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命牌(2 / 2)
“怎么不可能?”江清鱼冷笑,“这十年里我可是好好念着各位,每天潜心修炼时心头都想着诸位的脸呢。”
“难不成要任由你们,再害我一个徒儿吗?”
“掌门师兄,我敬你,便再问一次。”
“我徒儿在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擎烛,你这是在逼我。”掌门道。
“师兄,我也没想过逼你的。”江清鱼同他对视,“是你们一直百般阻挠,不肯让我去寻我的弟子,我只好苦修个十年,在宗门集会上找你要人。”
“好,这是你执意如此。”掌门道,他自戒子中取出一物,凌空丢给江清鱼,“你自己瞧。”
江清鱼一把接住,修长挺拔的身形在看到那样东西时险些跪倒在地。
“咳。”一抹嫣红如残梅般绽开在大殿的地板上。
“师尊!”希万安连忙伸手扶住江清鱼,他掰开江清鱼手中死死握着的东西。
是一块已经碎裂的命牌。
修者寿命何其悠长,一旦踏上大道便不入轮回,死后亦可转为鬼修或是器灵,如今命牌碎裂,只能说明此人已经魂飞魄散。
“陆万顷的命牌在七年前已经碎裂。”掌门道,“擎烛,不是我们不让你去找。”
“实在是…”掌门叹息一声,“上至碧落下至黄泉,你要去何处寻啊。”
江清鱼的身子颤抖了几下,他缓缓站起身,对着掌门深深地行了一礼,转身出门。
“擎烛,你要往何处去?”掌门对着他的背影追问道。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清鱼冷声道,“如今人死了,怎么死的,我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该报恩的报恩,该算账的…”他打了个呼哨,一把宝剑刺破大殿的墙壁,停在了江清鱼的脚下。
“算账!”他的身影如一道流星,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万安。”一屋子人噤若寒蝉,好半天,掌门对着呆呆地看向天空的希万安唤道。
“掌门师伯。”希万安行了一礼,“是弟子刚刚冒犯了。”
“然,师尊出门在外,徒弟应该侍奉左右。弟弟在他乡惨死,做兄长的至少应该为他收尸。”希万安站起身,顺着江清鱼开的那个大洞御剑飞了出去,“恕弟子不肖,先行离席了,待日后归来,无论什么惩罚,万安都认。”
李清兰有句话没说错,掌门默默放下尔康手,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弟子,这师徒俩跑的是一样的快。
“今日的事,往后不许再提。”掌门道,“诚然,陆万顷之事确实造人诟病,不遣他去万魔渊实在难以堵住幽幽众口。”
“但如擎烛尊者所说,他并未做下十恶不赦之事,更何况陆万顷如今已经身死道消,就莫要扰他清净了。”
“是。”众人齐齐称是。
他们吃饱了瓜,当事人也跑了两位,现在该做正事了。
掌门迈步走入殿堂的正中央,他清了清嗓子,坐在了主位上。
“今日我们相聚在这里,是为了百年一度的无为法会即将再次召开。”掌门的面容庄重而凝重,眼神透露出无尽的威严。周围的修行者们肃穆而肃静,每个人都敬畏地低下头,不敢有丝毫的喧哗。
“上一个百年,是你们如今这些师长奠定了这百年里合同宗玄清界第一宗的地位。”
掌门先讲述了一番宗门的历史和传承,又强调了合同宗修行者们应该如何坚守宗门的信仰和使命,最后才安排下参会的人选和带队修者。
“原定的是万安那孩子。”掌门在心中默默思索了一阵,“罢了,如果他回得来,就让他去,回不来…”
“可有人愿意自行请缨?”掌门朗声问。
“弟子愿往。”一人从众弟子中站出,他浑身宛如一柄利剑般矫健有力,他的面容俊美而冷峻,眉宇间流露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季濯池,退下。”他身前一人低喝一声,“这是什么场合,也有你说话的份?”
“这是谁的弟子?”掌门问道。
众位峰主齐齐摇头,合同宗共有十峰,眼下人数最少的心安峰主虽然不在,但也正因为人少,心安峰的那几个,合同宗上上下下都认得。
“难不成是清兰的徇齐峰?”一人低声道。
“回掌门。”拦住季濯池的那人不得不出列,“季濯池乃是外门弟子,因着布置会场缺少人手弟子才不得不叫了他来,谁知道他一时昏了头,在诸位师长面前大放厥词。”
“禀诸位师长。”季濯池出列拱手,他的眼眸深邃如夜空,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今日的宗门集会,可是元婴之上便可参加?”
“是这样没错。”掌门颔首。
“回掌门的话。”季濯池一笑,黑发飘逸如瀑布,随风轻轻摆动,他举起双手,这双手修长有力,手指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灵气,“正巧,弟子昨日刚刚结婴,斗胆请各位师长一试。”
“不可能!”说话那人大惊失色,“你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一夜之间结婴!”
“是与不是,一探便知。”掌门道。
当下,便有一位峰主挥出灵识一探,果然窥见季濯池如小人儿般端坐于丹田的元婴,峰主收回神识,点头道,“季小子所言非虚。”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那人一下跪在地上,“掌门,诸位师长,这其中肯定有鬼啊。”
“有什么不可能?”殿外传来一个声音,来人一脚踢飞了摇摇欲坠的墙壁,从江清鱼刚刚开了个大洞的位置走了进来。
来人逆着光线,看不清面容,只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希桐?!”离得最近的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刚刚走出大门的希万安竟然只过了不到半炷香,身上的气息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当真恐怖如斯。
“希桐…是我。”希桐迈步走入大殿,“但为什么要用那么惊恐的语气说?”
“对了,我那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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