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佰七十章 相见时难(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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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来如此。”剩下妆衣无可奈何地干笑了一声,打圆场道:“梁老板的词作真是内容饱满,一……”她想说一鸣惊人,但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太犀利了,不妥,于是腔调一转变成了委婉的:“一语双关啊。”

倾羽觉得妆衣真是特不容易。

智铭是播月城出了名的学究,平时最喜欢附庸风雅地收藏一些诗词字画,自己心情好也会书上几张,然后得意洋洋地挂在店里供人看赏。不过因为水平中庸,因此少有人对之夸赞,听妆衣这么一说,他自是心花大开,兴奋道:“这位小兄弟果然独具慧眼!所谓知音难遇知己难求,二位若是喜欢,在下这就叫人把联子拆下来送予二位如何?”

“……咳咳。”倾羽本来越狱出逃伤势就没全好,听完这话差点没把肺腔中的一口老血给喷出来。

妆衣也是给智铭震惊得嘴角微微抽搐,按捺住性子忍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此个性之作更应好好藏之,梁老板的美意我们心领了。”

智铭呵呵一笑,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他现在已经莫名地对妆衣和倾羽充满了好感。海内存知己,两个来自南方的异邦之客,却能看懂他并且欣赏的诗作,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见两人还站着,他又殷勤道:“楼上还有雅厢,两位请随我来。”

“不劳烦梁老板。”妆衣笑着指了指拱门旁的一张临窗小桌,拒绝道:“就坐这儿吧,我们刚好想听听曲儿。”

智铭瞥见倾羽背上背着个大琴袋,估摸着大抵也是懂琴的人,刚好他自己也有这种对感兴趣的事物倍加留心的习惯,于是也欣欣然表示理解。

两人走到窗边坐下,桌上摆着一个琉璃花瓶,插着一长一短两支蝴蝶兰,而窗框边上的墙面上,又挂了一张画。这幅画可谓用色张扬奔放,整张纸全是明晃晃的黄色,妆衣愣是歪着头看了很久,才明白原来这幅画画的是彩霞满天,菊花遍野。

这回妆衣很是识趣,看完之后只是咽了一口唾沫,不做任何表态。

在智铭的示意下,提着茶壶和早就准备好菜谱的高壮侍婢恭恭敬敬地迎了上来,一面斟茶一面把菜谱往二人面前一摊,“二位随便看看,要吃点什么?”

只瞄了一眼,妆衣就被菜谱上那同样明晃晃的菜名和价格给亮瞎了!——

大葱蘸大脓、狼心狗肺、沙仁如麻、骨肉分离、盐刑烤打、豆你丸……

妆衣觉得这家威武无比的‘铎戈食府’简直就是在考验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倒是倾羽很自然地和那个又高又壮的侍婢交谈着店里的特色菜式,先问了店里有什么比较好吃,然后在那个侍婢的强烈推荐之下,几乎是把最贵的那几道每种都全点了一份。

那智铭只当这两个人是有钱的主儿,所以招待得也特别殷勤,不但催厨房给有限张罗,还特地差人去对街的裁衣铺里给妆衣买了一件干净的新衣裳换上,然后就乐呵乐呵地暂辞了二人又到楼下拉客了去。

“他走了。”妆衣小声地提醒倾羽:“我们开始么?”

倾羽提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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