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佰二十九章 两国密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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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妆衣心里就像有个石头放了下来,发现自己误会了乐正风清,心中难免有些歉然。正思量着要不要道歉,可想想又觉得这个乐正风清还真敢说,原就是个在旻宗面前不受待见之身,一会儿说要他辅佐,一会儿又承认自己对王座上那个人的恨意……难道他就不怕她到官府去击鼓参他一本?

妆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王爷最好还是不要告诉我。”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已选定了借你之谋辅佐本王,本王自然要信得过你。”风清将微挑的桃花眼转向了妆衣,低声嘀咕道:“别人我才不屑说。”

因为声音很小,妆衣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她抬眼看了看他,见对方正专注地看着窗外,侧脸对着自己,也不好再继续追问,于是只好从风清那句话的另一半切入:“我可没有答应。”

气氛忽然就冷了下来。

这时对面步辇上一名小卒跑了过来,单膝跪在乐正风清和妆衣所坐的马车前,隔着车帘上前禀报:“我家主人请尊驾上前一叙。”

“知道了,你先过去回了,本王准备一下稍后就到。”

“喏!”小卒应了一声,妆衣便听到车帘外传来啪啪啪的步子声,大约是那个小卒小跑着退了回去。

见妆衣不说话,风清忽然叹了一口,轻轻慨叹道:“这次战争是安川可汗和他手下一个叫拜里赤那的少帅一手策划的,此外还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国巫在从中作梗。本王已经派人调查过,安川的大王子吉热木图是安川朝野上下反战声最高的一个,这种主要原因是拜里赤那和安川的二王子伊特格勒相交甚好,当然吉热木图也想借此讨好维京,为将来斗败伊特格勒登帝铺好外邦的交际之路。

故而本王千里迢迢自封底赶来,就是想和这位吉热木图王子联手,尽可能用和平的方法平息这场战争。”

“战争的爆发并非源于统治者的一时冲动,而是人心永远也不会满足。”妆衣淡淡道:“他们只会想着在自己的政绩上记录下几笔伟大的丰功,根本不会去计算这样做会造成多少人家园残破,血亲流离……且不说王爷这样的举动能否平息两国之间的战事,即使见效,也只不过维持短暂的和平罢了。”

“子静,你错了。战争是淘汰弱者,改变僵化世界状态的巨大力量,在战争无穷尽的摧毁力后面,总是蕴含着一股更为强大的新生力。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虽然从小家小众来看这是一场灾难,但从整个文明长河的进程中,它却有着安逸永远无法具备的更新力。

当位者,应于安思危,于治思乱。在王权的道路上,不管是内政、兵法、邦交亦或智谋,落后的一方就注定要被屠杀,被奴役,这是千古不变的事实。正是因为这样,战争才会逼迫一个帝王去励精图治,鞭挞着他的国家发奋图强,任何想要否定这一点的想法,都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说到这里乐正风清眉锋一挑,似是触动了什么心思,神色有些讥讽,看向妆衣的目光也变得更加灼热:“就维京现在这样不思进取的现状,即便今日安川人不起兵,邻国的祈风、蓝毗、火镜也终有一日要揭竿而起……子静,你说它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妆衣有些怅然地靠回车壁上,神思恍惚,她知道乐正风清的话虽然说得残忍,却也半分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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