渊嗯了一声。
伯景郁起身开门,外头站着孕妇的丈夫。
对方笑着说:“小哥,昨夜多谢你们的帮忙,我们家今[ri]摆酒,想请你们过去喝点喜酒,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伯景郁看向庭渊。
庭渊点了个头,人家开[kou]了,也不好意思拒绝。
再者,他们也该看看孩子。
伯景郁道:“多谢邀请,我们一定到场。”
孙丰杰从筐里拿出四筒红[se]的东西递给伯景郁,“这是给你们的酬谢,昨夜多亏了你们的帮忙。”
伯景郁赶忙往回退,“不用不用。”
“我娘说这东西一定得给你们,图个吉利,你们就收下吧。”
无奈伯景郁只好收下。
“晚些我们过来请你们去喝喜酒。”
说完孙丰杰离开了。
庭渊觉得好奇怪,“这怎么刚生了孩子就摆酒。”
伯景郁道:“可能是他们这里的风俗吧。”
到了中午,孙家真的来人过来接他们过去喝喜酒。
他们带着杏儿一起,五个人全往孙家去了。
来接他们喝酒的是孙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庭渊觉得有些好奇,便问:“大哥,这寻常摆酒不应该是满月摆吗?”
那大哥说:“小兄弟,我们这里的习俗如此,这生了女儿,就不摆酒。生了儿子就摆三场,一场是小酒,只请族亲,也就摆个□□桌,一般是头天生隔天摆,叫出生宴又叫男丁宴,这摆酒了,村里的人就知道这家生了个男丁。孩子不满足月不见外人,等到足月时再摆满月酒,那时候就叫流水席,是请全村的人都来吃席,等到孩子周岁抓阄的时候,摆周岁宴,那个时候全村人都会给孩子送礼,讲究一个岁岁平安。”
“原来如此。”
这满月酒和周岁宴现代也有,就是头一次听人说还有出生宴。
可这听着,心里终究是不怎么舒坦了。
只有男丁才有资格摆,女孩好像不被欢迎一样。
可这生男生女,本就是男人决定的。
庭渊在心里默默地叹了[kou]气,也不知道这村子的女孩地位得有多低。
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孙家只有孙丰杰一个男丁,上头有七个姐姐。
姐姐们入门,孙丰杰他娘还要用柳枝沾香灰水往他们身上撒,说要除晦气。
还不准他们进屋去看孩子。
庭渊原本也是想去看看孩子,可这孙家不让外人见小孩,便是董怡然接生都不能看,说女人看孩子晦气。
庭渊无语极了。
董怡然说去看看孕妇,把把脉看她的身体如何,孙家也不让,说他们的儿媳妇要喂养孩子,不能沾了生人的气息,免得将来孩子多灾多病。
主打的就是一个封建迷信。
杏儿小声和庭渊吐槽,“知道的他们家生了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家生的太子。”
庭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抬头看到伯景郁,收住笑。
但他实在是忍不住,憋得很痛苦。
伯景郁说他,“想笑就笑,杏儿说得很对。”
庭渊有些好奇地问:“你们有这规矩吗?”
伯景郁摇头:“没有。”
那是真没有这种规矩,简直是闻所未闻。, ,8878050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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