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陛下,你跪下求你点事(17)(2 / 2)
“你当然可以背叛朕,选择殷王。”
沾了汗和血的后背被人一脚踩下,他扣住无力挣扎的男人,手臂用力掐在那人脖颈上,温润的笑在此刻诡谲难辨。
“只怕你承受不了这代价。”
他低语着收紧了手中力道。
咔咔,骨头发出牙酸的声音,然后在某个节点彻底断裂。
楚溆生松开手中断气的男人,转过身时方才还摁着男人的侍卫都不禁胆寒地后退。
柳公公额上冒冷汗,虽然他知道背叛陛下的人定然该死,但此人是陛下唯一的挚友,从江州到定京。
最后背叛陛下的理由竟然是为了侯位。
他原以为陛下会放过他,至少留人一命,谁知道...
见楚溆生看来,柳公公连忙低下头,却听楚溆生淡淡道,“你身上的银两都拿出来。”
柳公公懵了一下,“银、银两?”
楚溆生眉头一皱,寒意未褪的眉眼显得格外吓人,“怎么,你没有?”
柳公公阴容失色,“有有有,陛下,奴才当然有!”直接开始解裤带。
“你做什么。”楚溆生眼皮一跳。
“拿、拿银两...”柳公公阴容一红,支支吾吾道,“奴、奴才的银两习惯放那里了...”
档里沉甸甸的安全感,谁懂。
楚溆生:“......”
他嘴角僵住,“...不用给了。”
这银子过于烫手,楚溆生看都不想看一眼,随手打发走了柳公公。
他回客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本以为谢容早就歇下,推开门的那一刻却怔了下,俨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没睡就靠在窗檐那等他。
夜里遮了两个人大部分神色,楚溆生身后未关的门成了唯一的亮光。
“去哪了?”
谢容低声问,起身从窗檐上离开,光影随之打亮了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得看不出什么,楚溆生动了动指尖,随之关了门。
这下就什么都看不到了,他温声回话,“出去探查消息了。”
“探查到这么晚了?”
楚溆生嗯了声,“去了不少地方。”
谢容没回话,楚溆生便没了后文,室内气氛又不尴不尬起来。
夜里忽然响起一道声音,是谢容。
“你身上有血味。”
“楚溆生,我说过别对我耍心眼。”
楚溆生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就此顿住,掩藏于夜里的表情变化不定,最终还是说了实话,“朕杀了一个人。”
谢容略一思索,“背叛你的人?”
“不,是朕的挚友。”楚溆生突然想知道谢容会不会害怕,他一直知道自己不算是个好皇帝,自私、多疑。
他杀了很多人,多到数不清,而前不久他刚杀了自己少时唯一的挚友。
为了这皇权。
谢容则是惊讶了一瞬,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从楚溆生口中听到挚友两个字,挑眉笑了笑,“你不是说从不滥杀无辜,我就勉强信了。”
楚溆生没想到他是这个回答,一时间没做答,他眯了眯眸子,看不清什么,忽然又挺后悔关了那道门。
“他背叛了朕。”楚溆生说,“背叛朕的人就该死。”
谢容可有可无地点头,他也不喜欢背叛,无意于在这上面多说,他摸黑去摸楚溆生的手,不出意外摸到一手黏腻。
猝不及防被碰到伤口,楚溆生一抖,“你做什么?”
碰到他伤口的手很快抽离,连带着靠近的体温一起散去,楚溆生莫名一阵遗憾,随后听到暗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次啦。
谢容点燃了烛火,拿起药瓶,狭长的眼眸一扫过来,凶性收敛余下只剩风情,烛火下美色撩人,“坐这,给你上药。”
楚溆生心头一跳,眸光晦暗了一瞬。
抬步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听他道,“把手放过来。”顿了下乖顺地放到了桌上。
余光瞥到谢容掀起他的衣袍,露出那条开裂后尚在流血的胳膊,而他指尖的药瓶就是那瓶金疮药。
“现在是用在刀刃上了,陛下还挺有先见之明。”谢容往伤口上敷药。
楚溆生忽然说,“那是我买给你的。”
敷药的手一顿,没能继续下去。
谢容把药瓶往他怀里一扔,烛火照亮了他不自在的神情,上扬的眼尾傲气漂亮,“现在知道了。”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
谢容指尖一跳,勾出一包黄澄澄的油纸袋,在楚溆生眼前故意晃了晃,逗狗似地笑,“芙蓉糕,想吃吗?”
他晃一下,楚溆生的眼睛就跟着挪动一分。
漆黑的眸光紧盯着白玉似的手指。
“想。”
低哑的嗓音响起。
楚溆生顿了下,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没察觉的谢容,拿起杯盏喝了杯水,压住喉间的干燥。
他说,“朕从不吃别人的东西。”
这是实话,想杀他的人太多, 楚溆生警惕心过盛,对任何人都抱有怀疑,住客栈这几天每道吃食都是他亲自下厨的。
古时有君子远包厨之说,但若为性命故一切皆可抛。
楚溆生下厨只是为了不为了让当年堂弟故意下药整治他的事重演,他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第二次。
“行,那你别吃了。”谢容瞬间面无表情,拎着那包糕点就走。
“你去哪?”
楚溆生不淡定了,噌一下站了起来。
谢容冷冷一笑,凶得不行,“去哪?我拿去喂猪,不行吗?”
这臭脾气…
楚溆生眉心一跳,活了半辈子没遇见脾气比谢容还臭的,怎么一说就走,他…他只是说说而已,没说不吃。
再说了…别人,谢容是他的皇后,怎么会是别人。
楚溆生已经完全不记得自己休了人家,发配慎刑司的事了。
他眉眼柔和,无奈地望着对面发脾气的人,烛火下的笑意真实温暖,轻轻笑起时犹如灼灼璞玉,静世芳华。
“朕没说不吃。”
他冲谢容伸出手,低眉含笑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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