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爱如水中花镜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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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死你这个不忠的女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黄启伦脸上充满了嗜血的亢奋表情,一边声嘶力竭地吼着,一边拳起落下,同时站起身来,竟还伸出穿着皮鞋的脚重重踢着龚梦舒横卧的身体。

龚梦舒从小哪被人如此摧残痛打过,黄启伦的皮鞋踢在她身上,发出了沉闷的扑扑声。

龚梦舒头昏眼花,眼前一片黑暗。她咬着嘴唇,强忍了半晌,随着黄启伦重重的一脚狠狠地踏在她的腰腹上,甚至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咯咯脆响声,那股钻心的疼让她终于忍耐不住,发出了凄厉的“啊”的惨叫声,划破了夜的寂静。

这屋子里异常的动静惊醒了左邻右舍的邻居还有已经睡下的黄母,她慌忙起身穿衣,来到龚梦舒和黄启伦的屋子门口,见门口已有好奇的邻居在探头探脑,她连忙驱逐了邻居道:“不过是两口子吵架,可没什么好看的,都回去吧!”

等邻居散去,黄母这才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趴在房门上倾听了片刻,听到是儿子在教训龚梦舒,心中暗想:“这个女人早就该教训了,天天不着家,该!”于是也不出声,转头悄悄地又摸回了房间,重新睡下。

黄启伦这口气出得畅快淋漓,等他终于打累了放下手来,却发觉被他狠狠压着的身体却也无声无息,他的酒劲有些过去,便摇摇晃晃低下头一看,只见龚梦舒头和脸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几乎已经辨认不清楚原本秀美娇俏的脸庞,她蜷缩在那里,静悄悄的,一动也不动,犹如一具失去生命力的尸体一般,毫无生气。

黄启伦心里一惊,这时才觉到了发泄过后的恐慌,他俯下身来,连声呼唤龚梦舒的名字,但龚梦舒牙关紧咬,嘴唇也被自己咬破,渗着血,黄启伦探手到她鼻下,发觉龚梦舒只有进的气,却没有出的气。

黄启伦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心中发颤:“完了,我把梦舒打死了!怎么办?”他勉强站起身来,踉踉跄跄扑到门口,打开房门,大声喊道:“娘,娘,你快来啊,出大事了!出人命了!”

黄母闻声惊慌失措地也奔出屋来,进了这边的房间,一把捂住了黄启伦的嘴,低声骂道:“真的出了人命,你也不消这样喊,你想被关进大牢么?!”黄启伦带着哭腔道:“娘,我酒醉把梦舒打死了!”

“啊?”黄母吃了一惊,连忙从桌上拿起烛火,凑近了蜷缩在墙角的龚梦舒,战战兢兢地探出手去,试探龚梦舒还有没有呼吸,仔细端详之下,发觉龚梦舒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对黄启伦说:“还好,她还活着……”

但是黄启伦却没有听进去母亲的安慰,他瞪着呆滞的血红眼睛,用颤抖的手指指着龚梦舒的下身,用惊惶变调的声音喊道:“娘,娘,梦舒流血了,她流血了!”

黄母低头一看,可不是,殷红的鲜血从龚梦舒的下腹汩汩涌出,很快就浸湿了龚梦舒身上的衣裙,龚梦舒躺在血泊中,面色如纸,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流光了一般,煞是可怖。

黄母慌忙翻起龚梦舒的裙子仔细查看,端详完毕后腿一软,跪在了龚梦舒的身旁,喃喃道:“完了,完了,看来她真的要死了!启伦啊,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连带着把我的孙儿也给杀死了!”说着哭天抢地嚎啕起来。

“什,什么孙儿?”黄启伦听母亲这么一说,所有的酒都醒了,他瞪着母亲,嘴里喃喃问道。

“你,你把你媳妇儿打小产了!哎呀,我苦命的孙子啊!”黄母一把鼻涕一般眼泪,心中只是后悔不迭。

黄启伦一听,不由也跌坐在地上,道:“我,我不知道她,她有喜了……我竟杀了她和孩子么?”

黄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哭道:“你这个天杀的魔王,没事喝什么酒啊!你这个混账东西啊!”

黄启伦跪在龚梦舒的身旁,懊悔地不住揪住自己的头发,将头往墙上撞,发出了咚咚的响声。黄母拉住他,道:“还不快将人送医院去?晚了,你媳妇才真正没命了!”黄启伦这才如梦初醒,连忙抱起血泊中的龚梦舒向外跑去,黄母顾不得膝盖风湿疼痛,也随在后头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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