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章 洞房花烛泪始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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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才遭受巨创、一夜未眠的困倦以及重复而累赘的跪拜让龚梦舒眼冒金星,身子也不由摇晃了一下,一旁的喜娘眼尖,连忙赶上前搀扶住了她软绵绵的身子,道:“新娘子的身体可真娇弱,你可要坚持点,否则今天晚上可让新郎官怎么洞房花烛啊?”

喜娘调侃逗趣的话惹得看热闹的人一阵会意地哄笑,正和龚梦舒交拜天地的黄启伦闻言也涨红了脸,高兴地止不住在傻笑,但却让龚梦舒在大红喜帕下的脸顿时煞白如纸。

只有坐在太师椅上接受新人奉茶的黄母用犀利的眼风快速地扫了一眼蒙着盖头的龚梦舒,嘴上也应景儿地笑,笑意却没有延伸到她饱经风霜洞察秋毫的眼睛里。

夜晚就在揪心的等待中慢慢降临了。

喜娘和黄家的女眷都喝酒的喝酒,帮忙招呼客人的帮忙去了,屋子里终于静寂了下来。龚梦舒独自蒙着红盖头坐在婚房中等候新郎黄启伦,她的心脏怦怦直跳,头依旧昏眩,全身也发起软来。她时不时摸摸袖子里的小玻璃瓶子,确定那个小小的物件还存在,这才稍稍缓口气,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更加剧烈的心跳。

屋内已经点上了蜡烛,烛火晃动着,不住向下淌着烛泪。龚梦舒正凝视着脚尖,突然听见屋外有男人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到近向着屋内而来,龚梦舒慌忙坐直了身子,一颗心马上要蹦出胸腔,她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屋子被“嘭”地一声推了开来,黄启伦脚步有些踉跄地进了屋。他反手锁上门,站在门后看着坐在床沿静静等候他的新娘,被酒意醺红的脸庞上浮起一抹得偿所愿而心满意足的微笑。他朝着他一直爱慕的心上人一步步走去,心中满是柔情蜜意。

“梦舒,”黄启伦轻声呼唤她的名字,却看到坐在床沿边蒙着红盖头的龚梦舒竟猛地惊跳了一下,整个身子差点从床缘栽跌下来。他连忙抢上前去,一把将她紧拥在怀中,怜惜道:“今日可把你累坏了吧?”

龚梦舒在黄启伦的怀抱中全身僵直,她费力地张开了嘴,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在颤声回答他:“我……我还好……”

“你还好就成,我还担心你会昏过去呢,”黄启伦揽紧了龚梦舒,低低道:“其实我心里也害怕着呢,害怕你临时反悔不嫁我了,我担心得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连娘都笑我了,所以我紧张得也想昏过去呢!”他带着酒意笑了,情不自禁地隔着红色的喜帕轻吻着龚梦舒的头,可嘴上触碰到的是她凤冠上坚硬的珠翠,他酒意朦胧的意识这才清醒。

“你瞧,我竟忘了替你揭开盖头了,”他自嘲地笑,随后伸手从床边的案几上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秤杆,温柔地替龚梦舒挑开了头上的红盖头,柔和的灯光下,娇美的新娘犹如在水一方的绝代佳人,眉目如画,水眸似墨,温婉可人,在红色嫁衣的映衬下美艳得让他心折。

“梦舒,你真美,”黄启伦怔怔地盯着龚梦舒看,眼神中充满了惊艳和赞叹。

龚梦舒一直低垂着眼帘,闻言强颜欢笑,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揪握住,指关节都泛了白,黄启伦却只是当她害羞。

看不够般紧紧端详了半晌之后,桌上立着的粗大花烛由于燃烧已久,猛地爆出了一个耀眼的灯花,黄启伦才恍然回神,他端起桌上的两杯水酒,递了一杯给龚梦舒,然后自己留了一杯,低声道:“梦舒,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喝了交杯酒,咱们就是夫妻了,我们一辈子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白头偕老,你说可好?”

龚梦舒拿着酒杯的手不住颤抖,她垂下眼帘,轻轻“嗯”了一声,黄启伦见状不容分说套环着她的胳膊便将手中的交杯酒一饮而尽,而龚梦舒则蹙着眉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她不善饮酒,并不喜欢酒的味道,只得慢慢吞咽下去。

黄启伦痴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龚梦舒,她带了红晕的脸庞让他的一颗心只是在胸口/活蹦乱跳,他的眼眸里有着深切的渴望和爱慕。他紧紧盯着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一种想要拥有她的冲动猝不及防袭上心头,急迫得甚至都等不及龚梦舒将交杯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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